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企业发展会有对标企业一样,人在成长时也会对标其他人。当看到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在这般的年纪已经做出了许多成就,而我还是默默无闻的一普通人,就莫名的烦躁。那个时候就会把很多道理抛之脑后,也会忘记自己应当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那是选错了目标,没有可比性,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每一位有鲜明个人特色的作家,他们自成一派的风格如何让一个毫无累积和阅历的青年就能够与之当年的成就比肩。
再然后,回到一个普通人的角色上,又觉得连在普通人中也是那么的不起眼,在各种对比中又迷失了自己。
没错,今天又回顾了许多人的成长经历,又不自觉的和人做对比,自伤一万。
那么多伟大的作家,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却是个个都有代表作。越到这个时候,就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无知和浅薄,尤其是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还不舍得醒来。而有些作家们,他们一生似乎只有一部代表作,或者说对于未对其有深入了解的,只知道他最著名的作品。比如陈忠实的《白鹿原》,又谁知道他还有散文版的《白鹿原》,还有《信任》这样的短篇小说和其他中篇小说;还有路遥,人人皆知《平凡的世界》,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中篇《人生》和那其他短篇小说。
再谈还是局限于目前的认知,了解的作家还是那些人,没有继续深入的学习和了解,没有再像在郑州那半年的阅读量,从何处取得进步,就从每天这样坚持的写作?对于成为一名小说家有何益处?哪里来的时间构思?哪里来的时间进行创作?而不是整体对日常生活和情绪的记录。
描写一棵树,描写一个人,描写一个场景,都可以成为一篇独立的作品。为什么呈现不出来?为什么进行不下去?为什么脑中空空却又跃跃欲试?为何未动笔时心中百般说辞动笔时一字没有?写作本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无法写出来满意的作品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转眼已经一个月,如此这样的记录也并不是长久之计。理应换种更容易满足,且有故事性,有表达主题,有巧妙的构思,有出人意外的转折,有令人唏嘘的结尾,无论是荒诞的、搞笑的、写实的、荒唐的、黑暗的、无助的、挣扎的、反抗的、幻想的,都是一种开始。
作品即是作品,小说即是小说,散文即是散文,诗即是诗,日记即是日记,否则哪有胡适在日记中的对连续几天打麻将的疾呼,单单靠疾呼而能成就其文坛地位,何其可笑,那他靠什么?竟有些说不出一二,明明是堪比鲁迅的存在,只不过后来去了台湾。否则,其在现代文学史中的地位将更受一筹。
思想主张、学术运动、生逢其时、哲学史、文学史等等,无一代表作,却仍可名满天下,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就像人民文学社的编辑,不止这一家,还有收获、当代、山花等杂志的编辑,他们有的人可以衔接起很多作家们的生活轨迹,而他们又是一种怎样的生存状态。
期盼着的可以每天读读书看看报,偶尔应付些差事,还能够有不菲的收入,还能够不为衣食住行担忧,如今的工作不正是如此。那些还想要的,对房子车子以及更多物质上享受的奢望皆是出于和某些人的对比。还想着文化馆、作协等机构,且不说是否有作品和关系能够层层推选入内,单单说是内部编制的各种事宜,是否真如人意。不然为何屡屡有人退出作协,门外汉不知门内事。妄加评论时,自然会引起争议。就如同不了解学术界的运作,去讽刺揭露,得没得章法,各成流派的大家们,站在各自立场上,自然看法不同。
另外,若是每天只花费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写出惊艳于世的作品,这种天才应当在年少时就已经崭露头角。而今,又回到了劝说自己的论调上,莫寻思无用的东西。
孩子还没出生,就想在哪里养没必要;离孩子上学太远,想在哪里入学也没有答案;没有足够买房的资金,不管看哪里的房子都不会有结果;对工作无法全心全意的出成果,去想多久后的状态都是痴人说梦;还没有写几篇作品出来,就妄想以后如何靠文字生存太不切实际;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再如何的花费时间和精力琢磨都是自寻烦恼。
面对生活,不止我们一家在举棋不定,身边同样出身的同学们也有许多尚未结婚,生子的也在少数,尤其是在外漂泊的,有几个能早早地安稳下来,一代人的书写,也需要这一代人都经过了最难熬的时刻,在回顾过去时会有一番繁荣景象,就像民国,就像文革后,就像改革开放后,就像放开文字和思想后。而我们,正处在时代的旋涡,我们所经历的,或许日后可以成为某些人或自己作品中的某个影子,再将年少时的各种情绪和思虑加入其中,变成素材。
素材这两字,自六六在武汉采风用过之后,竟有种贬义的感觉。
当下,拥有着爱情的我们,已足够幸运。无论是异地他乡,我们都在对方身旁。对彼此的任何一种情绪,我们都能发自内心的体会到,这已是我们所获取到的恩赐。
至于那些我们羡慕的人,羡慕的人生,他们所经历的苦恼也是我们所不能体会的,就像是那位24岁刚毕业就开始骑行全国的少年郎,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问题的答案,找寻心中的结果,其实都没有结果。正如他说在疫情下,那些都不再重要。唯有在经历了更大的灾难后,小的灾难,个人的情绪才真的不值一提。否则,就是自我的修行。
似乎有了和之前明显重复的点,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今天这种混沌的状态来自于摄入的庞大信息量(思想超负荷的状态极容易胡思乱想,就像当初在郑过多的阅读和思考),来自反复无用的思考,来自曾经舍弃掉如今又提起的过高要求,来自对工作考核制度的不满意(这就像当年在宁波工厂,明明规章制度只是表面上的工作,实际上的操作并不相同,如今的企业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但仍是没有摆脱掉那种烦躁想要逃离的情绪),来自对个人能力的否认,来自再次感受到自身渺小后产生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下班后,看着已经积攒几天的浮窗,又是五个,却提不起兴趣。
说到阅读,虽未在具体的作品中徜徉,但每天摄入的信息量却不在少数。
最后,以一位在国外生活的姑娘一句话结尾,她说,如今能看得进去的文章,大都是对自我的叙述或完整的文学作品,那些在弘扬或站在某个论点和道德上的说辞,看不进去。
我的叙述,理应坚持。写作即是劝解,只不过我如今劝解的对象是我自己。
文/好好的 20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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