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曾經的課本裡有這樣一篇文章: 小國寡民,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人複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課后的評論有一段是這樣寫的:
在政治和文化方面,老子是復古主義和虛無主義的,反對文化科學,反對法令制度,希望回到“小國寡民”、愚昧無知的原始社會去。
因為是課文教材,所以我一直深信這則解讀是正確的,如果用在考試中是能獲得100分的答案,所以我深信不疑。對,連一點疑惑都沒有。
直到已入秋的此時此刻,已經偏斜的太陽仍是十分溫暖,吹來的風清爽怡人,透過窗紗打在家具上的是金色光線。沒錯,是金色,總感覺這種光線就算籠罩在異常殘酷或者冷漠的場景上也會變得溫暖。說到這種感覺應該是來自一幅近似油畫的圖片,透過窗向外遙望的少女的臉龐在溫暖光線下靜謐美麗,清澈見底地眸子、長長金色的頭髮,白色的紗衣,泛著暖色調的圖片使人的心一下子溫暖起來,我就在那瞬間喜歡上了這種色調,甚至渴望自己有一天也會拍出如此美妙的影像。後來,當我看到尤金·史密斯的攝影作品,雖然是黑與白的作品,但讓我堅信又一次看到了金色的光線。史密斯說:“平常老是叫我浪漫派的人,都是由於他們在生活中嘲諷憤世並受盡挫折,所以什麼也信不過了。而當我堅持信念時,他們就把我稱為浪漫主義者。“這一次,我告訴自己我深深愛上了這種光線,也愛上了尤金的作品。
有些扯遠了,反正我忽然想要擦起窗戶來,或許是潛意識裡發現光線的變化多樣,更加渴望得到更多的金色光線,我拿起濕布開始仔細地擦著,玻璃漸漸亮了,窗外的樹葉在微風中緩緩地搖擺,如我所願,屋子裡佈滿了我喜愛的光線。 等到窗外的法桐漸漸變黃飄落時,該又是另一番景致吧。
一直以來喜歡書上的一句話:“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盪性情,形諸舞詠。”思及此處不禁心有慼慼,常常會為了一句話、一件事、哪怕一片落葉心動異常,從而極能體會到此話中的意味,而此時,正值初秋,仍然還感覺到夏的腳步未遠,而陽光透過玻璃窗時仍是金色的光線。
初以為結繩記事,就是像原始人做標記記下獵物,而我也曾用“結繩”來命名我所做的記錄,認為結繩只有這種用處。直到最近常常勉強自己做一些事,做不喜歡的事的結果往往如意料中的那樣,結局總是不盡人意,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子,“答案是簡單!”
儒家講不朽,佛家講來生,道家講道法自然。
原來《小國寡民》的含義是回歸到最初的、最簡單的生活方式,安於這種簡單,人與人之間有完全的信任,不會有懷疑;食物哪怕是粗糧也認真的製作,細心品嘗其味道;穿得衣服不管華不華麗,只要適合自己,乾淨整潔就好;而房屋只要是心理上認為的家,可以為自己和家人遮風蔽雨就好,……
無意中看到書中,引用了圣經的一句話: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求自己的益處,愛是不輕易發怒,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切記方好!
(二)
試著用數種方式建立自己的書寫系統,電腦中建立文件夾、博客、云盘……最后都以刪除告終,多數因為要面臨各种各樣的問題,比如使用不方便,或者長時間不寫、忘記了秘碼,甚至是使用的博客等遭遇到遣散,最主要的原因大約是想尋找到一种屬於自己的表达方式,就像是以自己可以按照夢想去蓋一棟房子,打好地基,一點點用美好堆積起磚瓦,尋找心動的家具,可以在這棟房子里聽自己愛的音樂, 欣賞經典的畫作,坐在自己心愛的沙發里看一本書,這像什麽?像一個家吧,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回來這里,品茶,看書,書寫,然後在这里種下棵種子,等它發芽,然後對自己的家說,我愛你,我會一直安住其中。
於是,我有些按捺不住,暗暗許下願望,一定可以長久,長久地去做一件事,安靜持久;還可以專心的去做一件事,靜觀其美,所有一切定會如陽光散髮的金色光線一樣,祥和而溫暖。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在其中矣。”小的時候背誦极熟,不解其味,行年漸長,就深愛其味,常常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過著吃粗糧、喝涼水的生活,我可否一如此時般的熱愛生活,算是思考極久吧,最後的答案是深信我自己能夠安心那樣生活,並會在生活中找到喜歡的事情,努力地做好自己。我可以在衣、食、住、行上要求務必簡單,以留出許多多余的時間去做自己貪心的事,比如看書,做飯,旅行,喝茶,聽音樂,碼字,打理家務….
這一阵子,先生和我討論郊區房子的裝修,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努力,努力去猜想我心目中家的樣子,盡管我們的審美相去甚遠,見他努力將我們的喜好融合,雖然在搭配與色彩上仍有衝突,但是我也看到了一種努力的美,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生活氣息的融進,會越來越和諧與優美。
记得前些年的五台山之行,始终有些忐忑,我是不懂礼佛的人,對去這樣的佛家圣地,根本不知道如果應對,最后給自己一個答案,心怀虔诚,拜佛要有拜佛的样子,郑重地踏遍每一块佛香袅袅的土地,這就是我付出的最大的敬意。在藥佛前,跪拜之后,被两位師太看到,她們在我準備離開時叫住我,询问可否是居士,因为很难看到有人拜佛,拜的这样正规,我告诉她,拜佛的動作,是一位對佛教有研究的同事教我的,然后其中一位居士,忽然问我生辰八字,告之后,说我是水命之人,然後又说了良多的话,很多話的意思并不很懂。在過去多年后的今天,忽然憶起,我想:或许如其所言,命中註定的性格與命運,所以喜欢漂泊的生活;所以喜歡春花、春鳥、秋月、秋蟬;也所以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希望自己擁有豐富多彩的思想來充盈我的人生。秉承一直以來的信念--認真的生活,認真的做女兒,認真地做妻子,認真地做母親,認真地做自己人生中所有的角色, 使自己擁有所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也力求使自己愛著的人,愛我的人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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