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而来的小说,讲述了一个无辜的年轻人在镇上所有人都得知有人要杀害他但他却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残忍杀害的故事。
当维卡里奥兄弟将凶杀计划散播出去而几乎所有人都知晓这个杀人计划时,所有知道凶杀计划的人就构成了一个群体,而作为群体中的个人,他们对其作出的反应是耐人寻味的。小说中圣地亚哥家的女厨维克托丽娅·库斯曼很早就知道了圣地亚哥即将被杀的消息,但是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圣地亚哥,从小说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维克托丽娅并非是一个本性恶毒的女人,但是当她成为知道凶杀计划的群体的一员时,她心底的良知判断就开始出现了偏差,虽然她在后面的解释中说是因为自己不相信消息的真实性,而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主人,但小说中提到的她曾被圣地亚哥父亲侮辱过,而且圣地亚哥对她的女儿也存在非分之想,我们不禁会产生疑问,难道她没有一丝恨意,没有想过报复吗?可以肯定的是,当她处于这样一个提前知道真相的群体里时,她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大的义务和责任去告知自己的主人并挽救他的生命,因为即使她不告诉他,还会有无数个知道这件凶杀案的人可能会告诉他,退一万步,即使没人告知她的主人,不也正契合了她想要报复圣地亚哥的心理欲望吗?此时,她的心理欲望被激发到了顶点。同样的道理,当维卡里奥兄弟在肉店磨刀时,二十来个屠夫曾目睹凶手扬言杀人,但在后面的时间里他们却闷声不响,是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个人会通风报信”,神父推诿搪塞牛奶店老板娘的“求救”是因为他认为“这不是上帝而是政府的事”,镇长答应立刻去过问这件事,但是他却转身走进了社会俱乐部,去定下那天晚上的一场骨牌,而当他从俱乐部出来时,圣地亚哥已经被杀死了。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所有的人处在集体中时,对于一条人命即将被杀这件事,都下意识的表现出了与己无关的一种姿态。
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中提供了一种现代小说的重要结构形式,即环形结构。文章开头第一句:“圣地亚哥·纳萨尔在被杀的那天,清晨五点半就起床了,因为主教将乘船到来,他将要前去迎候。”结尾最后一句“后来圣地亚哥·纳萨尔从那扇打六点钟起就开着的后门进了家,一下子扑倒在厨房里。”两句叙述之间便是作者打算重点雕琢的部分,即圣地亚哥·纳萨尔是如何从出门迎候主教直到被杀的整个过程。这种结构的方式显然有别于传统简单的倒叙方法。作者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描写圣地亚哥·纳萨尔被杀的整个过程中,通过各个不同的当事人的视角里再现了这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相对于传统小说习惯于凌驾于人物之上宣达作者的意图和爱憎褒贬,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里尝试了叙述者的人物化,叙述者不再是传统小说中全知的“上帝之眼”,而是与小说的人物合一,为了仍然保持叙述者的全知视角,作者巧妙地设计了叙述者的身份,他的家庭与受害者和凶手的两个家庭都有着相同的亲密,也就是说,叙述者与维卡略一家和纳赛尔一家是“等距”的,这就使得叙述的客观与节制成为可能。作者通过叙述者大量的间接引语使小说叙事体现出强烈的真实感。小说还运用了大量的直接引语,它们多以短短一两句话的形式,和间接引语结合起来表现一个事件,直接引语的运用使间接引语更加具有真实性。同时,作为叙述者的“我”又直接面向潜在读者,在实现其职能的基础上,呼唤读者思索悲剧的真正根源。(以上全部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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