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17年毕业,今年是2019年,已然两年了。
早上醒来看到一句话:“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晚上习惯性崩溃,一个白天被迫性自愈。”一瞬间被击中,它说的不就是现阶段的我,和我们吗?
白天忙碌地工作,焦头烂额,应付着诸多事情,到了深夜却一个人内心荒凉无比,辗转难眠。有多少情绪是在静谧的夜里,如洪水决堤涌现出来?我想,凌晨两点还没睡着的人,一定清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说出那句:“我懂。”
能好好睡觉才是珍贵
嗨,你看,这是毕业两年后的我们最近在赶一个项目,凌晨还在加班中。陪我的是同一年毕业的文案姑娘,她会隔一段时间给我发消息:“做得怎么样了?还醒着吗?”我回她:“还在奋战中,你先睡吧,可以睡觉多么珍贵。”她隔着屏幕,很快打来回复:能好好睡觉才是珍贵。
据我所知,她失眠已经两个月了。晚上没法好好睡,白天就会精神萎靡,盯着电脑,没有任何灵感,对写文案的她来说,无疑是痛苦无比。我问她,是因为工作压力吗?是因为生活焦虑吗?她说,不知道,找不到原因,试过多种办法,考虑要不要看医生呢。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神采飞扬地和大家讲着《复联4》,分享着观影感受;她痴迷迷地看着朱一龙的海报,说怎么可以有那么帅的人;她豪情万丈地说,要在35岁之前攒够一百万,然后环球旅行……她的眼里有着我没有的光芒,我心想,这是多么年轻的姑娘。后来才知,她和我一样大,同一年毕业,我心想,什么让我那么沧桑?
但,我们很多人和她一样,聚餐时口若悬河,从明星八卦到经济政策,全部都能hold住,却对自己失眠已久的深夜只字不提。灯光下,我们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星光下,我们是泪流满面的憔悴人。为了生存,也为了生活,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着。
我们最大的愿望,其实是:能够好好睡一觉。
千金散尽,为了在城市安家
嗨,你看,这是毕业两年后的我们在我熬夜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一个男生。他毕业三年,已经成功在大城市买了房,买了车,看着是相当不错的状态。可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不是“996”,而是“007”。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周末也需要陪着领导喝酒应酬,没有自己的时间,没有自己的娱乐,一切都以工作为首。
我问他,累吗?他倒不抱怨,平静地说,千金散尽还复来,钱都散在了房子和车子上,要再努力点赚回来。我听后,莫名心疼。多少和他一样的男孩子,毕业后进入社会这个熔炉,拼了命在证明着自己,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赢来同龄人的羡慕目光,却在喝醉酒后蹲在马路边,安慰着自己:没事,累点也值得,都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我说不出让他不要牺牲健康来换取前程的话,因为理解他的处境,只能提醒他,晚上回家注意安全,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我知道,许许多多的人,为了一个大家都想要的光明,日夜奋斗,忘了自己,忘了休息,一直前行。
毕业后的两三年,我们确实成长了,以各种方式。以前我们不喜欢在格子间里戴着领带,循规蹈矩的人,现在,我们成为了他。以前我们不喜欢端茶倒水,在领导面前假笑的人,现在,我们成为了他。以前我们不喜欢承认自己无能,不接受批评,现在,我们总是认错,总是质疑自己……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我们不过想在城市安个家,简单过日子。
凌晨三点,我看到了人间
嗨,你看,这是毕业两年后的我们将工作的文件拷贝到优盘,我关上电脑准备回家。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不得不到公司附近的全家买了两个茶叶蛋。“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照顾了很多深夜加班人的肠胃,因为就算是凌晨三点,我依然看到了几人在店里吃着泡面。
我骑着自行车回家,深夜的风不再火热,让人多了几分清醒。马路上,虽没有白天的熙熙攘攘,可并非了无人迹。有和我一样刚下班的年轻人,他们骑着车,戴着耳机回到出租屋,没人知道他们听的歌是欢快还是悲伤;有深夜开工的管道修理师傅,打着头灯,搬开厚重的井盖,默默维护着城市的安全;有时时接单的滴滴司机师傅,他们从机场把刚出差回来的白领送回家,又将要谈业务的老板送去机场……
路过一家烧烤店,烟熏缭绕,看到了一桌喝着啤酒的青年。他们吃着烤串,一杯接着一杯,畅谈人生。忽然店主放起了郝云唱的《活着》,“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难道说我的理想,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一个青年吹完一瓶啤酒,拍着桌子站起来,“钱就是王八蛋!“旁边的青年,拉着他坐下,指着自己手臂上的青龙纹身,”谁当年不是大哥,现在为了钱成为了孙子!“”来来来,喝酒,不醉不归……“
他们会喝到几点?我不关心,因为我自己也很累了。回到家时,轻手轻脚地开门,然后简单洗漱,上床睡觉。入梦前,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下了一首短诗:
最晚的夜/是最始的晨/你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了人间
要有最朴素的理想,哪怕路远马亡
嗨,你看,这是毕业两年后的我们有一位老师,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我:文学圈很乱,潜规则很多,你要学着接受。我说,哪个圈子不乱,哪里没有潜规则呢?但关键的是,我们自己能否守住底线。
刚毕业两年的我们,不会是最好的我们。没有经验,没有人脉,没有财富,年轻还有些狂妄的我们,在前行路上总会遇到困难,遇到不公平,遇到无法接受。但这时的我们,是最值得肯定的我们。因为,我们拥有着最朴素的理想,哪怕路远马亡,我们都不曾退缩。
我们会一点一点让自己变得强大,可以抵挡外界的伤害,可以让自己内心充满光。黑夜漫漫,我们在醒着,也在寻找适合自己的路,也在听着内心深处的声音。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但我们有信心走到未来。
一位朋友说,再拼几年,就回到故乡,过安稳的日子。我说,好呀,等我们年老了,就在村子里种种花、养养鸟,写着平实的文字,说着大白话。
但现在,我们别放弃,别气馁,要相信:未来可期,终将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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