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与我喜爱的西芹,他们总是带着脆生生的口吻对我说,“你们人真是奇怪,我们才活一年,已经觉得很漫长了。可是你们要活这么久,你们该多寂寞呀。”是呀,多寂寞啊。
12年毕业,书看的比较多的关系,进入到某电视台实习,干起了文编的活。工作之余喜欢从茶水间的玻璃窗看路过姑娘鲜艳的胸脯和大腿。因此认识了王全有,当然,这跟我俩都是单身有关系。全有这个人用我的话讲就是怂,与姑娘说话永远是磕磕碰碰,纯情处男一般。全有的父亲是个耿直的陕北汉子。给丫取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年轻的陕北汉子蹲在门沿儿上,望着碗里的菠菜糊糊,对着他妈讲。“就叫全有吧"如今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个名字。吃饱喝足,用手背磨蹭着柔软的毛发。哦,对了,全有养了一只猫,一般管他叫爷。每次全有回家都是先问一句,爷,您是不是渴了。爷,您把屎又拉哪了...养猫养的久了,虽能解闷,但总觉缺了点什么。所以在那段时间,全有看什么都觉得是姑娘的大腿根,腥鲜,生猛,质地柔软。
于是就有了布丁。说起布丁,穗子姐的朋友,与穗子姐一墙之隔,楼上楼下。能与穗子姐互相谈size,什么颜色的女人自然不是什么善类。深冬穿裙子,美得冒泡,只可跪舔,不敢直视。
201X年的冬天,穗子姐从南方老家回来,说要请客吃火锅。于是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我穿什么去?随便!我穿的太帅,会不会太抢风头。......随便那我还带钱么?......滚,穗子姐挂了电话。我到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好一个自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说着一二事,互相攻击,讲荤段子。我看了看桌上,居然没点我最喜欢的嫩豆腐。当我还沉浸在对嫩豆腐在汤锅滚翻的场面里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对面红着脸,扒拉着碗里生菜的全有,以及我旁边的布丁。于是我拿起手机偷偷给穗子姐发了条消息,哇噻,这妮子谁啊,这么有料,你丫怎么藏得住,对得起人家姑娘么?!......别糟蹋人家,穗子姐回我。放心,放心,我这样一个心肠柔软的好少年。......叫啥,多大,三围,于是我被叫去拿桌子上早就没了的酸梅汤。
吃完,凌晨,找了个酒吧。猜拳,摇色子,拿眼睛瞟邻桌的姑娘。我看着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全有,以及跟朋友轻松谈笑的布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布丁,缠着问了许多个问题。我最后打了个圆,别吓着人姑娘!喝的多了,野性的穗子姐,拉起旁边的布丁走进舞池。灯光摇曳,扭动的人群,以及耀眼的穗子姐,你说,你们这群牲口当初怎么没追穗子姐,......都不说话。这身材,这摸样,这性子。......还是都不说话。一群怂包!我怒起,你倒是行,你上。......咳咳,刚才喝的有点多,淡定,淡定。大家伙合唱一声,切!全有还是不说话,红着脸,眼神固定。我一瞅,得,又一个即将走进暗恋的阿鼻地狱的少年。带着渴望,带着丝丝柔软,望眼欲穿。人群中一阵骚动,以及穗子姐高亢的声音。你手往我朋友身上哪放!于是我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健步如飞,手拿深色啤酒瓶。像是关二爷手中的偃月长刀。以及布丁眼里的光。
就这样,全有认识了布丁。布丁的工作,有个极其苛刻的上司。上司经常出没各种饭局,常常深夜打电话给布丁,让布丁化好妆来饭局陪客户吃饭。迫于无奈,妥协几次之后,布丁终于不厌其烦,跟上司吵了起来。上司坚持这是工作的一部分,布丁忍不住骂了脏话,以上司的亲戚为半径,骂了个圆。布丁打电话给全有,对着全有哭,梨花带雨。全有不会说话,更不会安慰一个女人。于是,就看到全有我擦我擦我擦的喊着连夜出门,追问布丁上司的地址。布丁来不及阻止,连忙跟上全有。全有一脚踹开了上司的房门,揪起正在熟睡的上司,光着膀子扔到了墙上。拘留七天。再一次聚会,看到两只牵在一起的手,以及不知是满面红光,还是内分泌失调红着脸的全有。
