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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荒岛奇遇记

薛洋荒岛奇遇记

作者: 东方贯融 | 来源:发表于2024-03-25 13:30 被阅读0次

1.

在漆黑混沌之中,一个个眼神呆滞的人排着队走过一座久未修缮的石桥。他们有的面黄肌瘦,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缺胳膊少腿,虽然眼神呆滞,可他们还在哎哟哎哟地痛苦呻吟……桥下浑浊的水流湍急,似乎只要掉下去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当然没有生还的机会,因为这河流根本是忘川河,这座桥根本就是奈何桥,这里根本已是地狱……

过了奈何桥,一股浓浓的汤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有一个看不清楚样子的婆婆在桥头,一边嘴里念叨着“前世已了,情缘已尽。饮我汤羹,愈体清心!”一边一碗一碗地给这些人喝汤药。喝了药的人竟然在一瞬之间伤口愈合甚至重新长出了因受伤而残缺的肢体。她大概就是孟婆了。

轮到一个左手齐腕断掉却仍旧戴着重重脚链和手链的年轻男子,孟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挑了挑眉道:“薛洋——”

“逼死晓星尘道长的那个薛洋?”

听到自己的名字和“晓星尘”三个字连在一起,薛洋心中一惊,正不知怎么接话,孟婆递过来满满一碗还冒着气儿的汤药。

闻着气味儿就很苦,薛洋皱了皱眉,咬一咬牙还是喝了一口,谁知非但一点也不苦,根本就是甜的!

看着薛洋瞬间睁大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孟婆说话了:“之前有一个道长经过此地,他特意让我给叫薛洋的人做一碗甜汤……”

“晓星尘?!”薛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正欲拉着孟婆询问,还在奇怪为什么喝了孟婆汤还记得前世,就被人中的一阵刺痛给惊醒了……

2.

薛洋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警惕地用没有左手的手肘支撑起半个身体,同时右手已经抚上了“降灾”的剑柄……

女孩子被他突然之间的举动吓了一跳,一退后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薛洋见她没有佩剑也不像是仙门百家子弟,只是一个根本就没有还手余地的普通女子,便放松了警惕。他这才发现,被金光瑶以为失血过多已经死亡扔下海之后自己竟然漂浮到了这座岛上。一个茅草屋若隐若现……

薛洋瞥了一眼被自己吓得哆哆嗦嗦的女孩,问:“是你救得我?”

女孩这次没敢看他,低着的头点了点,想了想又连忙摇了摇头。

薛洋看对她这个样子似乎很满意,挑了挑眉道:“你不必怕我。我还不吃人。”摸了摸肚皮道:“不过要是再饿一阵子,那就不好说了。”说完他居然地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女孩子惊讶于他的转变居然如此之快,站起身怯生生地比划了一会,走进了正对面那个不大的茅草屋。

看来是个哑巴。

薛洋趁她离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手臂上和腿上的伤都已经被包扎好了。他放下“降灾”,伸手摸了摸后腰,“霜华”也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胸口,什么也没有!!锁灵囊呢?装着晓星尘一缕残魂的锁灵囊不见了!

3.

金光瑶可真狠,几乎断了他的右腿。难怪他做梦会梦见自己戴着脚镣手镣身量十分沉重。薛洋用“降灾”撑着身体才勉强站了起来,午后的沙子有点烫脚,他这才注意到在海上漂浮多日,自己的鞋子已经被冲走,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勉强遮羞。

他踉跄着向女孩刚刚进去的那个小茅屋走去,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却有两次险些摔倒。不过他顾不上那么多,要是连晓星尘唯一的一缕残魂都丢了,那可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茅屋的门半掩着,不断有雾气氤氲而出。薛洋跌进去就撞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浑身汗臭皱纹横生的老头子。

虽然说薛洋自己现在的模样也实在说不到好处去,毕竟他这是死里逃生自然顾不得仪容。换做平时怎么说也是个俊俏的翩翩公子。可眼前这个人实在让薛洋无法忍受。他皱了皱掩上了鼻息。

老头本来被突然撞了就面露愠色,再看见他这个动作就扯着嗓子粗暴地吼道:“你个活死人还嫌弃我!要不是阿莞那个死丫头求我把你捞上来,你早就……”

薛洋可没耐心听他说完,抓着老头的领口就问:“锁灵囊呢?我的锁灵囊呢?还给我!”

