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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明月(第一章)

断桥明月(第一章)

作者: 南方鱼儿 | 来源:发表于2019-07-26 15:15 被阅读7次

          华夏大地南部兀次国,国土狭长。境内多为山地和高原。高温多雨,矿产丰富,故以水稻和铸铁业闻名。

      国内有六大郡,西北一郡名曰“安南”,安南郡中河流交错,其中最大一条的便是自华夏国流入的红河,红河水系的水流每年分成汛期和枯期,汛期水量大,经常导致水灾。于是两岸的村民都将村落分布于山脉地势较高之处。

      在这大大小小的村落里有一村名为南村,村里有老少约200余人。南村凭借靠山临河的地理位置世代自给自足,除了不远的去蛮城交易粮食,兽皮,粗铁等物品之外与外界联系较少。

      “嘎爹,我回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背着一筐柴火从山上飞奔而下,身手灵敏地放下柴火,一下抱住了爷爷。这个少年叫任楠,十一岁了,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头自来卷的黑发,瘦弱而结实,从小帮爷爷干活也练就了他那身健壮的体魄。

      “哎,慢点,你这兔崽子我这老骨头都要被你搞散架了。”头发花白,驼着背的嘎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嘎爹今年刚过六十岁,在村里人看来是挺不正经的老头,喜欢喝酒下棋,还爱偷村里女人的衣服。但是在村民里口碑不错,是村里的捕鱼好手,那叫一补一个准,前些年遇到饥灾,庄稼歉收,村民都是靠嘎爹打的鱼活了下来。

      每次在船上待上一天,捕的鱼就够老爷子和任楠好好过几天,老爷子也能去快活咯。奈何嘎爹这身捕鱼本事却从不外传,陪嘎爹下棋的村长寻思学学一两招,却总是无功而返。

            任楠对嘎爹这本事却不是全然不感兴趣,他四岁时跟着村里的猎户去交桂山采过一次山药,从此就爱上去山里溜达,和猎户一起打野兽。村里的猎户看小任楠跟着酒鬼老爷也学不到什么本事,而且这个小家伙机灵地很,也喜欢带他去上山。

      任楠是从小被嘎爹带大的,跟嘎爹最亲,任楠也问过自己父母在哪,嘎爹只有两个字“死了”,便不再多说。村里人告诉任楠,十年前华夏国战乱,他的嘎爹带着任楠从北方逃难过来在村里安了家,村长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还没起名字,就依着村名,起了个“南”字,村里的先生觉得“南”字太普通,就给改成了“楠”。

      尽管已经不在华夏国境内,嘎爹觉得不能忘本,华夏人讲究叶落归根,返祖归宗,还是教会任楠学习了华夏语和华夏字。

      “村长,您老也在啊,又来找我嘎爹喝酒啦。”任楠招呼棋盘对面的村长。

      村长也有六十多岁了,不过看起来比爷爷年轻不少,大概是家里吃祖上的光,操心少的原因。村长祖上也是华夏人,还是个征讨塞北的大将军,战功显赫,将军后来在朝中受到排挤,就带上全家离开京师来到南方定居。嘎爹和任楠当年能在村里留下,还是村长的功劳。

      村长也是一个棋盘好手,经常来找嘎爹切磋棋艺。输了的不但要罚酒还要穿着女人的衣服打滚。“小楠子,几天不见又壮实了,看我怎么把你嘎爹上次赢我那壶好酒给赢回来。”村长也是老顽童一个。

           “嘿,李老头吹啥牛皮啊,你这糟老头子,越老越不中用,了我看离入土也不远了,都连输我三局了,你那酒啊,就没指望咯。”“老糊涂虫,你懂什么啊,我这是让着你,不然我怕你把内裤都要输掉了”眼看这俩老头又要开吵了,任楠就自顾自去烧饭,顺便听听他们的吵话找些乐子,这俩老头不仅棋盘功夫相当,嘴皮子功夫也是了得,一唱一喝相声都没这听得有趣。

      任楠用火石擦着了火,点燃了干枯的草木,塞进炕洞里,火苗倏地蹿了起来,白雾从锅里冉冉升起,带着米饭的清香,任楠不自觉哼起了歌,“那个,楠子,晚些时候你去你明叔那把我定做的那两把铁剑给我拿过来。”爷爷执着白子望着棋盘吩咐道。“得嘞。”任楠拾着柴火欣喜地答道。

      明叔是村里唯一的铁匠,祖传的铸铁手艺,村里人打猎捕鱼种田要的铁器都是来自明叔。明叔有个胖儿子叫李风,从小力气就大的惊人,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遗传了老爹的基因。虽然只比任楠大一岁,却已经在自家的铁匠铺跟老爹打铁做工了,和任楠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李风从小早熟的很,一副成人的做派和风格。

