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否送否

接否送否

立冬以后，天气阴沉，冬雨连绵，终是不放心儿子雨中骑车，让先生每天接送。

爱睡懒觉的先生，被逼无奈，每天六点二十起床，一番洗漱，如同孩子一样嘟囔着送儿子去一中，想想挺搞笑的。

最近，冬日暖阳照射，天气晴好，先生不想送儿子。早上喊他起来，总是不乐意。执拗的儿子，端着早餐，立于先生床边，一边吃一边喊爸爸。保不齐，父子俩还得有掀被子、夺被子大战，外加挠痒痒、呵斥等，最终都是先生于埋怨中穿衣起床，送儿子去学校。

儿子于我面前，是不敢如此造次的。上周，先生出差，儿子低眉垂首地对我说，没人接送他了。我笑着告诉他，我没时间接送，小家伙倒也乖乖每天自己骑车上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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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故事要重演， 小儿又准备去房间喊他爸起床。想着先生加班至凌晨四点半左右才归家，想让先生睡一会儿，挡了儿子大驾，“你爸爸早上才回来，今天自己骑车吧。”儿子没有以往的不满，愉快地拿起钥匙，关上门。

中午，食堂吃饭回来，路上母子俩并排骑车。他说：“下午大太阳，热得不想骑车。”

“早上，冷得也不想骑车吧！”

“妈妈，你太厉害了！”儿子，忍不住为小心思被拆穿而赞叹我。

“知子莫若母嘛。你说，晴天早晚冷热变化，不宜骑车；刮风下雨，更是不能骑车咯。你还有骑车的日子吗！”

儿子默不作声，中午午睡起来，他已自己去学校了。

小学六年，有一个当老师的妈妈在身边，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四年级以前，我成了坐班制的老师，任何时候，他下课，我都会在办公室等候。最后一节课有课时，他也会晃荡至我所在读教室门口，看见我在就安心回办公室，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写作业。

四年级时，想着他有这么大了，上完课，通常我先回家买菜做饭。放学后，他拎着作业，和同学一路打打闹闹，至县政府寻他爸，父子俩一起回家。偶有，爸爸不在办公室，会打电话给寻人，或者和爸爸办公室里的同事一起回家。

刚上初一的时候，许是有了自由，乐得享受每天独自骑车，从来不会为如何上学跟我们讨价还价。上初二了，反而骨子里的惰性出来了，依赖上大人的接送了。

孩子，上学是你自己的事，骑车是你可以胜任的事情，必须自己完成。如同你的作业，只能由你自己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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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个周末，我背着一周的口粮——几斤米，背着外婆炒制的一缸腌菜，徒步二十余里去学校，那时我多么渴望有一辆自行车，看自行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一缸腌菜要吃一周，冬天冰冰凉，甚至会起冰碴；夏天，腌菜长出白白的霉，只能把洋瓷缸上下摇晃一下，霉不见了，接着吃，纯属自欺欺人。

孩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学习、生活所有的事情从不让外公外婆操心，他们只给我提供物质上的保证。相反，我还得帮着家里做家务，周末我要洗衣做饭，要放牛打猪草，要采茶插秧，要挖地种菜，要砍柴扛柴……

孩子，想想妈妈的日子，你还会说你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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