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男孩的恋爱

【文章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知乎，作者：山山公子（系本人笔名），文责自负】

　　我像个坏男孩，其实也是个坏男孩，在城市间游走。那些迷迷晃晃的色彩，在夜晚偷袭着我；我却百般留恋。我完全忘记了脚步该往哪里走，便跟着马路四处转悠。街上遍地都是女人，男人要么喝着酒，要么抽着香烟。我只看见灰冷的写字楼高高耸立，当然，玻璃窗倒是很耀眼，挡住了大半的视线，谁知道这不是一座空楼呢！

　　蹲在街边，我吸着廉价的香烟，烟雾从嘴里吐出来，直至消散在夜色中；身后便是饮食店、KTV、酒吧等的霓虹光彩。走过天桥，便又可以看见汽车川流不息，简直流光溢彩；如果说有风，那么我一定觉着头发轻微扬起。我关于沉思，没有什么看法，却更深深陷入沉思；我犯起坏男孩的症状，便在那些女孩走过去之后，对着她们的腰吹个响不起的口哨。

　　不一会儿，我便又觉得索然无趣，转过头来，正好碰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淡然的眼神好像不露声色的贼；披着散发，正掩盖住肩膀和背部，看上去柔柔的。她朝我看了一眼，骂了一声：“坏男孩！”

　　“你说什么？”

　　我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心里很生气，愤然地说：“你这个女人！无凭无据，凭什么骂人！”

　　我和这个女人在酒店滚床单的时候，才知道她叫刘倩，她的臀部很肥满；她似乎毫不在意我的坏男孩行为，以至于做爱时，我耍起坏，她也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可这一盯让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便万分痛苦。

　　我讨厌街边用来搞绿化的树，比起它们，我更喜欢绿色的垃圾桶！我把烟蒂掐在垃圾桶上，上面早已经堆满了被掐过的烟头，我不相信一个事实，就是抽烟的男人会站在垃圾桶旁；因此我怀疑这些烟头的来历，岂非都是像我这样的坏男孩，蹲在垃圾桶旁掐灭的。

　　我知道自己该喝些酒，就走进了便利店，从冰柜里取出几罐啤酒，到收银台结账。她是个俏皮的女孩，她叫楚然；用黑色的发圈扎着翘起来的马尾辫，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

　　楚然说：“欢迎下次光临！”声音很柔美，又像是故意压低了嗓子，混有着女性特别的气息。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肉明明笑了起来。

　　“嗯！”

　　我点点头，果然每次要喝酒，我都会再次光临这家便利店。她知道我是个坏男孩，但不是一般的坏男孩，而是个会使坏的坏男孩。我承蒙她的厚爱，看得出她对我有些特殊照顾；单单只是青春的荷尔蒙冲动。

　　“你真坏！”楚然丝毫也不吝啬，给了我一些夸奖。虽然她在骂人。

　　“哼！我要是不坏，你怎么会爱上我呢！”

　　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坏男孩冲动，但我非要去克制，因为我喜欢上了楚然这个女孩。她的俏皮完全挑逗了我的神经，让我反而厌恶自己犯坏男孩症。如果非要如此，我不想再做一个坏男孩！

　　“他妈的！”

　　我把烟头甩在地上，狠狠地将其踩灭；像汽车熄了火一般，我没有了坏男孩的动力。

　　刘倩找到我，有些深情款款，我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她说：“除了钱，我没有别的给你。”

　　“草！”我干巴巴地吐了一口，对她说，“那你有必要装深情吗，这和钱是一码子事？”

　　“当然，没有钱，你连请我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见她说得很认真，我心中已经明白，她想谈恋爱。我实在哭笑不得，她居然要找一个坏男孩谈恋爱？我甚至想要讥讽她，但又觉得不妥，这会嘲讽到我自己的。

　　“意思就是，你给我钱，我请你吃饭，对吗？”

　　“你很聪明！”

　　我心想，这个世界怎么了，我坏男孩有罪吗，我没有违法，我知道法律上不允许坏，但我不犯这个坏，我只是个坏男孩。

　　车灯晃过我的眼睛，是一辆崭新的宝马，刘倩把车门打开，说了一句：“上车！带你玩！”

　　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上，并翘起了二郎腿，听着高质音响放的音乐。很快，我陷入沉思，慢慢闭上了双眼。

　　“几天没洗袜子了，把脚放下。”

　　“真不好意思！”

　　我赶紧把双脚捂到旁边，不让她闻到、害了她的端庄；我想的没有错，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一个对坏男孩感到饥渴的女人。我这种坏男孩，在她眼里，一定能够满足她的快乐。

　　否则的话，她怎么会用贼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并骂我是坏男孩！

　　不知是什么日子，楚然说：“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没有，我的眼里只有你，是你不认识你自己了！”我狡辩。

　　“真的！我疲倦了，是另一个女人无形中给的压力，你别骗我，她叫什么名字？”她的连衣裙被风吹起了裙角，她转过脸，不想让我看见她的忧伤。

　　“刘倩！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我只好当仁不让地说。

　　“那好吧，我叫楚然，不叫刘倩。”楚然还是个好女孩，而我却是个坏男孩，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孩。

　　“你叫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我喜欢你，你爱我。”我揪住她的肩膀，只觉她随风就倒。

　　“不，我不要，这是在折磨我。”楚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穿上连衣裙，她已经不是马尾辫；黑框眼镜也没有戴。

　　但是，她说的话经过压低了嗓音，充满女性的吸引。

　　“我祝你幸福！”我很违心地说，并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了身，想不到这一刻我也感到疼痛，简直万箭穿心！

　　“你站住！你要选择我！”楚然忽然生气起来，但声音还是很诱惑。

　　“我不会的！你是个好女孩！”

　　我觉得自己没有流出眼泪，只是心伤，同时却发现自己有些伟大。我不敢说自己高尚，我从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坏男孩。我不配拥有爱情！

　　“你值得拥有，跟我谈恋爱吧！”

　　刘倩对我使了一个眼色，像个恋人一般，为了安慰我，坦然地说。

　　我看得出来，她以为这样很快乐，其实我们在谈一场坏的恋爱，我是个坏男孩，但是她在对我耍坏！

　　从她那贼一样的眼神中，我深深地知道，我的恋爱底线已经被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