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安的一所二本当老师那会,住在同一间教师宿舍里的还有一个拉小提琴的姑娘。
那姑娘170的个子,最恨老师捏着她的肩膀说:多好的一块拉大提琴的料儿啊。她说,学院里只有小提琴拉不好的才转大提琴。
一身童子功,六岁开始拉琴,与我一年生人,金牛女,脖子上有一块疤。在我还花着爸爸妈妈的钱上学上学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挣外快了。她说读附小时学校就组织演出,附中时,挣的钱顶家里的大人。这多年学琴的费用相当于自己出了。
西安本地人,言语中鄙视小地方儿来的(比如我)。虽然文化课上得稀松,但是本质爱学霸,对学习用功的人由衷的敬佩。她热衷考研,那时考研资格需要单位开证明的,偷着考。英语能考60多,比一般理工科的还要好。
音乐学院出来的人的习性,她也都有。她玩天黑请闭眼的时候,没人能猜到是她,这是一个学计算机的男同事说的。
宿舍里,我们22岁,我最喜欢听她讲故事,讲老故事。她讲她小时候在她姥姥家的事儿,很有画面感。老西安的大院子,几个表弟表妹在一起。有天她讲到她逮的那只松鼠死了,松鼠出现过好几次在故事中。我问咋死的?她说上吊死的。我惊奇,怎么上吊死的?她说在一个梯子上,脖子梗在梯子上。我想象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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