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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黑水营·至暗(5)

【历史】黑水营·至暗(5)

作者: 清风碎刀 | 来源:发表于2020-02-01 17:22 被阅读0次

    黑水营·至暗(五):黑水营马夫

    乾隆二十三年腊月十二日

    小波劳…小波劳…亲亲小肉儿…你好软的身子。老子,老子要他娘的干你,和你蜂迷蝶狂,好好狂荡一番。

    我在臭烘烘的草料堆中翻来滚去,双腿夹住薄羊皮毯,如痴如醉地想着小波劳的身子。

    哈,哈,哈……小波劳……

    “唾!”我朝手上吐了一口沫子,双手搓了搓,便捧着那勃勃以待的神仙命根子,上下把弄起来。

    哈,哈,哈……亲亲小肉儿……

    我闭上眼睛,狂浪地扭动起来。

    水……好多水……

    我伸出舌尖,在泥糊糊的草堆里胡乱地舔着。

    顶入!顶入!深嵌嵌地顶入!

    我手上用力地弄着,弄着,弄着,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干!出来呀,你倒是出来呀!

    我捧着命根子,就是他娘的打不出来。

    “嘶!”那匹老母马嘲笑似的嘶鸣起来。

    我把手撒开,用手背擦了擦头上的汗,便摊在地上,胡乱想了一阵儿,这才艰难地爬起,将沾在身上的几根干草挑出去。

    “嗳?”一个人影蓦地闯入,正好看到我那摊在地上的大家伙。

    “干!”我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撮起一丛草盖住下半身,定睛一看,却是旗兵音德浑。

    “肏!”音德浑瞥了瞥我满身泥草的衣服,连退几步,道:“真带劲啊马夫,你在里边自己胡搞,又不锁门,是他娘的找什么刺激?”

    “肏!这是老子的地儿,老子爱干啥干啥,你瞎操什么鸟心。”我一股脑骂了出来,用手背将嘴面上的泥污重重抹去,又狠狠唾了一口。

    音德浑嫌恶地瞅了我一眼,背过身去,道:“先把裤子穿上。”

    我把干草远远抖开,又仔细将命根子上的草茬翻检干净,这才将裤子穿上。

    音德浑那边不耐烦地嚷道:“你好了没,我就问一句,这些天,你见到我狗子没?”

    “什么狗子?”我随口应着,半句没往心里去,只是提起身边的马刷,沾了点水,开始梳起马毛。

    “就我那只癞痢狗,天山獒。身上有白有黑,在北边捡的,你认识。”

    “癞痢狗,天山獒。”我重复着音德浑的话,记起绿营里的确是有那么一条大狗,便应道:“没见,怎么了?”

    “前几天就不见了。”音德浑的声音有些发抖:“营里缺粮,老子寻思着,怕是有人把老子的狗给宰吃了。”

    “别瞎想!指不定是跑别处耍子,晚上就回来了。”我摆摆手道。

    “若是有人真把我狗子宰吃了,老子饶不了他。”

    我提着马刷,转到下一处马圈。

    “老子也宰了他,抽他的筋,啃他的骨。”音德浑还在愤愤地说个不停。

    唉?这处马圈怎么是空的?

    我确认了一下号牌,甲字十号。

    “哎,你这儿还有马奶吧?”音德浑似乎已冷静下来。

    “没有没有。”我不耐烦道:“我这儿仅有的一点马奶,是给大将军帐里的。”

    “老子还不知道,你每天给绿营那小孩匀一点过去。也给我匀点儿呗。”

    “干!”我看着空荡荡的甲字十号马圈,怒发冲冠道:“我干他娘的!”

    “不给就不给吧,拽什么拽。”

    “干!我那产奶的母马丢了!”

    我那唯一产奶的母马怎么没了……谁偷的!……总不会是马王爷勾走的吧……

    我瞅了瞅摆在一边的马王爷泥像,它的脸上蒙着一块干布,这是我刚才行好事前给它盖上的。

    我该怎么向大将军交代……


    我拎着仅剩的半桶马奶,往西营走去。一路上,心中不住地盘算着这些天发生的奇怪事儿。

    我的母马丢了,旗兵音德浑丢了条狗。还有,昨天那个叫福格的骆驼炮手被蝎子咬了,我去医帐找他,却又找不着,直到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想来,真是古怪,又瘆人。

    我冲四处巡营的旗官点了点头,走进西营的绿旗营地。

    这时,绿营兵李璇正在一丛火堆上烤着半只兔子,香味儿吸引了十来个兵丁坐过来围观。

    早就听说绿营有个李璇,懂些康节观梅的门道,平日里也看不出啥能耐。到了这逮野兔、抓黄鼠的时候,先是经他一算,然后去逮,倒是极少空手而归。

    “阿伦楚送奶来了。”“恭爷”柴老二本来也坐在旁边犯馋,这时看到我,便起身迎来,嘲弄似地笑道。

    “也不知有甚好笑?觍着个毴脸,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正在急恼,便不由反说地骂将回去:“想他娘的喝奶,挤他娘自己的去。”

