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猫投生小儿弱智
欹木的弟弟——已经是第四胎了，被确定无误为男儿身之后才没被打掉。
刚生下来时，“黄世仁”夫妇那个欣喜若狂的劲真是别提了，最夸张的是他们竟然对着孙子的小鸡鸡轮流吻个不停呢，好一幅既感人又滑稽的画面！
她的弟弟早产，在落下时的那一刻，啼哭声极其反常，细而微弱，听上去有点象病猫叫，似乎在娘胎里还没有蕴足生命力。
有人暗地里传言她弟弟是猫投生的！这种说法据他们说来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有事实可依的。有这么一段小小的插曲，说欹木的母亲在快临盆时，突然不知从哪儿窜进来一只野猫，蹲在产床前巴巴地对着那个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叫着，叫得有点凄凉的味道。当浑身带血的婴儿被产下的同时那猫竟然就歪在了一边，口角流白沫，死了！
有时候，某些巧合是让人感到费解的，比如这猫，来得蹊跷，死得更是蹊跷！按照迷信说法，是大不吉利之兆。她的爷爷奶奶可不信这个，他们只沉浸在“终于可以抱小孙孙了”的狂喜之中。而她的妈妈和外婆是非常迷信的，她们当时的心里都象被猫爪抓着似的难受。当她的爸爸拎起那死猫准备丢出去时却被她的外婆给拦住了，她说这个就让她来处理吧。
她的外婆于是就找来一只麻袋把死猫装了进去，而后提上它，又在外间拿起一把铁锹后朝她家不远的一座丘陵走去，把它埋在了那小山脚下。埋好后，她还去附近的庙堂里请香祈求平安呢。
然而终究还是无法逃出命运的安排，这个被看作是猫投生的男娃出生八九月都还还不会笑，抓周时在他面前一字排开很多东西让他选，坐在婴儿车里的他只呆呆地看着，手动都不动一下，嘴角还不停地流涎。最后还是三岁的欹木活蹦乱跳地跑过去一把抓起一本书压在他弟弟的头上，对大伙说，“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书，我替他拿了。”正说着，“啪——啦”一声，那书就滑到地上去了，她的弟弟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她的父亲上来劈头给她一记响亮的巴掌，怒气冲冲道：“你凑个什么热闹，都给你搅浑了，还不快给我滚远点。”说着，便推着那婴儿车在一堆铜钱前停了下来，强行抬起那娃儿的手让其抓一把，可她的弟弟握紧拳头就是不松开，无奈之下，他就自己抓了一个掰开小儿的手硬塞到了他掌心，对亲戚朋友说：“小儿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让大家见笑了，我给他抓了一个铜钱希望他以后能当个大老板，财源滚滚来！”
她的弟弟到三岁时还站不稳，也不会开口说话，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只会傻笑！家里人这下可真着急了，开始怀疑他是哑巴，便抱他去县城医院作检查，说可能是先天性智障，有必要去省城医院再诊断一下。于是又去了省医院，结果，这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还是千真万确地摆在了大家面前。
村里的人知道后，那些“扬白劳”们就幸灾乐祸，暗地里说“黄世仁”那是前世造孽太多，现世报应！
欹木的母亲则认为那是因为被迫残忍地连堕两胎的报应！
都是报应啊！
而“黄世仁”这对老夫妇却一口咬定说其儿媳上辈的上辈肯定有过傻子，到他孙子这里是隔代遗传。有了这个念头后他们对她就另眼相看，仿佛她也成了一傻姑，动不动就骂！态度变得极其恶劣起来。
欹木的父母便四处打探求医，每次都是唉声叹气失望而归。到她的弟弟四岁时，他们听说上海某医院的脑科很好，又恰巧一个国外的专家来指导传授，于是就想去那儿碰碰运气。
本来，她的父母是不带她去上海的，让她的爷爷奶奶带几天，却被冷漠拒绝了，无奈之下便只好拖着她一起来到了上海。
在上海的那几天，一家子只在医院里待着，什么地方都没去。回来时也只带回一大堆药，然而这些药，于她的弟弟而言，如隔靴搔痒般，一点用处也没有！她那惜钱如命的父亲和爷爷就不停感叹：呀，又把一沓钱扔到水里打水漂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