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九点半骑着小电去往母亲住的医院,跟我预想的一样,用时正好一小时。途中还经过了人民广场的樱花,已经灿烂成了一片浅粉色的云霞。
我到达时,母亲正挂着吊瓶。12点左右打完,吃过午饭,下午有两项CT。母亲虽然戴着助听器,耳朵还是听不太清,好在医生也同意我一块进入检查室。医生发布命令,我给母亲大声翻译,三点左右,很顺利完成了。
我跟母亲回到住院处,不用打针吃药,没什么事情,我们坐在旁边的一个休息厅里,看着窗外的暖阳。窗外的树冠正在疯狂地舞动,昨天天气很不好,狂风扬尘,太阳倒还可以。
医院总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即便没见到几个行动不便肢体不勤的人,还是有些闷闷的,似乎那里的空气里就浮动着影响心情的颗粒。
母亲跟我聊着村里的情况。说到一个老嫲,我们辈分低,要叫她老嫲,跟母亲年龄差不多。她的老伴,我们叫老爷(一声),我对他一直有印象,虽然几十年没见过了。我小时候,他就是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总是笑眯眯的,很可亲,医术也非常不错,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去找他。
母亲说,老嫲不到五十得了脑溢血,老爷自己是医生,又照顾地非常周到,最后老嫲居然完全康复了,跟正常人一样,人们见了都说是奇迹。老嫲呢,又是个勤快人,闲不住,身体好了以后,就又开始里里外外的忙活,家里人劝也不听。
最后,一定是累着了吧,身体一下又坏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但还能说话,吃饭也正常,思维很清晰。最后这两年,情况一天天开始恶化,到了最后,话也说不出了,但吃饭还可以。从前几天开始,忽然不吃饭了,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只是每天打着营养针维持着。他们的孩子也都回来了,守在床前,知道情况大概不好。
母亲说,看着老嫲喘气喘得太累了,如果没有那些营养针维持着,早就走了,多亏老爷照顾得好,脑溢血居然能过来二十多年,实在少见。
四点左右,母亲接到父亲的电话,说老嫲刚刚去世了。母亲跟老嫲很亲近,以前经常在一块聊天,几天不见,就互相打电话叫。母亲叹了口气,为老嫲终于不再受罪了,也为没法回去送她最后一程。
感觉外边的风更大了,肆虐着,灰蒙蒙的,阳光也暗淡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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