    柴老二脸色一变,像是生生吞下坨狗粪,气势一下子缩了回去,喃喃自语道:“肏,好大的脾气,也不知今天是吃错什么了。”

    “人家养着马呢,还能看得起我们?”一个半边脸都是丑疤瘌的绿营兵,直勾勾地看着我桶里的马奶,没好气地嚷道。“火枪骑兵的马屁股都比咱们绿营的人命金贵多了。”

    “都消消气。”李璇狠狠瞪了眼柴老二和丑疤瘌脸,摸着唇上的小胡子道:“今日丧门星犯西,咱可得谨慎着点,别被丧门临头了。”

    “啊呸。”柴老二摇摇头,重新坐了下去。

    我走过李璇那帮人,和独臂的苏步迎头碰上。

    “这桶,帮你拎进去?”苏步依旧把二十来面藤牌背在身上,寸步不离身。

    我瞅着苏步气喘吁吁、热汗淋漓的模样,便知道他又去练功了。

    “谢了,不必。”我摆摆手,拎着桶子矮身钻入陈至诚的营帐,一股混杂着腥血与乳香的热气扑鼻而来。

    帐子里,小波劳卧在泥炉边,身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她面色惨白,神色憔悴,盖在身上的棉毯勾勒出一道优美却又病弱的曲线。陈至诚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娃子,侍坐在一旁,此时见有人进来,神色警惕地转向这边。

    “阿伦楚啊。”陈至诚轻手做个嘘声的手势,缓缓坐下身来。

    “娃子还睡着呢。”我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小波劳身上移到陈至诚这里,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睡着。”陈至诚轻轻摇着那一个月大的瘦弱小子,道:“刚还在怄呢。”

    “这是最后半桶了。”我把马奶放在泥炉边,随手往炉子里加了一把柴火。

    “嗯。”陈至诚道:“我从梁文广那儿赢的半年饷银还没动呢。”

    “唉,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嘘嘘嘘,你小声点。”陈至诚怀里的小子微微眯起眼睛,迷懵地看了会儿,便又睡过去了。

    “棚子里那个产奶的母马没了。”

    “死了?”

    “被偷了。”我苦笑道:“恐怕也死了。”

    陈至诚叹了口气,道:“小波劳还是没有奶水。”

    小波劳自从生产以后,就变得极度虚弱,几乎没有奶水。陈至诚请医帐的小医工过来看了看,说是“产后风”,只能温养。可这帐子里现下放了一个泥炉,两个火盆,小波劳还是日渐憔悴了。

    “桑喀,桑喀。”小波劳缓缓醒转,叫起一个陌生的名字。

    “怎么了。”陈至诚抱着娃子,往小波劳身边挪了挪。

    “我不行了,不行了。”小波劳的脸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来,喝点温水。”陈至诚不由分说地将娃子塞给我,从泥炉子上取下半碗温水,一手扶起小波劳,道:“你张开嘴。”

    小波劳零乱的睫毛微微颤抖,终究是抬不起眼睛,连嘴也无法张开,口齿不清地嘟哝着:“不行了。”

    “用力张开!”陈至诚把碗口抵着小波劳的嘴。

    “你给她把嘴掰开。”我双手捧着轻瘦的小娃子,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轻轻提着建议。

    陈至诚揽着小波劳,让她半靠在身上,腾出来的一只手轻轻将她惨白的唇齿掰开,一手往里边倾倒。水却无法咽下去,从唇齿间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陈至诚将水碗放下,把小波劳嘴角的水渍抹干,轻轻抚了下她的额头,皱紧了眉头。

    我将小娃子将胸前拢了拢,凑过身去,也将手背放在小波劳额头上。

    好烫!

    “不行!”陈至诚将小波劳放回草席上,神色慌乱地站起身,却将水碗咣当踢翻在地。“我去医帐请人!”

    我怀中的小娃子忽然哭了起来。

    “算了……至诚……”小波劳带着浓重的鼻音道。

    陈至诚揪着门帘,转过身,眼眶变得通红。

    “我知道……我不行了……”小波劳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珠看着我怀中哭闹不已的孩子,流淌出她生命中最后一抹光彩。

    我将涕泪横流的小家伙捧在小波劳眼前,心中难过无比。

    “至诚,我的孩子,就拜托了……”小波劳重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停止了呼吸。

    陈至诚回到小波劳身边,将她的手轻轻贴在脸上。他的眼睛虽然通红,却终究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小家伙也很坚强。他喝了一碗温热的马奶,就不再哭了,却浑然不知,就在自己一个月大的时候,天底下最爱自己的母亲就已经永远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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