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坦诚相待
从玉坤宫出来，墨宸丝毫不言语。箫陌心中很是担心，但也知道墨宸心中翻涌的情绪也不好受，此刻只能默默陪着他。“墨宸，你先洗把脸吧！这样会舒服一些！”箫陌将干净的热毛巾递到墨宸跟前。
墨宸这才回了神，对箫陌道：“小陌，你今天也受了不少的委屈，赶紧歇着吧！”说着，墨宸就起身，“这主卧还是留给你，我到客房去！”
“诶！”箫陌一时情急，拉住了墨宸的手，脸有些发烫，小声道：“要不，你今天就住这里吧！我有些不放心你！”在箫陌再三坚持，墨宸还是留了下来。
第二次同床共枕，尴尬的小情绪还是溢满了整个屋子，两人背靠着背，谁都没有说话。眼看着夜渐渐深了，但是谁都没有入睡。思索良久，箫陌转向墨宸的一侧，小声地说：“墨宸，对不起。今天的事我还是太冲动了，但是我没有料到会引发这么大的一场风波。”
墨宸温柔道：“说什么傻话呢！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但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皇后那边关系闹得这么僵呀！”箫陌的心里还是心存愧疚。
“小陌——”墨宸认真看着箫陌眼睛，道：“相信我，就算没有今天这些事。我和他们的关系还是会闹得很僵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只是墨宸沉默了，箫陌试探地问：“墨宸，你能够告诉我，今天在皇后宫中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墨宸一时还是沉默，箫陌真诚地说：“墨宸，我能够感觉的到你的心里好像还藏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好像都是一个人担着很重很重的担子。其实，今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至始至终，你的心里妻子就只有我一个！我真的很感动。我觉得面对你的真情，我不能再这么无动于衷了。现在我也告诉你，既然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你就应该将心里的压力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墨宸，我……”
墨宸眼睛里面涌动了好多的情绪。许久，他好像是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轻声唤我，“小陌。”
“嗯？”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母妃的事情吗？”墨宸问道。
“记得！你母妃当年被人陷害，又不逢时的遇上东靖与西冷的战乱，你母妃就被朝中大臣当做了内奸。最终也是……含恨而终！”箫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母妃当年的确是遭人陷害！母妃一直深爱着父皇，又怎么会害他呢？”
“我也相信你母妃不会这么做。只是，你不是也说过为父皇治疗头痛的熬药这些不是都是母妃在亲力亲为吗？但是那里面又怎么会查出混有曼陀罗的花粉呢？”这也是颜箫陌一直感到疑惑的地方。
“虽说从抓药到熬药一直都是我母妃在做，但是周围还是会有一些打打下手的人。有心人若是想要干点什么，那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墨宸平静的说。
“但是，宫中人多手杂，又怎会查到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小陌，你一直很聪明！那么在你看来，陷害我母妃最终的受益人会是谁？”墨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酷。
颜箫陌心中却是一凉，又联想到墨宸今日的表现：“难道是……皇后？”在墨宸还没有给出答案，又摇摇头，自行否定：“不对不对，墨宸，你不是说过当初朝堂之上群臣一直要求处死你母妃，但是皇后不是还一心维护，与所有人起争执了吗？那她……”
墨宸轻笑：“小陌，你在这方面把事情看的这么简单，让我以后怎么放心你呀？后宫之中，谁对谁好，谁对谁不好，不是简单地用眼睛就能够看出来的！”
后宫的确是人心不古呀！
“如果真是她，但是她行事如此缜密，没有留下一点破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问。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后来国中虎符被西冷国所盗，但是就在这个消息出来不久，朝中就又消息传出我母妃就是西冷国的人！”墨宸悲愤道，“后宫之事，朝中之人何时变得如此清楚！况且母妃很小的时候就流浪东靖，她与父王是在民间相遇，知道我母妃是西冷国的人本就不多。怎么会如此凑巧的满朝文武都知晓了这件事！”
“那你母妃是西冷国人这件事苏曼芸是知道的！”我越来越明白墨宸一直以来对苏曼芸的敌意以及每次谈到墨宇的那种痛心疾首和无可奈何了。
