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漫行者》目录
第一章:龙山夜游感君陪,
第二章:锦书如鸿漫天飞。
第三章:沈园再见暗惊心,
第四章:不尽哀愁滚滚来。
第五章:吼山赏花催情开,
第六章:花开瞬间风即摧。
第七章:痴情女子空牵念,
第八章:悠悠迁道独徘徊。
第一章:心如死灰天亦黑黑
第二章:姑苏城外老乡搭讪
第三章:台州忆最忆是临海
第四章:阴盛阳衰夺命校园
第五章:话中带刺针砭时尚
第六章:幽暗小巷深度恐慌
第七章:知人知面最难知心
第八章:沧浪亭外思绪翩跹
第九章:漫不经心笑批茶馆
第十章: 夜游怡园幽趣无限
第十一章:小旅店里风波乍起
第十二章:原形毕露胆颤心惊
第十三章:低俗网文颠覆文学
第十四章:拙政园里叹息连连
第十五章:一粒鼠屎坏一锅粥
第十六章:欹木之“欹”音义解析
第十七章:提心吊胆闷坐三轮
第十八章:抚今追昔渡河深思
第十九章:喧闹古镇漫画周庄
第二十章:重男轻女多面财主
上海离周庄很近,不过坐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到了。
这是欹木第三次来上海。
第一次是她的父母带她弟弟来上海看病时顺便带她来的。那一年,她七岁,她的弟弟四岁。
她弟弟的病——说来还有点话长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她的爷爷,姓“黄”,人称“黄世仁”,其实他的本名不叫这个,看过《白毛女》的人都知道,“黄世仁”就是逼迫白毛女“喜儿”之爹“扬白劳”还债最后将其毒打致死并抢走喜儿的那个凶狠残暴的地主。而她的爷爷在当时的身份也是地主,并且又是很多人的债主,那些向他借走钱的人很多都象“扬白劳”一样不想还债的。每当年关的时候,他会向他们索要利息,只要他一出动,那些“扬白劳”便私下奔走相告,“黄世仁来了,黄世仁来了!”,于是都纷纷关门,让他吃闭门羹!
由于债务的关系,他被多数人心里所憎恨着,但在表面上他们又不得不装出很敬重的样子,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教师,不是自家办的所谓“私塾”里的先生,而是在镇上一所比较正规的学校里当名副其实的老师。那个时候,很多人因为没有钱上不起学都是文盲之流,自然就把所有冠以“老师”之称的都看作是非常有肚才的文化高人。
因这复杂而矛盾的身份,他在村上被看成是“厉害人物”,这“厉害”二字用在他身上真正是具备了双重含义。
文化革命期间,他因为出身问题经常被强行拉去批斗,其家中所有值钱的都抄走没收了,还撤消了他的教师职位。那个时候,被批得浑身是伤心力交瘁的他还差点跳河自杀呢。文革结束后,他又被恢复了教师之职,只是他已到了快退休的年龄,经过几年腥风血雨的淋漓,他早就没了教书那份热情,在勉强教了一年之后便提出身体吃不消申请提早退休了。
退休后,原本苛刻的他待外人和善了些 ,于是村里很多人就愿意接近他了,尤其是有些不识字的人认为他有文化,只要碰上什么民事诉讼之事就请他代写状纸,他由此对法律知识就备加关注起来,而且很幸运的是他代写的状纸基本上都能胜诉,之后那些人为了感谢他,就送礼金过来,无论如何都让他收下。时间长了,他俨然成了村里人口中的“黄律师”,慢慢地他也就干脆酌情收费了。
他自被人称“黄律师”后,暗地里叫他“黄世仁”的却仍然是有增无减,只因他借贷给别人的钱比先前更甚更广,而且同样收取不低的利息。在钱财上,他还是改不了那斤斤计较的毛病,似乎那是天生的性格。
虽然他既是“老师”,又为“律师”,但这两个“师”对他的家庭生活却起不到任何好的影响,和别人说的是一套,自己做的又是另外一套。他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的观念尤为严重。
当初欹木的母亲刚产下欹木时,他一听说是个女婴,便愤愤地摔门而去,开始的好几个月都不曾过去看她一眼,自然满月酒他是没喝的。惟有在她周岁生日那天,他才心血来潮去看了他,还给她赐名为“欹木”,先前她是一直用乳名“月牙儿”,那是她母亲给取的,她生下的时候刚好是在一弯新月初升的傍晚,故得此名。
在她刚满周岁不久,她的母亲又怀孕了。四个月大时,有一个和她母亲熟悉的接生婆测断说是个男娃,他听了,一向吝啬的他一高兴竟然拿出张百元大钞票要给那婆娘,说要真应验的话以后还会宴请她呢。
“要是不灵验呢?”接生婆反问道。
“要是不灵验又产下女娃的话我就立马结果了她,并且还要拿你是问!”他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断然绝情地说。
此言一出,吓得欹木的母亲脸上煞时苍白了。听得那接生婆也是一阵毛骨悚然,哪里还敢接那钱,这不明摆着是不定时炸弹嘛。于是,那接生婆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改口断断续续地说:“这钱我——我不能收,其——其实我也吃——吃不太准的!”说完便一溜烟似的离开了。
那胎儿将近六个月大时,才被医疗器械准确地测定为是个女的。他知道后,以极端强硬的态度要他的儿媳赶紧将此打掉,而他的儿子竟然和他通的是一气。走投无路之下,欹木的母亲便挺着个大肚子只身来到医院挥泪含恨痛苦地堕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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