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正常入睡,醒后不到四点。按通常是不会再睡着了,顶多在五点左右迷瞪一会即会清醒。今日却是酣然入睡,做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醒时分已是近七点。
昨晚悄然落雨,洗刷掉因刮风悬浮于空中的灰尘,世界也变的清新俊逸。默然寂静不言悲喜,生命不仅仅有强度有长短,亦有圆缺有力度,更有荒诞有本能……如我昨夜的梦一般荒诞无稽。
空气清新湿润,如常一样跑步。震动感从胳膊密集地传来,纳闷会有谁一大早上发这么多信息。跑完步翻看手机,心头动了动,挺心酸的,重聚不易。不知为何,每每心有动时,就会蹦出"像人一样活着吧"。其实,自己内心也说不出"怎样活着才是像人一样活着"。
我一向对自己期望值不高,加之活的比较神经大条,内心深处并无留名逐利的现实想法,因而才会如此随心所欲,让生命在各种体悟中任性的消磨。直至某日,与儿子同阅读时,一段平常的讨论似乎触动了隐藏于内心深处的开关。人必定是要死的,从一出生就注定的结局。在我这里,以往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钝性、神经大条、自以为是浅薄的自己浑然不觉的到处瞎闯,源于身体一直以来比较靠谱,总觉得那一天离自己很远,灾祸都会避着自己走。即便有一些感慨,亦是不会有强烈的代入感与同理心。稀里糊涂、还有活力的撞到现在,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小概率事件,想想真是奇迹。
多年以来,总以为活着是在通过各种途径学着认识理解这个世界,学着做一些有益的事情。现实却不断地在打脸,告诉我,人的一生犹如下围棋,穷其一生需要学着占地盘、争利益。如此才是历史成就的成王败寇。草芥如我,生命的消失殆尽会是何等的落寞,风沙后不着痕迹。
如此,近段时间才生出对生命的理解,感慨于像人一样活着。人该是什么样的,不是长成人模样就能称谓人的。但是,受教化做到文化习俗约定的行为举止就能称谓人吗?!像人一样劳作、活动、言说,在人生的舞台做着一切人该做的事情,就如同电影里的演员,演绎着剧中人被设定的生活,没有真性情,只有符合要求,超常发挥;或是怀揣远大抱负,忽悠或是驱动不明真相的乌合之众,冲锋陷阵争做炮灰,并视其他生命为工具,累累白骨终成就功名显赫…哪是人群中的病毒,会借机毁噬人的生命。但通常认为,这样活着是人群中最符合称之为人的活法了。说到底,真不知道怎样活着才是像人一样活着。
忘记是哪一次与朋友聊天时说到,"不了解海子,仅读过传播较广的几首诗。但是,一个如此反复用力的说到‘做一个幸福的人’,他的内心该是如何挣扎,如何要通过这么用力、反复强调式的说给自己来对抗自己感受到的真实世界。真的幸福的人就只管糊涂着。"现回头再看看,敏感纯真如诗人海子的人,内心该是如何强烈的热爱着世界美好的一面,竭尽全力对抗着世界黑暗的一面,如夏花般绚烂。反观,钝性、神经大条,在丛林纵生的杂乱环境中不失为一副天然铠甲。
活到现在,才觉得活着就像没活过一样,来过似没来过一样,总归要留下点什么。不能说,我干过些活,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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