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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病室》是契诃夫作品中影响力非常大的作品。
安德烈刚从大学医学系毕业分配到这个城里当医生,开始工作时勤勤恳恳,有正义感。
安德烈•叶菲梅奇特别喜欢智慧和正直,然而要在自己周围制造出这样一种智慧和正直的氛围,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也缺乏对自己权力的忠实信念。安德烈有敏锐的眼光,抓得住事情要害。
安德烈•叶菲梅奇视察医院后得出结论:这里毫无道德可言,并且对居民的健康极为有害。他也有解决问题的大胆的想法,在他看来,当前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释放病人,关闭医院。 安德烈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改变现状的勇气和信念。
但他又想,单凭自己的意志是办不成的,况且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就算把生理和道德的污秽从一个地方赶走,它也会转到另一个地方滋生的,还是让它自生自灭吧!再者,人们既然开办医院,既然能容忍自己身边有医院,那就是说,他们需要它。偏见和生活中所有的丑恶都是必需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会转化为别的有用的东西,正如畜粪变成肥沃的黑土。这世间没有一样好东西发轫之初不是带着丑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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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德烈意识到自己缺乏改变的勇气时,他又给了自己许多条懦弱的理由,来再次安慰自己。所以最后,他用消极的态度对待困难,他干脆撒手不管,甚至不再每天去医院。 有时候,清醒的意识和未完全泯灭的良知,也会给他带来痛苦。
安德烈在独自思考的时候,再一次想到了病人的现状,想到了痛苦活着的人们。
他知道,当他的思想随着冷却的地球围着太阳旋转的时候,就在自己寓所旁的大楼里,人们忍受着疾病和污秽的煎熬。也许,有人被虫子搅得没法睡觉,有人感染了丹毒,或因绷带扎得太紧而呻吟着;也许,病人们在和助理护士打牌、喝酒。一年欺骗了一万二千个病人,医院却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偷盗、口角、谣言、徇私、粗鲁……行骗,不一而足;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毫无道德可言,对居民的健康有百害而无一益。他知道,在第六病室的铁窗格后面,尼基达总是不停地殴打病人,玛依塞卡每晚都上街乞讨。
阅读大量的书籍,又让他深深明白,医学在飞速地发展,目前自己所处的医院所做的事情,是多么闭塞多么落后。想到这,安德烈心中升腾起沉重的悲哀。他走着无力改变现状的痛苦,同时又以自我安慰的方式试图排解痛苦。
我在做有害的工作。我从人家手里领薪水,却欺骗他们。我不诚实,不过我本身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不可避免的社会罪恶的制造者之一。城里所有的官员都是害虫,不劳而获……可见,我不诚实,罪不在我,而在时代。要是我晚生两百年,也许就成另外一个人了。
安德烈是一个眼光敏锐的清醒者,他也是一个懦弱的逃避者。如果我们要求安德烈来改变医院的现状改变这个城市的狭隘闭塞与落后,似乎是不可能。但因此完全退缩、完全逃避,这显然也不是最好的面对困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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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想到了一个人——苏东坡。苏东坡为官生涯过得十分不易,饱尝了人生之苦,就算一心为国也屡次被贬,就算一身本事也无处施展,文采非凡却被人借此诬陷……苏东坡两次被贬杭州,后又被贬黄州、惠州、儋州,一路跌跌荡荡,无论社会多么黑暗,无论现实多么无奈,苏东坡却始终不忘初心,为百姓服务。他一路保持着乐观心态,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尽力发挥他自己的价值。
他初任徐州太守时,就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水。苏东坡为了抢救城池,有几十天不回家过夜,住在城墙上的棚子里,监督加强外围城墙。洪水威胁徐州城45天,在苏东坡带领官员百姓共同努力下,终于引入黄河旧水道,城外大水渐渐退去,百姓欢天喜地,感谢全城得救。 但是苏东坡对临时堤防感到不满,他附以详细数字说明,修表呈奏朝廷,请求拨款,重建石头城墙,以防患于未来。后来苏轼在城东南建筑了一条水坝。这条水坝成了徐州百姓世代的福祉。
苏东坡在杭州兴利除弊,为杭州为百姓作出了不朽的功绩。比如向朝廷申请拨款,耗费巨资修缮五代吴越王时期遗留的老旧官舍、城门和粮仓;比如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家公立医院“安乐坊”;比如在城内开通新运河,疏浚盐道保障航运;比如把竹筒做的引水管换成坚固的陶瓦管道。比如他建议发动军民对西湖进行清淤治理,并用清理的淤泥和水草在湖面上修建一个从南到北的长堤,堤上修建拱桥凉亭,两岸遍植精美花木。这就是著名的苏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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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生活亦是如此,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生活很多时候,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轻易改变的,处于宋朝黑暗时代的苏东坡想改变整个宋朝的制度、风气、未来其实是很难的,但他可以改变他自己,可以改变他身边的人。
安德烈同样如此,也许他很难一下子改变医院的现状,也许他根本改变不了当前的社会制度、人文环境。但是他完全可以做好自己,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医术,来帮助身边需要帮助的病人。
我们也是一样,当我们改变不了现实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好自己,我们可以保持乐观的态度,用心做每一件可以做好的事。对于苏东坡来说,那些事是治理洪水造福百姓、建设工程完善城市设施,对于我们来说,那些事是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好好工作、发挥出自己的人生价值。
人生近看是悲剧,但远看永远是喜剧,我们不应该只盯着生活之苦,不是逃避生活之苦,而应该主动化解生活之苦,主动在痛苦之中开出一朵甜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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