男子一把薛洋推到地上,啐了一口吼道:“一个残废还想动手!你他妈也配抓我!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说着就对他拳打脚踢,薛洋现在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身受重伤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很快被踹到了屋外。

一时之间动静太大引来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几个小伙子想上前救下薛洋,却忌惮老头的蛮横不敢上前。

薛洋此刻只能一边抱着身体闪避,却仍不死心地大声喊:“锁灵囊!把我的锁灵囊还给我!”老头注意到了薛洋的佩剑,想起他刚刚还抓着自己衣领就顺手把“降灾”从薛洋手里一把抢了过来。薛洋心中一怒,眼下也没有力气夺回佩剑,只是压了压身后,生怕“霜华”再被他夺走。这个姿势生生让他的肚子挨了好几脚……

突然间,阿莞不知从什么地方狂奔过来,看见这个情景慌忙用自己身体挡在薛洋前面,老头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顺带踹了阿莞一脚,看见是她,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护着他做什么?这个残废刚才还硬气得很哩!我看你是想男人了吧!不知羞耻的东西!”阿莞被当着众人如此羞辱,此刻已经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却依然坚定地用身体护着薛洋。

薛洋此刻眼底划过一丝恨意……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这刘老头打了一辈子光棍,好容易捡了个哑吧相依为命,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养女也打。真是人面兽心啊!”

“你还不知道吧!这哑巴孝顺得很呢,这当爹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怎么记得这阿莞小时候不是个哑巴啊!”

“你看那个人手都断了,腿好像也动不了,他还这样毒打,真是作孽啊!。”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喊着什么锁灵囊,那个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是个疯子吧!太可怜了!”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刘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薛洋也早已被打得昏了过去。正不知如何收场,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局面:“住手!”开口的是一个拄着法杖穿着紫斗篷的老者。

“巫师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4.

看到巫师出现,众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哗啦”一下让开一条路,连刘老头也停下了打人的动作,变得恭恭敬敬。

阿莞趁这个机会想要扶薛洋坐起来,无奈他已经昏迷自己使不上力,阿莞又力气太小,所以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只是被薛洋裂开的伤口的血弄得白色衣裙不像样子。刘老头看见她这个举动瞪了她一眼。

薛洋被阿莞一阵折腾刚好背对着巫师,巫师有意无意撇了一眼薛洋背后露出一截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霜华”,道:“这个人还是带回我屋里吧!”

刘老头也不好说什么,虽心中有愠,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哈腰点头连连称“是是是!”

薛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茅屋里,而自己正躺在这屋里唯一的床上,虽然简陋,好歹这里收拾得还算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味,床前放着四个架子,而那药香味儿正来自于架子上的草药,草药旁边不起眼的桌子上还有一些典籍。桌子角落里供着香。

薛洋摸了摸背上的“霜华”,果然也不见了。他急急地起身,这一动作使得床板咯吱咯吱响了两声,他这才惊讶地发现伤居然好了大半,而且包扎的绷带很明显是新换上去的。

这时候,一阵木棍在地上咚咚得声音传入薛洋的耳朵,接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站在门口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因为逆着光,所以薛洋看不清他的脸,眼睛却被从他身旁透进来的光生生刺痛,那人手里正拿着两把剑,薛洋顾不上去揉眼睛,颤颤巍巍却三步并作两步从那人手里几乎是一把将两柄剑夺了过来。

薛洋突然想起什么,扯着他衣袖问他:“锁灵囊呢?是不是也在你手里?”在等他回答的间隙里,薛洋这才细细打量了他,一个脸上爬满皱纹笑容古怪的老人。

薛洋一生中从未行过多少善事,可也正是因此,他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人数不胜数。比如眼前这个人,他脸上虽然在笑着,可你绝对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情绪。

老人答非所问:“我是这里唯一学过玄门法术的人,他们都叫我巫师……”

薛洋实在没有耐心听他废话下去,抢着道:“你有没有见过我的锁灵囊?”

巫师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何为锁灵囊。”说着休闲地在桌边坐了下去。

锁灵囊难道真不在他手里,薛洋眼睛一亮,阿莞,一定是阿莞!这样想着,薛洋自觉伤已好了大半,不再睬他,径自走了出去。

5.

