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伴着不同鸟的不同欢快鸣叫,君如心情好似放松了好多。只有融入现实,尤其是自然界中,君如才会感受到自己确实在活着。
煎熬了近1年,突然意识到除了和自己国内手机尾数相似的四位数,其他数字均想不起来。
"终于忘掉了"。
君如窃喜,总算卸下了把她压的喘不过气的沉重十字架。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贫穷的没钱让人痛苦,贫穷情感终得后的复失,于她,无以复加的痛苦,来的淬不及防,是她之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深夜,点滴往事交错重现,咀嚼他所有言行,固执地分析,坚定告诫自己,其实就是个只想贪欢的杂种王八蛋而已。
不过,接踵涌而来的、、、
一个月未见面,在咖啡馆同一张桌子上,隔着中间一个刻意挺着脖子当地人闪出的空间,他低声央求她就聊一会天。乞求的眼神挂在一个大个子脸上,她不忍拒绝。
上车,竟瞬间睡着了。无意醒来,他左手开车,右手握着她的手。迟钝的君如,那一刻,被这个走起路来像座山在移动的高大的闷葫芦中东男人感动了。
不知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君如丢了任何顾虑,卸下了所有面具。任性,放松,肆意宣泄着,包括对他放肆的呵斥。
他只是像个包容的老父亲,从鼻子里发出猪哼哼音调的笑、、、、
深夜,世界停止了一切喧嚣,连最无耻的人也坠入到初入世界的单纯中。
她瞪着眼睛望出去,努力想从着重重的夜色下看出什么。
黑色从四面围袭而来,她像是蜷卧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古墓中,胸中憋闷许久的那口气和着眼泪终于喷了出来,发出喑哑的旋律。撒旦架着腿坐在墙角,一声不发冷冷地看着无助的君如。
已经超过1.75健硕的女儿,怒视着她,攥着拳头,大声呵斥着:给他说对不起!说!
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是让她坚持活在这个无奈世间的至爱。
君如内心有些慌张,甚至无措。她不知道应该顺从去道歉。如果不,她如何应付对面凶神恶煞的女儿呢?
君如弱弱的,弱到她自己都感受到所发出的声音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别过分啊。”
“过分?!”,眼泪流了出来,女儿歪斜着头,带着憋屈的愤怒“你们犯了错,承认错误就这么难?”
君如心疼了,猜出朝她怒吼的,曾经幼小娇弱的,只想含在嘴里不知如何疼爱是好的小东西,目前在情感上遇到了挫折,或是不公对待。
接到女儿短信让去接她,熬着时间,不停看墙上挂钟的君如,立时兴奋起来。
视自己为敌人的那个人,一路安静乖顺,让君如“好了伤疤忘了疼”,内心偷偷雀跃起来。刚回到家,小人儿泪流满面的坐在椅子上,“妈妈,你是世界上唯一真爱我的人。她们只是利用我。”
她没敢问“利用她的是谁”。
幸福来的太突然,很傻地回应:“不只是妈妈,还有爸爸,姥姥、姥爷。”
对方根本没在意她的回应,其实,君如知道自己说什么,根本不重要。
深夜,躺在床上的她,双腿蜷缩到下巴,纷杂的世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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