      取回的这两把剑一把长三尺七寸,一把长三尺两寸,皆是山中精铁打制,朴素浑厚,坚韧锋利。任楠从小在村里的教书先生那里听到不少关于侠客的传说,对于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剑客们总是满怀憧憬。李枫也常和任楠添油加醋说起去城里武场见到的人多么厉害。

           “这把短的给你拿到山里打猎用,遇到野狼也不怕,好防身。长的就放我这。”爷爷吞着饭菜指着任楠说道。任楠就在墙上钉了个钉子,把长剑挂在了墙上。然后仔细端详起这把乌黑的短剑,漆黑深邃的剑刃发着淡淡的寒气,可见其锋利。任楠挥舞着短刃,摆出一招一式,“嘎爹,我这招怎么样。”任楠学着李风从城里带回来的连环画上的招式,模仿的像模像样。

      嘎爹确是头都不抬,“臭小子,给你短剑是让你给我老老实实抓野味当下酒菜,别天天给我捣蛋。”

      “我想学武嘛,以后要当大侠,去除暴安良,去杀尽天下狗贼,才不要像嘎爹你一样一辈子做个老酒鬼,偷个酒还被人打得家都不认识了。”任楠也不以为意,继续挥舞着他的短刃,小身子骨格外灵活,虽然才第一次用短剑,但他仿佛有千万种灵感,千万种招式可以施展。

      嘎爹头轻轻一挑,望着挥剑中的任楠,只见任楠右肘一抬使了个别扭的猴子偷桃,“手背翻后,身子挺直,右臂向往外侧翻,用大腿根部发力。”嘎爹说道。

      “嘎爹,你懂啥呀,你知道啥叫武术嘛。”任楠嘴上这么说,还是按照嘎爹的话做,感觉好像更舒展了些。“嘎爹,我和阿风约好了明早去交桂山里打点野兔回来,回头给您弄点下酒肉,这两天我不在家没人做饭,您就在村长家搭个伙吧。”

           “又想扔下我老头子,好好,那你带好干粮还有防身的兵器,别给我缺胳臂少腿回来咯。”嘎爹也不在乎,只要他有酒有吃的,怎么都快活。

      第二天一早,任楠带上三天的干粮又带上一些弓箭药材,去李风家把这个熟睡的胖子拉了起来,就一同向交桂山走去。

      交桂山位于村子西南方向,植被茂密,是典型的原始森林,山林里多得是野兽杂味,原始凶兽。不过一般的凶兽很少在外围出现,所以只要呆在外围打猎并没有多少危险。此时正值夏日,潮湿而闷热,繁茂的生命力将炎炎烈日挡在森林之上,行走其中的俩人拿着锄头和宝剑在几乎密不透风的丛林里艰难的行走着。这一胖一瘦两少年极有默契的挥剑开道,跟村里的长辈学的这身本事娴熟而老练。

      “哎呦,热死老子了,老子这身肉都快被烤熟了。”李风满身是汉,兀次国的夏日是潮湿的桑拿天,李风身上的肥膘甩着豆粒大的汗水,不过他也就是说说,跟着老爹在铁匠铺里干活的高温比这不知热了多少。

      “阿风,你这肥肉壮实的很,烤香了正好带给俺爷下酒。”李风打趣道。

      “楠子,你这小身子骨真厉害,我都这么累了,你大气都不喘一下,你等等我哎呦。”

           “谁让我不用背着你这框猪肉呢。”任楠笑道。李风的筐子里装着满满的熟肉,走几步就拿出来啃几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任楠看着他那巨大的肚子也就笑笑“你那前胸要能贴到背,我就能把这红河水喝个干净。”

      渐渐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到了较深的林里了。“阿风,撒点驱蛇粉,这里有不少蛇洞,小心点才好。”任楠在土坑里发现几个直径较大的蛇洞,这些蛇洞边缘有着点滴甘渍的血迹,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好嘞。楠子,这次我们打只大家伙回去呗,我爹说他十三岁就在大河里逮过一个两米多长的爪哇犀,不说那些珍禽巨兽,小的印中虎还是够我们在那些不敢进山的娃娃面前炫耀的。”说着李风拍了拍胸脯,砰砰的闷响显示出这个大块头异于常人的神力。一说到打架他就来了性子。

      “还是小心点为好,你看你那身蛮力也不见得就能打得过巨虎,等等……”任楠神情突然紧绷起来,瞪大眼睛看向李风身后,好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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