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曾经对我说:“你别学哥哥,整天尽捣乱,女孩子,要文文静静的,知道吗?”
以前,我不知是为了讨妈妈喜欢还是为什么,也会跟着附和两句:“就是,就是。”然后再到哥哥面前炫耀一番。“妈妈说,你就知道捣乱,叫我不要跟你学。”
紧接着,哥哥总会翻个白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你懂什么?我这叫活泼开朗,不是捣乱!”
“你这明明是多动症!”我的语气充满不屑,“妈妈说的。”
“切,女孩子就是娇情,不论什么事都是‘妈妈说’。哼!”
对他这句话,我当时也没太当回事,于是也没再和他争。
今天是初二的第一天,温暖的阳光透过苍翠的、重重叠叠的绿叶,温柔地抚摸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宠爱。
但是,此时,我的心里,正在演奏一场精彩的、无与伦比的《雨中曲》。大雨淅淅沥沥地下,浇透了我。此刻的我,全身都被乌云笼罩着。
倒带。
上午8点钟,教语文的袁老师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准备讲话。由于袁老师是我们初一的班主任,所以免去了自我介绍,直接讲话。
袁老师才讲了几句,就响起了一阵不合谐的声音。“滋,滋”、“滋,滋”,震得我头皮发麻。
我都这样了,一向有“宙斯”之称的袁老师就更受不了了。“谁?谁在玩儿玩具?老实交待!”果真不出我所料。我才琢磨完,袁老师就大喝一声,那分贝,简直超乎我的承受范围。我吓得连忙捂上耳朵,打了个寒战。
“袁老师,是米线。他在课桌里玩陀螺。”班长趁机打小报告。
米线,就是我那烦人的哥哥的大名。
袁老师点了点头,示意班长坐下。“米线,你上课玩陀螺,先去门口站着。”她又指向我,“米汤,你作为他的妹妹,哥哥上课不守纪律,你也有责任。”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危襟正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老师,一动不动。希望她老人家开恩,放我一条生路。我当时紧张得直冒冷汗,但却又不敢擦,生怕哪一个动作做错了,她让我陪哥哥罚站去。
但是,我表现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那你也去门口站着吧。”
袁老师话音刚落,我就整个人蔫了。哼,米线!要不是你是我哥,我早就弄死你了。就凭你这点小本事,还能话到今天?做梦!
在同学们的嘲笑与讽刺中,我低着头走出教室。
站到哥哥旁边,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害死我了。
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一脚踹死他,然后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冤啊!
我紧紧闭着嘴巴,任凭他说什么都不予理采。我就这样硬生生挨到了下课。
“米汤,米线,袁老师找。请——”班长的脸上写满了讽刺。
我怀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咯吱”一声,门开了。门开之后的下一秒我就后悔了,因为,门后面的袁老师,皱着眉头,沉下脸,显得好可怕。我后悔开门啊,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袁老师用低沉的声音说:“进来。”
我和哥哥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被称之为“暗夜地牢”的地方,顺手轻声带上了门。
袁老师对哥哥说:“老规定,字数增加到1200字。”
“你以后再犯,请家长来学校。”袁老师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挥了挥手,“走。”听了这问话,哥哥如获大赦,蹦跳着离开了。
哥哥走后,袁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米汤,老师罚你,并不是因为你犯了错,而是因为你是米线的妹妹。你知道吗?老师认为,你作为他的妹妹,就应该帮哥哥的忙。以后尽量帮他改掉缺点。”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袁老师打断我,“就这么定了,你也写100字检查吧。”说完,她直接把我推出了办公室。
我的鼻子酸了。
放学的路上,我还是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
“米汤——”哥哥嬉皮笑脸,“没关系的,你不要哭啦。”说完,他做起鬼脸,企图将我逗笑。
可是,我不买他的账,直接别过脸去,继续哭。
“米汤,我知道你生气,但你要我怎么样呢?要不,我请你喝拿铁!或者,你打我两拳?”哥哥追问。
一路上,他又说了我许多好话,又骂自己该死,又给我讲笑话,才勉强把我逗乐了。
我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地说:“哥,我发现,你好不会安慰人唉!”
哥哥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哥哥明显的转移话题,“呀!快五点钟了,米汤,咱们得快回家,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说完,他突然朝我们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快点跑呀,米汤!”
一股清泉流进我心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笑了,然后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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