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A市天气阴云细雨,洗刷着城市里的一草一木,也驱散了夏日的些许燥热。难得周日天气放晴,大家都结伴出来,欢声笑语,热闹的很。眉语书吧搬到临湖的新址也有几年的时间了,突然听闻她要关门结业,内心还是有太多不舍和眷恋。仍记得第一次去时,她还在淮杨路上的老别墅内,院落里布满了零落的花朵和洋气的田园风陈设。当时我正在备考某个考试,感觉自己很酷帅的点了一杯奶茶还是星冰乐一样的饮品,一个人悠悠然的坐在店里看书,假装神态自若,其实心早已不知飘向何处。我常常是这样,目的性颇强的做事情,然后在过程中,被其他的什么吸引了,然后放弃掉最初的目标,想来,这也是自己一把年纪了,仍一事无成的根本原因吧。
寻迹走向二楼,满屋子都是些过了期的英文报刊,随手拿起一篇,读了个开头,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本就心不在焉,再加上单词词组着实令人费解。在店里待了不到一小时,就出来了。虽然很喜欢那里慵懒的气质,但是暗黄的灯光和一对对情侣的缱绻身影,着实令我不甚舒爽,喝完饮品,悠悠离开。依稀记得店里的美女店员看起来颇有艺术气质,不太爱与人讲话的样子。会酷酷的跟你说谢谢光临和再见。只是,不觉得亲切,而已。
第二次再去的时候,是和一位不很熟悉的朋友一块。记得他总说我身上有满满的文艺青年气质,只是我的内心并未认同。就像愤青一样,文青也是主流群体之外的存在。而且,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属于非主流,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走过了那个追求与众不同的年纪吧。再加上,在我的理解中,文青多少有点伤春悲秋矫揉造作的调调,我也不喜。我那位朋友说很喜欢眉语的气氛,只是之后他再未去到那里。可是,当时我竟误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后来还多次邀他前往,都被推却了。
第三次去眉语时,她已经搬到新址。那里有着很美的湖景,在店内隔着一层落地玻璃窗,就能真切的看见那片湖--眉湖。偶有木船泛舟湖上,水鸟和大鹅相映成趣,和谐共生。从一侧的边门出去,可以走到临湖的栈桥上。后来又相继有咖啡馆和西餐厅迁址到此,人们将简单轻巧的木桌椅摆在栈桥上,放上舒缓的爵士乐,欧式情调遂然而生。偶然看到朋友拍这里的夜景,好美,遗憾自己从未在晚上来过。这次是和一位相交甚好的友人结伴而至,拍了不少照片,后来不再使用数码相机,照片也跟着不见了踪影。
眉语的书,感觉蛮深奥,多是艺术和摄影方面的,很早就知道这家店是两个90后女孩创办的,一位是A城土著,一位从英国留学归来,如此,书吧的品位自然不俗。这里的书,有些是只供店内阅读但是不卖,有些则是仅供销售的未拆封新书。新店的面积不似老店宽敞,但明亮的灯光和简约的实木桌椅再加上艺术感颇强的设计风格赋予她以另一番风韵。每至周末,人气鼎沸,不早早过来,怕是抢不到临湖的位置,即使是靠近门廊的座位,景色和视野也很棒。新店初开的头两年,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有专题活动,摄影展、小型音乐会、图书签售、书友会、小众话剧演出、艺术分享会等等。若有谁的朋友来A市玩,大家也一定会带他们到这个颇有特色的书吧坐坐。也许是因为那里太过热闹,甚至喧吵,所以我很少会特意去到那边,除非有朋友邀约同往。现在越发不喜喧闹,偏爱安静的地方,对食物的要求也不似从前,却也增加了对某些东西的依恋,人也逐渐变得有些浮躁。
依稀记得,第四次是去那见一位马上要移民国外的老朋友,那天我们聊了很多,零零种种,似乎是在追忆逝去的年华,又好像在计划着不久将至的未来,总之,既忐忑又兴奋。就在那个有点阴沉的初秋午后,我们愉快的度过了多年前的一天。而且,那天的食物竟也非常美味。后来我们又去了位于市中心的超市和餐厅,逛逛吃吃,相谈甚欢。我们都不属于那种擅于或热衷于结交新友的个性,彼此却格外投缘。我想,人与人之间确实是存在着某种亲近感,却也只对那些在意识深处中有好感的人们起效。
之后是否还有再去到眉语书吧,竟也想不起来了。这次再去时,她已经彻底停业,大门紧闭。透过玻璃木门看到店内的桌椅都已摞好,只是书架上的书还在,不禁黯然。与往昔的繁华对照,今日的一切颇令人感怀。
然而,就在这一刻,当晨午的日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店内原木色的书架和桌椅上,整个房间满载着暖暖的阳光和悦目的柔和色调,望向窗外的晴朗天空,偶尔一只大鸟飞过湖面,耳畔传来清浅的吟唱,我的整颗心似乎也就这样的被眼前的一切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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