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重新做了心里建设,接受了生命已经快速进入了倒计时的事实,心里反而踏实下来了。
上午去本地的医院输液了,是肿瘤医院的大夫给开的医嘱,为了方便,让我回来治疗。大姐今天不在班上,他给同在医院工作的堂弟打了电话,我今天就去堂弟的科室输液了。堂弟所在的科室是肿瘤科,我亲眼看到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全部盖住的人被推了出去,后面跟了一群人。我知道这是一个刚刚过世的病人,可是我的心里竟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是啊!自己都已经这样了,看到这种情景有什么可感慨的,好多病人最后不都是这样被推出去的嘛。
堂弟给我找了一张大厅里空着的床,在一个角落里,很安静。我在输着液体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阵很悲痛的哭声,我以为是又有人不行了,但是过了一会又没动静了,到最后也没人再被推出来,只是输完液我走的时候,看到了在最里面的走廊座椅上,有个女人还在哭泣,我想一开始听到的那个声音大概就是她的了。旁边有人在劝她,虽然没人再被推出来,我想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家属为什么哭的那么悲切呢?
在出医院之前问儿子愿不愿意做午饭,儿子没说不愿意,但是也没很积极的说要做饭。我说那我还是买回点吃的去吧,他本来今天想陪我来输液的,只是家里的地板坏了,找了人来修,师傅说上午要先来看一下,所以就把儿子留在了家里。我说我中午买点饭回去,你晚上再炒菜吧,儿子答应了。
吃了午饭,儿子从冰柜里拿了雪糕,我看着馋,不过还能忍。午睡起来以后就特别想吃点,而我又不敢很放肆的多吃,就和儿子商量我吃一点点解馋,剩下的儿子再吃掉。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雪糕,自肿瘤转移以来,日子过的是清汤寡水的,觉得活的真是一点乐趣也没有。这下好了,反正我再怎么注意也挡不住肿瘤转移的汹涌之态,我又何必太自苦呢?
我跟儿子说,等你爸爸回来了以后,我还想吃烧烤喝啤酒呢,儿子看我这样就一脸无奈的笑。的确,只要老公回来了,我把家里的事情交待好,那就随时可以放心的走了,在生命的最后,我想任性一点,宠自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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