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一个曾和你特别亲蜜的人渐渐疏离,这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许久不联系的朋友渐渐成为路人,这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你的世界里孤家寡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这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
大概是13年的十月份,我发了这样一条状态——“对于亲近的人,我有过太多苛求,对此,我深深内疚,对于诸多失去,我后悔不已,如若春天还会再来,花开当珍惜!”
随后,好友娟子找我聊天,她问我说:“你和你的小公主怎么了?”
我说:“分了。”
她说:“不要太难过。”
我说:“你为什么要用小公主这个称谓?”
娟子说:“我和他也分了,他一直说我是他的小公主。”
我说:“不要太难过。”
娟子说:“没有很难过,反倒是一身轻松,没了背负和躲避。”
娟子和男友阿成是在复读班认识的,阿成是个学霸,高考发挥失常,去复读班只是走个过场,换取一次考试的机会。娟子不一样,她学习很努力,不使自己辜负这一年的时光。
兵荒马乱的那一年,娟子喜欢上了阿成,喜欢阿成的自信,喜欢阿成的潇洒,喜欢阿成的满不在乎。
那时候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阿成有时候是全班第一,有时候也会跌出前十。可是,阿成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教室后面那堵墙上的排名他没有看过一眼。
娟子每次都替阿成传递“战报”,而阿成的反应只有一个字——哦。
第一名是哦,第十一名也是哦。
在娟子眼里,阿成一直是这样一个阳光boy,直到有一天她走上天台。
那天,高考前最后一次的模拟大考结束,娟子的排名滑落了不少,心烦意乱的她决定到教学楼的天台上透透气,让她意外的是一向冷清的天台上居然有人,是阿成。
阿成把试卷撕的粉碎,洒的到处都是,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娟子被吓坏了,蹑手蹑脚走到他身旁,也蹲了下来。阿成凄然一笑,说:“抱歉,有点丢人。”
娟子说:“不丢人,真的,一点也不丢人。我也是来撕卷子的。”
说罢,她也掏出自己的试卷来撕,可惜力气太小,手忙脚乱中只撕开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阿成噗嗤笑了出来,说:“别撕了,反正也是模拟考试,下次考好就是了。小爷还不信了,能在相同的地方摔倒两次。”
那年高考,阿成终于正常发挥,拿到了北方一所名牌理工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娟子超常发挥,去了南方一所知名高校。
异地的他们,毫不意外地做了恋人,阿成叫娟子小公主,然而阿成却并不是王子,他不愿意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反倒是像一对躲躲藏藏的高中生。
我问娟子:“他家人知道吗?”
娟子说:“不知道,他妈妈把他第一次高考的失败归因于早恋,所以他一直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说:“你不在乎吗?”
娟子说:“怎么可能不在乎,我只是害怕失去。”
娟子和阿成分手后,她告诉我,阿成在躲避的其实并不是父母,而是初恋女友。
娟子说:“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他没有陪我过,他说他要去陪奶奶,我也没有多想,最近我才知道,那天是他高中同学聚会,他不愿承认我的存在才那样说的。”
娟子又说:“我把我的世界都展示给了他,我认识的学姐,我新交的朋友,以及我的每个室友。对于他的一切,我一无所知,他说这是两个世界,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
和娟子在一起后,阿成分给娟子的时间很少,游戏和兄弟在他看来,更重要一点。他甚至和前女友还保留着联系,那些曾经有关系的人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和有着娟子的世界划江而治。
“你要你的世界,那好,我的世界里从此便没有了你。”娟子和阿成分手时,她这么说。
娟子说完她的故事后,她说:“我没有苛求什么,我只想是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人。飞飞,我相信春天还会来的,花开当珍惜。”
男人真是混蛋,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能力通天,既能左右爱情,又能保全友谊,尤其是和那些红颜知己的友谊。
最近我突然明白了娟子当年的痛苦,娟子和阿成分开前不久,问过阿成一个问题,她说:“我感觉咱两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为什么?”
阿成说:“你又在乱想了。”
娟子说:“不,和你在一起久了,我越发觉得我在你心里不是全部。”
大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是娟子和阿成最后的交集,那时候,阿成在QQ空间发了一条状态,他说:“我回来了,我爱的城,我爱的人。”
娟子看到那条状态的时候,已经有人发了一条评论,那个人说:“猪头,什么时候回来。”
看到这样暧昧的词句,阿珍很愤怒,她质问阿成说:“那么女孩是谁?”
阿成说:“没有谁,一个朋友。”
娟子说:“呵,多好的朋友才能用那么亲昵的称呼。”
阿成说:“难道我就不能有几个女性朋友吗?”
娟子说:“可以,但你告诉我,她知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女朋友?”
阿成犹豫了一会儿,说:“她,不知道。”
娟子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前女友,前女友真是一种强大的生物去,她不用付出,不用伤心,不用歇斯底里,她能夺走你的一切。
在那年七夕节来临之前,娟子和阿成分手了。娟子说:“飞飞,你知道吗,在一起后,他居然没有在情人节这天陪过我一次,多么可笑。”
有道是,时间会给我们最好的答案,然而,答案却是最痛苦的时间,无论你怎么告诉自己,“我不爱那个人了”,可是,他留下的痕迹,就像被蚊子叮过包,无论怎么忘记,总是忍不住瘙痒。
爱一个人,你会让她住在心里,有一天她离开了,带走一切,唯独留下了影子,后来再住进来的人总是与那个影子相伴,无论怎么开朗,终归介怀。
或许,有一天,那个影子也会离开,那样你就一无所有了,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再去爱吧,千万不要再让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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