随后是春暖花开的五月,春天来了。又一次大张旗鼓,卖弄风骚,无可救药的来了。同样,卖弄风骚的全有与布丁,腻在一起。全有有个操行,喜欢拿起布丁的手背,亲了又亲,过几分钟,在反复。布丁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对着全有笑。我每每看到这俩人,就无限展开毒蛇。笑得那么好看干嘛!就不怕烂了你的嘴!烧死你们这对恩爱汪。就这样又过一年,俩人从热烈的六月,到深沉的12月。从每个月的话费五六百,到一个星期见一次。可感情还是很好,全有还总是拿起布丁的手背,亲了又亲。直到,全有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下地,抬起头,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再也没起来。可能对于这个童年除了菠菜糊糊还是菠菜糊糊的高大汉子来说,父亲就像是那一碗没几块肉的家常菜。于是,全有辞去了工作。收拾行囊的时候,我去送他。布丁怎么办,不知道,全有低着头。还回来么,不知道,我想回家陪着我爸,或者在家开个公司。全有还是低着头。别留遗憾。我说。送走全有的下午,我收到了全有的短信,代我讲清楚。这煞笔!得罪人的活,总是交给我做!在我想关上手机打算不理不睬的时候,布丁的电话及时出现在屏幕上。瞧,这妮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这么敏感。全有的电话再也没有打通过,周围朋友也没有全有的消息。布丁从最初的大哭大闹,到平静的画着精致的妆容工作。只是,饭局上,再也没见到。再过一年。偶然听到穗子姐说起布丁,谈了几个男人,交了多少新朋友。只是,再也没有全有的消息。突然一天夜里,我正与微信的上一个叫媚媚的女孩聊得如胶似漆。布丁的电话跃然于我的屏幕上,接起电话就听到哭声。我连忙一边套衣服,一边我擦我擦我擦喊着出门!到了的时候,发现是我们常聚的酒吧。噪音中我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布丁,得,口红都喝到脸上了。我扶起她,舒服了?......布丁不说话,低着头。痛快了?布丁还是低着头,呕~,在我一边拍着她背,一边脱下被吐一身的外套的时候,她悠悠的开口。你说,我这么没心没肺怎么就过不去这道坎。我总觉得他就在我身边,总还是支支吾吾的叫我起床,总还是拿起我的手,亲了又亲。可转过头就是没了人。我不怕我们俩会遇到什么,生老病死也好,各种各样的不幸的也好。我只要他在我身边,对我支支吾吾,我就觉得安心。我本以为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能一笔带过,可女人总归是个神奇的物种。她们在爱里变得更柔软,也变的更加骨干。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带着决然,我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放下了。可我在想,在一起遇到生老病死,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于是,我又拍了拍她的背,对她说,去找他吧。
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布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之后又是恼人的五月,穗子姐打电话给我。有时间么?在哪?没时间,在吃海鲜!你骗鬼!你有钱吃海鲜?穗子姐不屑的声音。你走!瞧不起谁呢,吹吹牛逼都不行了。我一边卷着白眼,一边吊着牙刷。布丁跟全有请吃烤鸭。电话那边传来穗子姐柔柔的声音。烤天鹅我也不.....等等......在哪?!我的那件外套正好去报销,刚穿了两天就遭到呕吐物的蹂躏......我不厌其烦的提醒道。滚......穗子姐幽幽的声音传来。
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在你心里会住多久,每个人的心脏上都有一个有一个的洞穴,这些洞穴里的生活有的温情,有的破烂不堪,有的平平淡淡。你的血红细胞经过这里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受只有你自己最感同身受。就让这些人,在我们心里住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他们/她们教会你成长,教会你爱的同时。也享受或忍受着爱带来的幸与不幸。不要忘记,也不要去苛求自己忘记,淡淡的,柔柔的。住在心里,然后抬头对着你笑了又笑
橡皮君。90后北大文艺青年
故事属于自己工作室原创。记录身边二三故事。
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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