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去年的年度台词,大叔提名《我不是药神》里的这句:
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生病吗?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的抛问,让曹斌真觉得假药案查不下去了。
也扎了包括大叔在内观众的心。
生老病死,才是所有人逃不开的宿命。
豆瓣9.6分,无数人哭着看的《人间世》。
如今第二季也来了——
人间世 第二季
豆瓣评分9.5,无数人看哭。
纪录片第一集的镜头,对准了孩子。
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有这样一群小朋友,
他们拥有同一个名字——骨肿瘤患者。
这种病普遍发生于20岁以下的青少年或儿童,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三。
正好是连抛22次硬币,次次都正面的概率。
会得这种病,不是由于什么生活不规律、不健康,也不是因为什么不注意卫生、不注意安全。
统共就百万分之三的概率,就像是抽签一样,一旦碰上就是碰上了,根本无从选择。
一开始,医生会跟孩子们说:
今天要挂盐水了。
有些小患者还会天真的问一下:
什么是盐水吖?
医生、护士,还有小患者的爸爸妈妈,病友们,只能笑着撒个轻轻的谎:
盐水嘛,不就是你感冒发烧挂的吊瓶?
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痛。
因为孩子们要挂的,根本不是什么感冒发烧挂的“盐水”,而是:
顺铂、合乐生、盐酸阿霉素、泽非、立幸……
顺、乐、生、泽、幸……表面上看上去,这些都是很“温暖幸福”的字眼。
但事实上,再美好的名字,也丝毫掩不住这些温暖字面下,高浓度化疗药水带给病人的折磨。
它会让人吃不下饭,恶心、呕吐,开始掉头发。
癌症不比感冒发烧,不会打两针或挂个吊瓶,转眼就能活蹦乱跳。
相反,一旦住进这片病区,就得做好长期住下去的准备。
春去冬来,花谢花开。
有可能是相处得太久,孩子们之间都不认生,都将彼此称为最亲密的“小病友”。
有的结局很悲伤,然后他们就会在一次一次不期而至的永别中,去经历与铭记那些匆匆而逝的友谊。
原本我以为,这些痛苦与离别应该会久久留在孩子们的心里,让他们飞快地长大。
可我想错了。
当镜头拍到他们时,他们的眼底依然散发着纯真与通透,仿佛从未曾有过绝望。
11岁的小胖子安仔,一出场,脾气特别大。
他躺在床上,妈妈帮他洗头,他鼓着腮帮子抱怨妈妈下手重。
平时还不爱出门,每天都宅在家或者窝在病房打游戏。
只要一走进他的卧室,你就会发现书桌上、柜子上,满满当当摆的全是手办和模型。
医生都说他:安仔你不能再胖了!不能再每天都躺在那玩儿游戏了!
小胖子有点羞涩地答应了医生,
然后……就改成了坐那打游戏……
后来由于病情恶化,安仔的一整只胳臂被锯掉,他变得更少出门了。
偶尔一次出门,他都要花好长时间,把空荡荡的袖管捏出点形状。
出门后,他也会有意无意地走在妈妈的右边,
好遮掩下自己消失的左手,以便于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健康的人。
在假肢厂,他不想装机械手,想装美容手。
装前,他关心以后的自己能不能背上书包,
装后,他开心得做了个“招财猫”的招牌动作。
这个本名叫蔡炫安的“熊孩子”安仔,其实早就做好了要跟假肢过一辈子的打算。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病情已经再度恶化,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他总觉得自己刚刚才出院回家,在家里和病友们发短信,他还让他们把自己藏着的 “大富翁游戏”拿去玩。
可转眼,他又重新躺回了那张冰冷的床上。
那天,他当着主治医师和爸爸妈妈的面,崩溃地大哭。
他怨恨为什么今年连年都没能过好。
他想他的同学,他想他很在意他的功课。
癌细胞扩散到了肺部,躺在病床上接受一系列治疗的安仔痛苦地摇头:
我真的不行了,我想出去走走。
妈妈看着心疼,尽力地屏住了哭声。
而爸爸早就受不了了,悄悄推开门,在走廊上掩面痛哭。
如果人生能像游戏一样该有多好啊!
有很多命,不像他自己,不输了重来就好了。
但很可惜,人生不是游戏,既没办法存档暂停,也不可能读档重来。
妈妈:你刚刚答应妈妈什么,等妈妈老了?
安仔:照顾你。
谢谢你,你太懂事了。
可“重疾”之所以可怕,就在于:
它根本不在乎你是暮年还是青春,你是羸弱还是健壮,你是懂事还是叛逆,
它都一视同仁、随机抽取。
有人说,这一季相比于上一季。
脱离了纪录片所当有的平静简约,反而加入非常多略带魔幻色彩的MV桥段。
这样的设计究竟是好是坏?其实见仁见智。
但至少在大叔看来,这些略显“笨拙”的MV画面,以及这些全情投入、努力摆pose、凹造型的孩子们。
他们的笑与认真,反而更能戳中我们的内心。
有一天,摄像大哥问安仔:蔡炫安,你在看什么呐?
安仔的目光没有离开摇晃的手机屏幕:眼睛。
他好像要把自己这辈子仅存的所有幸运,全都放到了这双眼睛里。
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在故事的最后,安仔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了一个3岁时因开水烫伤,失明4年的小男孩。
虽然这辈子“很不走运”,但善良又勇敢的安仔,还是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仅存的幸运传递下去。
我相信,当小男孩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在天堂的安仔,肯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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