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下个礼拜就是老爷子的婚礼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过俩天吧”。路凡背倚着露天阳台,不咸不淡的附和着他的发小高盛的话。
“你丫上个礼拜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结果呢?……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要学着放下,你不能让以前的记忆陪你过一辈子吧?再说了,为什么要因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呢?,你……” 高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我后天的飞机。” 路凡音色沙哑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这话他听一次,心口的伤便深一分。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丘比特拿烙铁烫的伤疤,岂是岁月可以轻易治愈的。
挂掉电话的路凡,就那样直挺挺的愣在原地,直到手上的烟燃尽,烫到手指,才将他的神思换回。
路凡吃痛,扔掉了手上的烟头,转身就着灯火辉煌的夜色将杯中的洋酒一饮而尽,继而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回忆伤了人。

第三天,经过飞机一夜的颠簸,路凡终于回到这个他离开10年的地方,这个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堡,可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饱受煎熬,从此这地方成了他的牢笼。
路父在他回家后,不免埋怨,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不心疼。况且,路凡这次能回来,路父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盛想酒吧一间包间内,充斥着烟酒的气味,光色暗淡,只留着几盏彩灯摇曳,随意播放着舒缓的歌,时而有人唱两首。
“咋样,哥们儿这地还可以吧?”高盛左手拥着一位身材姣好,浓眉大眼,烈焰红唇的妩媚女子,右手拍拍路凡的肩,甚是得意洋洋的说。
路凡没接他的话茬,举起酒杯便将一杯威士忌灌入嘴里。
高盛像是习惯了他这般,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到:“你小子可以啊,以前滴酒不沾,现在简直是个大酒鬼。别光喝酒啊,这么多美女,随便挑几个喽,人生在世,及时行乐。”,高盛指着路凡身边坐着的一排浓妆艳抹,妖娆销魂的女子。
“你丫可一点没变,你留着自己用吧。” 路凡斜瞥他一眼,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路凡走出二楼的包间,站在开放式二楼的栏杆边上,眼神漫无目的的游荡,外面的环境俨然不同,音乐震耳欲聋,灯光四射,年轻男女在舞池热舞,形形色色的人推杯换盏,暧昧的气氛笼罩在各个昏暗的角落里。
突然远处一抹倩影闪过,路凡心一紧,那身影却是一瞬便消失在人群中。
路凡手掌按着太阳穴,定定神,许是自己刚刚喝太多,有些醉了,转身迈开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刚入夜,酒吧内的人已经络绎不绝。林叶琪挽着乐允的胳膊,随着动感的音乐踏入酒吧,此时吧内人潮拥挤,俩人只好就近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10年没见了,但岁月并没有给俩人带来一丝疏离感,像是时常相见的友人,聊着家常,感概着匆匆年华,不时相视一笑。
谈话间,电话铃声想起。“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林叶琪感到抱歉地摇摇手机像乐允示意。
乐允看着林叶琪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概万千。在国外的这几年,林叶琪真的变了很多,齐肩短发成了披肩波涛大卷,随性的雪纺纱裙,眉眼变得稳重成熟了许多,哪还有以前不谙世事,横冲直撞的影子,虽然依旧是个美人胚,可是,这个背影怎么看都叫人觉得有几分落寞。
世事无情,深情伤筋,任其憔悴容颜,磨硬心尖,纵使傲骨顽抗,也势必炼狱人间。
人便是这般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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