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箫声咽 (唐)李白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从前啊,有一位绝世而独立的美人。
他与她相遇的时候,是在某一年的重阳节,那时人们纷纷去乐游原上登高祭秋,一时间人潮如涌。
而就在那样熙攘的人群里,她从他身边走过了,轻盈地像一只孤独的游魂。
他犹记得她鬓边斜插着的一支素白菊花,甘苦交织的清香像极了他心底的涌动。
他犹记得她眸底深藏着的一潭漠然无波,寂寞执拗的眼神像极了他长久的等待。
世界是喧闹着的,人们是拥挤着的,他却静止了,在遇见她的那个点上,如坠冰窖,心中却有火焰一瞬由内而外地燃烧开来。
回过神来时,朴素的菊花在人们臂弯里的花篮里随处可见,而那样的衣香鬓影却不复可寻。
所幸,他后来终于还是与她再微茫红尘中再遇,自此,携手同游,陌上花红。
但是啊,好景不长。
她在咸阳道上洒下一盏酒,他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他走前曾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一去十九年。
他回来了,听人说,她改嫁了。
她嫁给了谁?
在他走后的十九年里,她夜夜宿在可以望见城门的高楼之上。
多少次从梦中惊醒,听见幽咽的箫声,独自痴坐良久。
高楼长夜,孤箫冷月,无人与共。
城外的柳树,年年如故;灞陵桥旁的情节,都是别、别、别。
先是没了他的消息。
然后,是没了她的。
他们的故事,就像是有人奋力地向湖心掷下了一颗石子,等了许久却不见回声。
“后来呢?后来呢?”
长安的酒楼上,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位腰间别剑、手中拎着一个酒壶、剑眉星目青衫落拓的男人急急问道。
那男子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又灌下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没有然后啊,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
“为什么啊?”小孩子们纷纷传来不满的声音。
“因为这个故事是我瞎编的,我今天,只想到这里。”男人仍旧神情自若。
“啊,我知道了!”其中一个站得较远的小男孩忽然惊叫了起来。
小孩子们纷纷转移目标围了上去,“什么什么?”
“喝醉了就开始瞎编故事,今天我们遇到的这个大叔……”小男孩自信满满的声音传来,男人却笑了笑,忽然在此刻用手在窗台上一撑翻身跃下了酒楼。
风中传来小男孩的尾音——“……李白!”
“——诶?!”
一边喝酒一边摇摇晃晃走着路的男人忽然爽朗地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然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停身回望。
此刻——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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