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头头,如果妈妈晕倒了,要知道打急救电话哈。”
说完便瘫坐在了地上。
头头着急的喊:“妈妈妈妈……”
我缓了一会,摸摸他的脑袋,“没事了,妈妈没事了。”
只要绽放,无所谓是否被淹没决定搬出来,就想过将来要面临的日子,可是没有真正经历的时候,所有的话都是说的容易,所有的想法都也只是想想而已。
第一次,自己联系中介,一个胖胖的大男孩,我觉得应该让头头喊哥哥的年龄,大中午三十六七度跑遍附近的小区,看过一间又一间比自己岁数还大却贵的要死的出租房,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从一个被自诩为天然氧吧的还算敞亮的地方到这个里里外外破旧不堪的小麻雀窝,一个是户主的身份一个是租客的身份,一个是门口保安会点头微笑一个是一听是租客会黑着脸不耐烦……
太阳火辣辣的毒,烤着每个像蒸笼一样的巷子,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我是那人群中的一小只,无助且迷茫。
我本希望自己能书写单身妈妈励志篇,傻白甜翻身女强人,当推开门看到沾满油渍的沙发、脏乱的床垫、发霉的墙壁的时候,当吱吱作响的电梯卡在14楼不动的时候,当门口保安上来敲门驱赶的时候,当锅碗瓢盆都要置备的时候……,我内心无比的慌乱。意识到从今天开始所有的所有都只能靠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没了自信。你得需要不停的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找到这么做的初心,想到这里,心里安定多了。对新生活,有期望,有追求,所有的困难似乎都成了成功的磨练。我会坦然接受现实给的一记记耳光,每抽一次,就会清醒一次。
人生本就如此,朝朝夕夕,起起落落,悲欢离合。
云是来寄托思念的85年,我出生在山东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老爸是村支书,老妈是村里学校老师,有一哥一姐,从小哥哥姐姐疼,不缺吃少穿,也没怎么吃过苦。扎个马尾辫,穿着城里二姨家姐姐替换下来的衣服,炸着小农村里的每条街,老爸老妈教的好,见到每一位长辈都要喊“大爷好”、“二婶去菜园啊?”“五叔去哪呀?”“二爷爷好,在这凉快呢?”……。他们都笑眯眯的应着,“哎哎,去摘点菜。”“安宁放学了啊。”“这闺女长的真好看!”“安宁谁给买的新裙子啊?这么好看。”“安宁,又拿奖状了啊?哎吆,一家子娃娃们都随她舅舅,学习好!”……
那个年代,村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只有合作社里有一部老电话,村子小,出去外面世界闯荡的人本就不多,几乎所有的联系靠着两只脚或哪家有辆凤凰牌自行车也算发达了,这山头到那山头,闺女嫁的也不远,想老娘了,骑着自行车大包小包的就来了,老妈娘家离我家五十多里已经算很远了。村里唯一的一部老电话,在合作社里躺着,不记得几毛钱一分钟了。“安宁,你家里来人了,是不是哥哥回来了?有穿军装的?”嗖的,安上了飞毛腿,拔腿就跑,哼哧哼哧见了哥哥笑开了花,哥哥也乐的一个胳膊上挂着一个妹妹在大街上晃悠,哥哥给我起混名叫“黄鼻涕虫”,吸溜着鼻涕一分钟不离身的粘在后面当尾巴,走哪跟哪,连哥哥去相亲都跟着当起了电灯泡,介绍人喊我出去玩,一个劲的想找哥哥。
暑假结束明天开学,半夜趴在床上哭哭唧唧的做暑假作业,老人们说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大兔子精会听,听到谁家有小朋友就会趴在门上喊你名字,千万不能答应,如果答应了就会被带走。于是我连哭都不敢大声,姐姐醒了,很无奈,结果就是,我去睡觉了,姐姐帮我做完了剩下的作业。向日葵成熟的时候,抓一把生瓜子放在床头,拉了灯,摸黑嗑瓜子,摸到一个软软的凉飕飕的虫子,吓得甩手就扔,姐姐讲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笑哭了,虫子扔到了她的身上,吓得呲哇乱叫……
那个时候,放了暑假要看果园,果园里老爸用塑料纸搭了个棚子,我和姐姐,躺在里面,隔层里时常会有老鼠来做客,偶尔还会来一条花斑纹的小蛇,果园里的果子都吃够了,最大的乐趣是去隔壁家的二爷家找草莓,现在所有的水果再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那个时候还有秋收假,爸妈收麦子,我赶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小鸭子,喊着“一二一一二一……”,我是大队长,小树枝一挥,扑通扑通都跳到小河里。以至于,它们长大了听到“一二一”还伸长了脖子。
爸妈都说,没有人惯着我,怎么就养了个娇生惯养的脾气,老妈说,“是她自己惯的自己。”貌似解释合理。
人来人往,驻足最近越发的喜欢回忆从前,那些个单纯无忧无虑的日子,许是到了开始忆往昔的年龄了。去年刚过了本命年,这个坎延续到了今年还没有迈出去。平平淡淡的安安静静的日子已经离我好远了,不知道为什么,活成了一地的鸡毛。还不忘来一阵阵的风吹的张牙舞爪。以后?有人问我,以后你怎么打算?把头头养好教好,把自己活的漂亮些。生活本就不易,这鸡零狗碎的日子都是别人嘴里的说得轻巧,一个酱油瓶子打碎了都会让人瞬间崩溃。开着车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对那个在车上对着电话疯狂喊叫的我如此陌生,压抑久了,负面情绪暴露在了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感到不应该,对爱我的人们很抱歉。车子开进了一座山脚下,绿盈盈的草坪,郁郁葱葱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朵,蝴蝶轻柔纷飞,大自然就是有如此这般的魔力,让人平静安宁,我蹲下来,在一堆车前草里竟然找到了,那一株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我暗自庆幸,上天是如此博爱,不会放弃每一个人的未来。上帝关了门总会为你再开一扇窗,嗯,窗外风景美的让人窒息……
谁是谁的幸运草以前的东西能不搬的就不搬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重买,既然决定从新开始,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自己一件一件慢慢搬,慢慢收拾,跟房东商量了,沙发、床找了个师傅花了三百块全部扔掉了,发了霉的墙壁自己重新贴了墙纸,衣柜用尽了力气仍推不动,饭桌太沉,头头帮忙一起抬到了边边上,姐姐送的画今天去挂上,厨房的油盐酱醋一件一件摆上去才发现没有烧水壶、没有炒菜锅、没有切菜刀……,京东每天都要现买一堆,只能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再见,一片郁郁葱葱来不及想,明天该怎么办,一堆的未知,来不及恐惧。别人的往后余生在我这里似乎成了奢侈。我依然信奉感情至上,不将就,不凑合,曾经奢望的未来,依然相信可以。得一心人,终此生不悔。
听海在说什么?纪念一下,小小的一步。
油盐酱醋茶 一点一点搬 惨不忍睹 认真干活 头头说对的不齐 初有成效 小助手 温馨了点加油,新生活!加油,安宁!跌跌撞撞的人生赢在了爬起来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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