以下摘自著名抗日将领周保中日记:
“我五军关师长书范,于西南远征归抵刁翎。半月前,在三家子方向拟渡过乌斯浑河。拂晓正渡之际,受日贼河东岸之伏兵袭击。高丽民族解放有深久革命历史之金世峰及妇女冷云(郑××)、杨秀珍等八人。悉行溺江捐躯。宝清有我联军第五军第三师八团一连激战日贼蒙古军之烈士山。乌斯浑河畔牡丹江岸,将来应有烈女标芳。”
1938年10月,经过五个多月西征的抗联五军第一师来到乌斯浑河刁翎镇三家子村段。在敌军数十倍于我兵力的围追堵截下,从吉东地区打到五常县后,五军一师只剩下百来号人,其中冷云率领的妇女团也只剩下八名女战士。五军一师计划渡过乌斯浑河后,到五军军部进行休整。
部队到达这里究竟是哪一天现在无从知晓,10月下旬也是依据当时附近村庄的老人们听到的枪炮声,和后来在河流下游发现的八女遗体推断而出的。乌斯浑河平常就是一条能趟过去的水沟,但涨水后就会变成水深过顶、宽达百米的大河,需找到较窄处的渡口才能渡河。当晚部队来到河边,河水深不可测,野渡口也不见踪影,部队于是计划在河岸边宿营一晚,待次日探明河水深浅后再渡河。
深秋的十月,寒气逼人,气温达到零下十多摄氏度。当天夜里,战士们拾来干柴,拢起了10多堆篝火取暖做饭。火堆引起了样子沟村子的汉奸葛海禄的注意。葛海禄断定一定是有抗联队伍在那露营,于是他连夜向日本守备队告了密,守备队通过电话报告给驻扎在刁翎镇的熊谷司令。因在这一带活动的抗联部队较多,熊谷也不敢大意,调集包括熊谷兵团600多人、伪军800多人、森林警察两三百人共千余人的队伍,携带迫击炮、机枪等重型武器,连夜悄悄地对露营的部队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只等天亮看清情况就发起攻击。
天已拂晓,乌斯浑河湍急依旧,师长关书范让水性较好的参谋金世峰去试探,并让妇女团跟金参谋先期渡河,冷云等八人便与金世峰一起向河边走去。敌人这时发起了攻击,关书范见状一面指挥部队还击,一边向河东的柞木岗子山里退去,面对一千余人且有重型武器的敌军,战士伤亡较大。冷云等八人则被敌人的火力隔在了河边,见大部队被敌军拖住,冷云组织妇女团分成三组,以柳毛甸子为掩护,从背后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她们的火力果然起到了牵制作用,大部队很快就撤进了柞木岗子山里。敌兵不清楚袭向背后的兵力,以为另有大部队,于是调整主要兵力袭向妇女团。
大部队进山后,发现八名女战士还据守在河边向敌人射击。关书范立即命令部队返回头接应。但敌人已抢占了制高点,并用轻重火力死死控制住山口。两次冲锋均无法救出妇女团战士,反而使得负伤的战士越来越多,关书范只好忍痛向柞木岗子山密林深处撤退。大部队撤退后,敌军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向八女隐身的柳毛甸子发起了大规模的冲锋,直至用机枪将草丛扫平后,鬼子才发现臆想中袭击自己背后的主力部队原来只有八名女子。
一番激战后,八女子弹打光了,王惠民左胸中弹,冷云肩头也中弹。前面是湍急的河流,河对岸也有敌人的马队闻声赶到守候,背后是鬼子强大的火力,在投降、被活捉和投江之间何去何从?没有人知道那时八女的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战斗到最后,没有投降,而是选择了投江,也许是为求一线生机,也许是为免受屈辱。
这里出英雄也出汉奸,八女英勇牺牲是因为该镇样子沟村人葛海禄告的密。葛海禄原是抗联八军战士,后投敌当起汉奸。1955年,他被揭发出来后经公审被枪毙。令人遗憾的是,这场战斗击垮了关书范的心,回到二师密营不久他就投了敌,后被周保中诱上山枪毙了。虽然冷云八姐妹牺牲自己的生命掩护救出的师长竟然变节,但这仍无损八女的英名,八女投江的壮烈故事也随着乌斯浑河流传至今。八女投江是牡丹江的悲壮传奇,而八女中除冷云和安顺福外,其余六人均为林口县人,其中四人生于刁翎镇。虽然林口县是六名女英雄的故乡,但关于她们的故事并不多。因为时间久远,包括六名林口女英雄的八女们的后代均已无法找到。在八女殉难地纪念馆和牡丹江市区的八女投江纪念馆内,均只有关于八女的简单生平记述。
——以上文字为网上摘录,感谢!
我曾经在大屯(我姥姥家)跟一位旁系的舅舅去打猎,渡过牡丹江又向东走了很远,应该是已经到了雕翎镇境内,那个村子好象是叫东兴(有点记不清了),在那儿有一条河,据舅舅说那就是乌斯浑河,当时看来河道不宽,河也很浅,很难把它与八女投江的悲壮与无奈联系起来,但造化就是喜欢这样弄人,季节性上涨的滔滔江水成就了一代英列的万古英名。听说乌斯浑河在曙光村与五道村之间流入牡丹江,我没有去过,也不能确定,那时自己太小,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去考证,希望还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把这些文字的题目叫做“故乡杂忆”,可是越写越觉得不贴切,杂固然很杂,但似乎散更能体现出其不着边际、若有若无的特点,于是我改其为“故乡散忆”。在写的过程中,我很想理出一条能够贯穿全文的主线,但记忆就好象是一张张不能连贯的照片,完全没有电影胶片的顺畅,只好作罢,而任随意和率性做主了。我是1975年生人,1991年初离开故乡,满打满算在那儿生活了不到16年,但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缠绕着我,让我时时想起在故乡发生的一幕幕平淡但却让我记之甚深的往事,我要把它们写出来,因为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忘记了,毕竟,故乡已永远不再是我可以随时触摸、随时感受的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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