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住过的房子很多。随父母跨省迁徙,住过平房,地震棚,楼房,电梯房,可印象最深的还是快上初中时第一次住进的三层楼房。
那是厂里分配给职工的房子,我们家在三楼,楼下的梧桐树长的很茂盛,树顶几乎和三楼楼顶平齐,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一片养眼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第一次住三层楼,很是兴奋了一阵,虽说总的建筑面积也就70来平,可是也隔出来了个三室,在那个年代,条件算是不错了。
老哥大了,单独占了靠门的一间,那时候爱摄影,爱鼓捣音响,收集的老相机摆了一橱子。弄音响时常常自己关了门,招呼一群小伙伴,听各种试音碟,印象最深的就是听各种砸碎玻璃的声音,然后扫玻璃的声音,还有下雨,打雷的声音,还真是挺逼真的。
老哥屋子的对面就是一个很窄小的厕所,那时候全是蹲坑,印象最深的就是,除了厕所的功能外,老哥常常拿它当冲洗照片的暗房,里面点个糊了红纸的灯泡,曝光箱,照片放大器材堆一堆,再弄几个盆放显影液,定影液,胡折腾几个小时,底片、照片就全洗出来了。
中间是个小卧室兼书房,平常老妈有时候让音乐老师在这个房间教我弹电子琴,虽然到现在也没学出来个所以然,但是好歹算是开启了音乐作为一个爱好的大门。
小书房正对的是一个很小的7、8平的小客厅,摆上一张吃饭的方桌,2把靠椅,也没太多位置了,方桌上方的墙上,老爸不知道从哪位书法界的朋友哪里弄来的墨宝,一副中堂画,外加两幅字,那字扎眼一看,还真看不出写的是啥。
我们家最有名的一副全家福照片,就是以这幅字画为背景,一家四口,精神状态都不错,看着那时候的自己,一副青春少年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可惜回不去了。
客厅靠北的通道通向一间长条状的厨房,这儿是老妈的天地,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是从这鼓捣出来的,有时候快到年关时,老爸老妈会一起下厨,霹雳吧啦炸各种绿豆丸子、鱼块、小瘦肉、耦合、最喜欢吃耦合和小瘦肉,味道特香,常常是老妈刚炸出来,刚放到盘子上,就被我们直接上手拎着吃起来。
最靠里是一间最大的卧室,老爸老妈睡这,我上了初中也在这支过一张钢丝床,算是有了自己的窝,天天收拾的很干净,叠被子,理床单,那时候习惯养成的好,有毅力,能坚持,所以学习也搞得不错。
卧室朝南有一个阳台,看风景不错,远的可以看到楼房西边的一两里外的灌溉渠,渠上杨树高高的长了两排,英姿飒爽,正对着阳台也可以欣赏楼下的梧桐,一到春夏就结了很多球球,风一吹飞的都是碎毛,眯眼。
因为二楼住的是我们同班同学,于是楼上楼下弄了个夹子绑个绳子传递东西玩,比如传个作业本什么的,有一次我在二楼玩,老哥喊我回来吃饭,闹了起来,老哥把铁夹子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扎我脑袋上,冒了血,结果被老妈一阵猛批。
二楼的同学也喜欢下围棋,我们俩常常在他家的门口,楼梯走道里摆棋局,围棋下起来时间长,只能挑周末,一下就是1、2个小时,也乐在其中。
一楼的一家有俩个兄弟,也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老大略大我们几岁,家里有工兵铲,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带领着我们一帮小屁孩,在楼房后面的小花园里挖出来一个2米多深的地道,那一阵可是让我们这帮小屁孩很是兴奋了一、两个礼拜,可惜的是,迫于大人的压力,地道最后还是被跺塌了。
时过经年,这幢老房子的记忆还是很清晰,我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少年时期的快乐与幸福吧。
几年前特意回老家又看了那幢老房子,依然在,可是和现代新的楼房相比,老旧寒酸了很多,红色的砖墙也有些坑坑洼洼,窗棂也锈迹斑斑,不过在我的心里,还是保留着它最美时候的那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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