背后那阵低低的笑声他也完全没有听到。

此刻正是正午,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薛洋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上。他光着脚去拍了拍阿莞那个茅草屋的门,没有人应。薛洋正准备一脚踹开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笑容甜甜的姑娘把脑袋探了出来,阳光照在她的两颊,让她看起来此刻活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可“苹果”在看到薛洋的那一刻笑容逐渐消失,有些拘谨,有些羞涩……这不是阿莞是谁?

薛洋顾不上去分析阿莞的心理活动,只是一把将她从门里拽了出来,薛洋突然松手,阿莞没站稳差点一头跌进薛洋怀里。这下,她的脸更红了,薛洋扶着她的肩,问:“那天是你发现的我?”

阿莞勉强定了定神,但还是不敢与他对视,视线向下点点头。

薛洋接着问:“那我的锁灵囊呢?”

阿莞总算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薛洋。

“就是那个黑色的荷包!”薛洋一边说一边比划了一下。

女孩听了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在身上急急地找了一会儿,突然她的左手捂在了腰的位置。薛洋以为她找到了,情急之下正欲伸手来拿,阿莞脸色潮红,突然退后,并且摇了摇头,手做了一个右转的姿势。

薛洋这才反应过来,锁灵囊在阿莞中衣口袋里,他一个男人居然着急之下打算伸手去取,难怪她是这个反应。薛洋转过身去,半晌,阿莞将一个荷包塞进了薛洋手里,果然是他的锁灵囊!

此刻,阿莞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却仍然呆呆地看着薛洋。

薛洋顺着阿莞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原来是衣服太破旧了。阿莞拽拽他的衣服,然后比划着什么,薛洋看不懂,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莞一溜烟跑开了,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薛洋发现她这次出现手上捧着一套衣服和鞋子。虽然是旧衣服,却洗的很干净,折叠地也很整齐。

薛洋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黄昏,阿莞就坐在海边,看日落。薛洋已经换上了阿莞给他找来的那套衣服。他问:“你把你爹衣服给我穿,就不怕他又打你吗?”

阿莞摇了摇头,接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写了四个字:“不是他的。”薛洋看了一眼,心道,她居然会写字。

薛洋本来也不关心这衣服的由来,他只是随口一问。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伤抓紧时间为晓星尘聚魂。自从被金光瑶扔下大海,加上自己受伤,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再久怕是来不及了。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手里的锁灵囊,不知不觉就皱起了眉头。

6.

阿莞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不敢去问,偷偷地走开了。

薛洋在海边坐了很久,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上次这种宁静的感觉还是他在义城和晓星尘在一起的时候。

而此刻晓星尘依然和他在一起,他想了想,竟然心碎地笑了起来。只不过只有一缕残魂,想到这里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眼前这美妙的风景再看只觉得满是讽刺,他一边往海里丢石头一边嘴里恨恨地道:“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和我在一起?!”他手里一用力差点捏碎晓星尘那一缕残魂。

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一阵法杖咚地的声音,果然,来的人是今天和他不欢而散的巫师。他原本已经抚上降灾的手停了下来。

薛洋先开口了,虽然他心里有数,可还是问了出来:“你的药这么好为什么要用来救我?”

巫师瞥了一眼薛洋手里的锁灵囊,道“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薛洋觉得这个人很麻烦,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一剑杀了他了事。可毕竟在这陌生的荒岛上,他是这里唯一的医者,薛洋只好忍了忍勉强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帮你什么呢?”

巫师看向远处,缓缓道“聚魂!”

听到这两个字,薛洋心里颤了一下。但他还是冷静了一下,回了神。

巫师不再说话,像他突然出现一样突然走了。他走了没多久,薛洋身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烤鱼的香味儿……

来的人是阿莞,她把手里的两条鱼都递给薛洋,脸上是满满的期待。

薛洋愣了愣,接过一个,对她道:“你也吃吧!”阿莞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示意自己已经吃过了,坚持把另一条鱼也要给薛洋。薛洋只好接过。

接下来阿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她突然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就蹲下来在薛洋面前写了很小的几个字:“不要相信巫师。”写完抬头确认薛洋已经看到这几个字,就迅速地用手把沙子抹平了。

7.

