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占燕窝

雀占燕窝

清明前后，燕子从南方返回华北的天空，再一次光顾我家的小院。它们在旧巢旁边嬉闹喃呢，衔新泥筑起了巢穴，我一阵狂喜。燕子归来，让我久违的心欣慰了许多。

就在燕子即将筑巢完工的日子，一外地客商老刘欲租家院，我欣然答应了。家院久不住人，杂草丛生，有些凌乱。我抽了一个礼拜天，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后，把钥匙交给老刘。老刘客气地说：“家院有人居住也好，这样显得有灵气、也有生机。”

自从老刘一家老小五口住进家院，我就很少回去，怕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在一个雨后的清晨，我想家院的老屋难免漏雨，便带着女儿回家探望，说明来意。老刘笑着说：“一夜大雨过后，房屋没有半点浸透”。听了他的话，我欣慰了许多了。

临走时，忽闻得燕窝里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老刘气愤地说：“燕子刚筑好巢，就被两只麻雀霸占了”。听完一阵悲哀：“今年小燕子又是如此下场。”去年春天，家院飞进三只燕子，心里格外的欢喜。可没过多久，燕子窝被几只麻雀强行霸占了，燕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温馨的小院。当时，我极愤慨，一怒之下骂道：“你小麻雀太不是东西，你虽是本地留鸟，也不应狗仗人势，欺负候鸟小燕子，好歹人家也是客”。说完，把麻雀占据的燕窝一杆子捅了个粉碎。麻雀仓惶而逃，但是小燕子再也没回来。

我立刻转身离开家院，匆忙跑到街边一修自行车处，讨要了两尺内胎，又在街边籽槐树上，寻找了一个枝叉。女儿问我：“爸爸你要做啥？”我气愤地说：“做弹弓，打死那几只坏麻雀”。

不知何时？为麻雀平反昭雪了，说它是益鸟，以虫子为主，只有在冬季没食时，它才啄吃粮食。

不管咋说，占据燕子窝的这几只麻雀是“坏鸟”，我决心已定，要把它们除掉。女儿知道我做弹弓是要射死麻雀，便央求我说：“爸爸别打麻雀，它们怪可怜的”。我坚决地说：“不行，燕子无家可归更可怜”。

翌日清晨，我带着弹弓再次来到家院，一进家院，看到两只燕子在院中飞来飞去，然后落在搭衣服的铁丝上，歪着头看着燕窝中的麻雀，很是无奈。

老刘对我说：“燕子每天都要早早地飞过来，徘徊几圈就又飞走了，晚上不知在何处过夜”。听房客这么一说，心中一阵酸楚。掏出弹弓，大喊一声：“坏麻雀，我来也”。一只麻雀刚一露头，我举起弹弓，只听“啪”的一声，被我射中，打伤了一条腿，栽在地上，惨叫着一歪一斜地逃走了。老刘伸出大拇指：“好枪法，手起鸟落。”

另外几只麻雀见状，早已逃之夭夭。收起弹弓，告别了房客：“把弹弓留给你，若麻雀还敢来捣乱，就打死它们。”房客很高兴地答应。

进去夏季的一天，见老刘的孩子学习没课桌，我便把一些旧家具拉回家院，让孩子学习用，老刘一家非常高兴。

这时，见几只刚出窝的雏燕，在老燕的带领下，正在院中展翅初飞，几声呢喃，令人陶醉。它们终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了。老刘兴奋地说：“自打伤那只麻雀后，燕子又重新归巢了”。

看到小燕子已离巢初飞，我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