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觉得孤寂无助。在他振振有词的当头,她把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十几个如此有力的耳光过后,左脸火辣辣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她的心里,是绝望,也是呐喊。眼前的这位男子,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子,怎么就真的一点都不懂她心里的苦楚?是不能还是不愿,他们都陷入了僵局,像极了走进死胡同的倔强的毛驴,难以回头。
她诉说了那一份思念,随着死亡只能被迫埋葬的情怀,孤独而绝版。在众人眼里笑呵呵的她,在他面前,终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有他在,感觉她的身边有了一个大大的能量罩,无论如何,他将照顾好她,因为他也爱她,亦不忍心无限扩大的悲伤吞咽了心爱之人。只是,有时候,他与她,仿若南辕北辙,明明是一场诉说,继而是争吵,然后离开。爱的与被爱的,都留在身后,而她却依旧执拗地往前走,没有尽头,只有路灯,偶尔的黑暗,伴着笨重的皮箱滑在路上的声音,仿若一切该结束了,又感觉心有不甘。兴许,他不该问的,她不该说的,他不该听的,她不该太认真,他不该太敷衍……只是,那个当口,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对着另一只母老虎,虎视眈眈。他与她都败了,败给了天性,还有人性的弱点。
他说她是扭曲的,后来的某一天里发现的这个秘密。她仿佛找到了人生定位,在他说出来的人设漩窝里,怎么也爬不出来。明明她是想表达爱意的,明明她是想好好跟他说话的,明明她是想跟他谈谈生活与工作还有未来的计划,可话到了嘴边,却是硝烟弥漫。他看不懂她的眼泪,甚是反感与厌恶。而她的爱却在一滴滴眼泪里融合,融化,消散。
夜,漆黑的魅影,吞噬了整个房间。他与她的世界静悄悄,又喧闹不止。他很费解的理解,试图叫醒一个沉寂在过去的妻儿。她则一遍又一遍,理不清,还乱。终究无休止,她在他的心里,漂流,寻寻觅觅,何时找得到彼岸,花开,旖旎芳华。
夜越来越深,次日的成都之行,他苦苦哀求着眼前抽泣的她,一千七百多的行程,总归是让他有个好觉的,以养精蓄锐。而她,还是没有等来最理想的答案。或者说哪怕是大大的实心实意的拥抱,她亦会停留在有他的岸边,上岸亦或沉浮都是为了他,而他依旧苦苦哀求,她亦是苦苦等待。每个人都在心底琢磨着不可琢磨的悲哀,生生的有了嫌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又觉得早该预料到的结局。
兴许是累了,兴许是失望。言语失去了它本该有的份量,不再说话反倒有了额外的魅力。她等不来那一份独有的心疼,那一份独家的信任,忽而却听见他背着身,自言自语道:你说把你当小孩看,可你就是个小孩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啊!她蜷缩到他的身边,没有说话,却觉得无比幸福。他终于把她当了一回小孩,或者一直当作小孩,不分青红皂白站在她身后的人,是他。她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她终究不是个小孩,却在他的一句话里,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原谅了所有的悲欢离合。他对她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想在他眼里只看到她自己,不是自私,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受而已。
一个人最糟糕的模样,只有最爱的人才看到这个人的真实面貌,留下来的都是为了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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