看来阿莞听到了他和巫师的对话,而且阿莞好像知道一些关于巫师的事,薛洋突然想起他在巫师的房间醒来时看到桌子上那个排位……

一个人在这岛上的月色下要隐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本就很容易,比如阿莞,比如别的什么人……

想到这里薛洋不再说话,阿莞也坐在了他旁边,手里在摆弄那根她刚刚用来写字的树枝。薛洋这才发现她的手背上全是伤痕,他不禁把阿莞拉过来,将阿莞的袖子拉上去,果然,手臂上全是斑驳的鞭痕,几乎就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虽然薛洋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看见这个鞭痕又想起了前几日刘老头对他拳脚相向。眼底划过一丝冷厉。阿莞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挣脱了还被他捏在手里的手腕,一骨碌站起来,回屋去了。

月亮升的更高了,海面上吹起了一阵风,薛洋握了握手里的降灾,向阿莞刚才的方向走去。

天一亮,刘老头的茅屋就挤满了人,因为刘老头死在他的床上了,而且死相非常吓人。

岛上的居民从来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人。刘老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上被剑密密麻麻地挖了很多窟窿,窟窿眼儿流的血已经干涸成了黑褐色,手指和脚趾已经悉数被砍断。当然,眼珠子和耳朵也没能幸免,不过他死的这么惨,行凶的时候怎么没能叫出声音呢?原来舌头也已经被割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这刘老头生前蛮横,得罪了不少人,这是遭报应了,因此也没人愿意追查他是怎么死的。若不是看阿莞孤苦可怜,众人连给刘老头帮忙收尸都不肯。

薛洋此刻正蹲在在海边洗剑,降灾此刻已经白白亮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薛洋杀人的时候从来都不用霜华,而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8.

不知为什么,薛洋突然头疼欲裂,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时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一双黑色的鞋子连同法杖一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很痛苦吧?”巫师蹲下来对他说,眼睛里全是诡异的笑容,这次,薛洋在他的笑容里看见了高兴。

“是你!”薛洋躺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拔出了降灾,剑尖直指巫师。可他的手就像被人拉住了一样这一剑居然无论如何也刺不出去。他猛地抬头,看见巫师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他看着薛洋道:“这下,你可以帮我的忙了吧!”他的手里居然拿着薛洋的锁灵囊在薛洋面前晃了晃!

“你还给我!”薛洋朝他吼道:“快还给我!”

巫师没有理会他,而是手里的法杖晃了晃,嘴里绵绵不绝地念起了咒语。薛洋的意识开始模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已经不受他自己意识控制。

他在巫师的指引下回到了巫师的茅屋,巫师关上了门,尽管是白天,房里光线却暗了不少。薛洋心道:不好!怕是低估了这巫师的灵力,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如此厉害的人。

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巫师的控制,现在几乎是巫师想让他做什么他的身体就会去做什么,这情景几乎和夺舍没有两样。

而此刻薛洋就在巫师的引导下拔出了降灾开始割自己的手腕,献血立刻涌了出来,流在桌子上早已画好的一张符纸上,这符纸上面的咒语接触到薛洋的血液竟然开始一个字一个字依次发出金色的光,而巫师此刻已经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就在最后一行字也要即将亮起来的时候,谁知阿莞突然闯了进来。阿莞看见眼前的场景一把巫师推开,巫师举起法杖就要打阿莞呵道:“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他俩纠缠之际法师嘴里的咒语停了,薛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受控制了,他冷笑着一剑刺了过去……

9.

巫师被降灾刺中的那一刻,阿莞失了神。她从来不相信薛洋真的会杀人。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阵狂奔,跑出了屋子。

薛洋看了看阿莞,终究是顾不上她,一把揪起胸口流着血的巫师,厉声喝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就倒下了?”薛洋的右手还在流血,所以巫师的衣服上早已分不清是薛洋的血还是巫师的血。

巫师恨恨地瞪着薛洋,嘴里开始念叨什么,薛洋的头又开始痛了,他疯魔之下将还插在巫师胸口的降灾拔了出来,血立刻喷涌而出,巫师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薛洋顺手砍了双手。巫师随即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薛洋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他顺手从巫师的腰间拿回了自己的锁灵囊,又捡起地上的断手捏着食指在巫师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对已经在地上滚做一团的巫师道:“现在,控制不了我了吧!”

