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生哥,彦生哥,不好了,我家房子塌了,我家房子塌了,该咋办呢?”家住壮子沟的铁蛋一大早的跑到张叔家,敲开门问道,“咱镇里的危房改造项目,还能申请吗?””
“危房改造有是有,可是上次洪灾过后,咱们村统计受灾情况上报已经给镇里了,因灾房屋受损和危房改造同步都来报了,你家房子不是好好的吗,咋说塌就塌呢?”张叔提拉着拖鞋,披着外套,开门和铁蛋说着话。
因为昨天有事来村里,忙的晚了没有回家,我就住在张叔家。听见有村民来找支书说事,我看了一眼我的诺基亚1209,才刚六点,被吵醒也睡不着的我,就也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起床来听听他们说的啥。
“哥,我家的房子刚开始没有受损,昨天晚上房后的一棵有点倾斜的树被风吹倒了,直接压在了房顶上,房子就塌了。大概三点多树倒了,房子塌了,幸好大树压在堂屋上方,我和咱婶子没事,就是都吓了一大跳,我要早点来给你说一声,咱婶子不让,她拉着我在院子里的窝棚里等到天明了才让我来。你给想想办法,看还能跟上国家政策不,要是可以的话,我再借点挖点贷款也要把房子重建好,要不我们这个冬天咋过呀。”铁蛋说着有点动情,眼睛有点红了。
“你等一会,让我洗把脸,咱们过去看一下再说。”张叔看见我也起来了,对我说,“既然起来了,洗把脸,我们去铁蛋家看看,他俩房子昨晚被树压塌了。”
“好”,心里庆幸着没有人员伤亡,我抓紧收拾了一下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壮子沟。
铁蛋今年快四十了,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住壮子沟口,四间土坯房,房子是父亲生前盖的。初中毕业的他,结结实实的,本本分分的,人长的说不上一表人才,倒也端端正正,有点小帅。听张叔说,这娃没了爹,娘也上不了场面,铁蛋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算太差,家里没有主事的人,迟迟说不下媳妇,一耽误就成了大龄青年,要是再不抓紧,估计就成光棍一个了。
我们来到铁蛋家,老远的铁蛋娘哭着迎了过来,“大侄子,你来了,呜呜呜……”
“婶儿,别着急,咱们想办法,啊。”张叔说着,看着围过来的几位老乡,对大伙说,“大伙谁家有锯子,拿过来先把树放了。”张叔看见了壮子沟组的组长张红定也在就吆喝了一声,“红定,过来,你负责找人把树放倒,消除注意安全,危险消除再让铁蛋他们回去收拾东西。”“铁蛋,你先把咱婶子送到村里的小学,咱村小现在没有学生了,你过去疼两间原来的教师办公室先住着,我给旁边的村医打电话给你找钥匙。记住,不要让咱婶子再过来涉险了,收拾东西的事树放完了再进去,需要啥给邻居们说,让大伙给帮忙拿到村室,我先去真理给你问问危房改造的事去。”
“谢谢哥,那我让咱婶子先去村小去。真是太麻烦你了。”铁蛋握住张叔的手,激动的说着。
“能成不能还得另说,你们现在村小住下,先不着急。”张叔说着,接过铁道递过来的烟抽了起来。
看着大伙都有序的忙起来,张叔就招呼我,说:“走,咱们去镇里跑一趟,你到镇里人熟悉一点,你帮忙找人,说事我说,需要啥咱们再说。”
回到张书家,张叔骑着摩托车把我带上,我们就直奔镇政府去了。 我们一起找到了镇村镇中心,问的结果是危房改造的项目已经上报给了县住建局,张叔有找了镇长,问的结果也一样。不过镇长给问了,县里的项目申请报告还没有上报,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没人去给费事了。
从镇政府出来,张叔一路走,一路烟抽个不停,他把我送回了家,独自往县城方向去了。
再次入村的时候,铁蛋已经找人开始挖地基了,听说危房改造的事已经申报成了,再见张叔的时候,我问他,“叔,你咋这么厉害,你到县城找谁了,一去就把事办好了?”
“这都是小事情,对咱来说都是小意思。”张叔自豪的说着。
后来就这事我还问过张婶,张婶一脸埋怨的说:“你张叔就爱逞能,办了群众的事自己受累还花钱,就为了在人前吹个牛。上次为了铁蛋家危房改造的事,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回来歇了两天才回过神来,儿子寄得1000块钱让他过生的钱也让他扑腾光了,还不让人说,喝酒喝死他都活该!”嘴上说着狠话的张婶,眼里却不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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