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节已过,又是一个麦收的季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麦香的气息。
清晨,伴随着初升的太阳,站在田间地头放眼望去,金黄色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向远处眺望似有一层薄雾,朦朦胧胧,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道路两旁的白杨树被风一吹“沙沙”作响;不远处不时传来布谷鸟悦耳的“布谷、布谷”声,在空旷清灵的田野里如此清脆,响彻晴空。我沐浴在大自然惬意的风光里,感觉自己将要化作一直只蝴蝶翩翩起舞。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逐渐升高,劳作的人们纷纷涌向田间地头。临近中午,迎面刮来的风也夹杂着高温的炎热,俗称“干热风”,刮在脸上、皮肤上有一种灼热感。自小在农田里长大的我,闻着麦香的气息,感觉这种味道无比亲切,犹如被大地母亲拥入温暖的怀抱。
正是干热风的到来,加快了小麦成熟的步伐。颗粒饱满的麦穗被风一吹,形成一排排起伏的麦浪。手搭凉棚放眼望去,场面甚是壮观。
此时隔壁家二爷手拿镰刀,大踏步向自家麦田走来。只见二爷头戴草帽,高挺的鼻梁,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一缕雪白的山羊胡随着说话间,一翘一翘的。他着一身藏青色裤褂,袒胸漏乳,脚上穿一双二奶亲手为他做的“千层底儿”,走起路来脚下“登登”作响,随着二爷的到来,等候联合收割机的人们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二爷,现在都使用联合收割机了,谁还用手割麦子呀?”三伢子边说边指了指正在作业的联合收割机。
“你们年轻人不懂,我这是在忆苦思甜,切实体验生活。现在党的政策好了,你们年轻一辈比我们这代人少吃很多苦。”说罢二爷朝三伢子摆摆手。
二爷是个苦命人,他从小没爹妈,是吃村里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谁家做个白面馍啦,包顿饺子啦,都会先想到给他送过去。
二爷说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当年遇上天灾人祸,由于连年干旱,当时的庄稼颗粒无收。缺衣少食的年代,人们吃饭都成了问题,每天靠吃树皮、挖野菜充饥,勉强度日。恰在此时二爷得了一种瘟疫,高烧不退,烧得说胡话:“娘,你在哪儿,我饿,我想吃馍。”
被正来看望他的大娘听到,她一边抹泪一边说道:“苦命的娃,咱们都吃不饱呀,我去想办法,给你做顿馍吃。”
大娘也为难呀,哪有粮食做馍?于是找到邻里相亲七凑八凑,终于凑了一点小麦,磨面粉,做馍。大娘端着热腾腾的白面馍来到当时的二爷面前,他当即就狼吞虎咽起来,大娘的孙子几次伸手都被她打了回来。
二爷吃了那顿馍,奇迹出现了,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不几天就痊愈了。
二爷说大伙的恩情他永生难忘,每到小麦成熟的时候,二爷总是忙前忙后帮着大家伙收小麦。因为这时既要抢收又要抢种,如果遇到下雨的天气,一年的收成就会受到严重的损失。
“请注意,倒车!”一声刺耳的倒车声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只见二爷左脚在前,右脚往后一登,臀部微微下蹲,左手抓起一把小麦,右手拿着镰刀,右手肘部往后一拉,三下五除二,一把小麦就这样被二爷割了下来。
家什儿家什儿,干活儿的把式,不一会功夫,二爷就割了一大截。兴许是累了,二爷直起腰站在田埂上休息,一边捋着他的山羊胡儿,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中,今年的收成中,照这个产量来说,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生活的磨难赋予了二爷积极乐观,乐于助人的心态,如果生活中遇到棘手的问题找二爷准没错儿,这不我最近焦虑的事挺多的,首先老人的身体健康出现了下滑的趋势,隔三差五陪着父亲跑医院,那种心情很压抑很糟糕。
我也能感受到父亲在思想上很难接受他身体每况愈下的现实,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火,我该如何安抚孩子看到的一切,很伤脑筋。因为父亲的糟糕心情带来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整个家庭的氛围。
再就是整个家庭的大小琐事一下子压到我的头上,心里感觉很累,很无助。生活还得继续,日子还得过下去。
也许是二爷察觉到了我心里的压力,这几天他就有意无意的找我聊天,聊到他的过去生活的艰辛,聊到我的人生之路还很漫长,坎坎坷坷是人生常态。人生就要经得起考验,经得住磨难,相信明天依然是个艳阳天。在二爷的开导下我逐渐走出了心理阴霾期。带着重重心事的我站田梗上放眼望去,辽阔的麦田令我思绪万千。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走进这丰收的季节,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梦黄多彩的世界。她多姿多彩、色彩斑斓。它是那样的美妙,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壮丽,又那样的温暖。
联合收割机的轰鸣声在不远处传来,布谷鸟在枝头唱着歌。蓦然回首,我意识到我的生活里还有属于我的诗和远方。
【齐悦社群征文】风吹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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