巫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处话:“年轻人……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我控制吗?因为你……杀了刘老头。在……这个岛上,杀了人……就会受到……诅咒……”

薛洋将那只断手砸到了巫师脸上,恶狠狠地道:“你都快死了还诅咒个屁!又想唬我!爷没时间陪你玩!”

巫师已经抖作一团。似乎没有力气回答或者讨扰,只一个劲地点头。半晌,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如果……你再杀了我……诅咒就会……让你……永远也……出不了这个岛了……”

薛洋笑突然眯眯道:“我还不打算杀你,你不是会聚魂吗?不如帮我救了人再死也不迟。”

巫师脸上已经疼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先帮我……救一个人……”

薛洋踩着巫师胸口的伤处,喝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巫师疼的又一阵哇哇大叫,喘着粗气道:“我要是……死了……你就……救不了……你的人了。”

薛洋悠悠地松开了脚,从桌子上的灵位后面摸出了一个锁灵囊在巫师没钱晃了晃,道:“这是你的锁灵囊吧!里面装的是谁呢?”他手上一使劲儿说:“哎呀!你要是不给我聚魂!你这锁灵囊怕是现在就要碎在我的手上。”

巫师看见这个光景,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求求你……别……别伤害她……我……我帮你……聚魂。”

薛洋把巫师的锁灵囊胡乱扔在了桌子上,俯下身拍了拍巫师的头,居高临下道:“要怪,就怪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10.

按照巫师的说法,要先把血滴在符纸上,可巫师告诉薛洋,上次被薛洋的血染了的符纸已经是最后一张了。

薛洋掐着巫师的脖子,喝道:“你给我再画几张!快点!”

巫师举了举自己的两只没有手的胳膊,薛洋气不打一处来,松开了巫师的脖子,他突然眼睛一亮——阿莞!

他飞奔出门,四处寻找阿莞,却怎么也找不到。说来也奇怪,刘老头死的时候一堆人来围观,怎么巫师刚刚那样惨叫别说阿莞了,竟然一个人都没来看看。

薛洋顾不上想这些有的没的,没来最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有两只手的人给他画符。

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突然,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让薛洋回了头,这一回头不要紧,他看见一个姑娘蜷缩在一堆茅草中瑟瑟发抖。薛洋不由分说就一把把她拽了起来,这才发现,这姑娘不是阿莞是谁!

阿莞看到薛洋抖的站都站不住了,若不是薛洋还拽着她,早一个趔趄趴地上了。她拼命地挣扎挣不开就咬他的手腕。

薛洋松开了手,继而改握阿莞的肩膀,他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阿莞,道:“你听我说,阿莞!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阿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总算安静了些,愣愣地跟着薛洋走了。

巫师在薛洋的威逼下教阿莞重新画了符纸,薛洋手上的伤口已经干涸,正打算再次划破手用自己的血染符纸的时候却被阿莞拉住了衣袖。

薛洋不明所以,才发现她想也没想就划破了自己的手开始滴染那张附着晓星尘一缕残魂的符纸。符纸上的咒语随着阿莞的血液一个字一个字亮了起来,眼看晓星尘就要复活,薛洋越看越兴奋,却在最后一个字亮了一半的时候阿莞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地。而也就是在此时,那张符纸竟然变成了晓星尘斜躺在桌子上。

只是,晓星尘还昏迷着,薛洋把他抱起放在了房间唯一的一张床上 ,摸了摸他的脉象,一切正常只是昏迷。然后赶紧去看阿莞,叫了她几声晃了半天也没反应,他颤抖着去探阿莞的鼻息,哪里还有呼吸!正不知所措,巫师突然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薛洋抓起巫师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巫师脸上,巫师吃痛地叫了起来,薛洋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满意,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摔在了地上。巫师躺在地上闷闷地说:“聚魂有违天理,谁的血救得人睡就得死……况且……”

薛洋再也听不下去了,降灾出鞘一剑割了他的舌头,巫师因为巨痛而全身抽搐却再也发不出一定声音,他死了。

文中薛洋晓和星尘出自墨香铜臭原著《天官赐福》,侵权请联系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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