“嗯。她与我母妃当年是一同进宫的，她们俩情同姐妹，又同时封妃，一个为贤妃，一个为锦妃，他们也是东靖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两个妃子！”墨宸说，“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母妃经常带着我去锦妃的宫殿里串门。我那时叫那个人云姨。有时候，她们两个女人在宫中聊天，我就和墨宇偷偷跑出去满御花园地玩。由于她们俩感情好，我们彼此之间都对对方的底细知根知底，苏曼芸也就是因为这个知道我母妃是西冷国的人的。”
“这么说来，她真的是很可疑！”箫陌越来越相信墨宸的判断了。
“后来朝廷动荡，苏曼芸力挽狂澜，稳定了局面，也奠定了她今日的地位！”墨宸轻笑道，“其实，说实在的，苏曼芸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她也的确是有母仪天下的那种魄力。我虽然不能说就是她制造了当年的那起宫乱，但是她的确是把握住了机会。当然她也在其中启动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还利用这个机会，陷害了我的母妃，一举拿下了皇后之位！”
“当年虎符被盗真的是一个巧合吗？”箫陌尚有疑惑。
“据我所知应该是如此。因为虎符的确是西冷国所盗，而苏曼芸与西冷国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联系。她那个时候所做的只是在虎符被盗那样敏感的时期，爆出了我母妃是西冷国人这样与情况毫无关联却足以置我母妃于死地的事实！”
“墨宸，这是事实的确是有关于宫廷的内幕，但是你那个时候才八九岁呀，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么多东西的呢？”
“小陌，你难道忘了我除了是东靖皇帝的儿子，还是西冷国国君的外孙吗？”墨宸如是说，但是从他的话语中读不出一丝一毫的自豪或是喜悦，因为就是这样一个身份显赫的人却连自己最最亲近的人也保护不了。所以或许身份越是尊贵，对于墨宸来说却是最最讽刺的吧！
墨宸刮了刮箫陌的鼻子，再次追忆道：“当初，我和盖霁一起回到西冷国……”提到盖霁，墨宸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箫陌的表情。箫陌也尽量表现地很平静，他又道：“当初在西冷外公、舅舅和我都秘密调查出好多好多的事情都与苏曼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们一直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所有一直没有打苏曼芸的主意。所以后来我秘密潜回东靖国，在朝堂之中，为的就是找到苏曼芸陷害我母妃的直接证据！”
话说到这里，箫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墨宸面对苏曼芸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地展现出一种敌意。
但是思绪百转千回之间，箫陌又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问：“墨宸，我和盖霁在追杀残杀他一家的凶手的时候曾经推测幕后黑手是身处高位的人。而这个身处高位的人想要杀的人其实是你！只是因为没有找到你就杀了盖霁的家人以此泄愤。后来我们追查到了顾震弈，但是实际上我一直很疑惑，顾震弈原本也没有杀害你的理由呀！现在看起来，如果苏曼芸就是陷害你母妃的人，那么顾震弈身后真正的黑手应该就是苏曼芸了！对吗？”
“小陌。你果真是很聪明，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墨宸道，“不错，当年在朝堂之上很多大臣都积极主张杀掉我母妃这个‘祸国妖女’！顾震弈应该就算是其中最为积极的那一个了！所以我一直都记着他！但是，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就是杀害盖霁爹娘的人，直到你和盖霁一点一点依靠蛛丝马迹将他给挖了出来……”
“所以……”
“所以之后我就去做了一些调查，结果发现顾震弈曾经任职中郎将，而他最初进入朝廷就是苏曼芸的父亲苏明盛举荐的。而十五年前他与苏曼芸的联系十分频繁！而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千里迢迢追杀我就是苏曼芸的指使！”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有好多事都能够理得清楚了。“墨宸，谢谢你相信我，告诉我这么多！”
墨宸微微笑了，在箫陌额头上轻轻一吻：“你也说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相信你我信任谁呢？好了，天都要亮了，快点抓紧时间睡吧！”
“嗯。”听墨宸这么一说，睡意顿时袭来，箫陌很快就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箫陌听见墨宸说：“小陌。以后你大可不必理会皇后，也不用去给她请安之类的。有什么事，我来顶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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