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下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以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老子》第二章
白云悠悠逢一片,春潮绵绵连海平。本是春江花月夜,可怜天公最爱雨。都说“穿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秋雨中,桂香正浓,在雨中忙碌穿行的雨伞,偶得一段善缘,又遇见那一阵浓。触觉,让你体味雨中的温柔,疏疏斜斜,享受那一刻“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惬意。不由得你伸手触碰雨的清爽,点点滴滴褪色了几分焦急。雨淅淅沥沥,纷纷扬扬,雨滴落在手心,宛若成珠,虽无色无味,但润心无声,这是雨对你的情意。雨、水、冰,有无相生,幻化无形。
往日的秋雨,总是多情,载了古人太多愁绪。但初阳后的雨,尽管总会涩了几撇,但璀璨而温柔,清凉而近心。“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有时天公爱雨,可能身心难受,但如有一把伞,还是可以行走很远。回忆过去,擦去童年门环上的铜绿。宁是下雨天,没有伞,偏不避雨;或者是无邪带着天真,欢闹地行走在街上,将地面上形状不一的镜子给踩得嗒嗒嗒的响,然后咯咯咯地笑;亦或者是趴在柜台,望着屋檐边看那水晶般流动的念珠若隐若现,等它们临得近了,便张开嘴,尝了雨问了下自己,好像没有太多别的味道。那时候,屋外“江天一色无纤尘”,时间都不再是时间,一切都过得很慢,只觉得空里流雨不觉飞。
风过花开,叶自飘零,又闻流水香,分不清的红白玫瑰,便愿住了山水。不知何时,宛如了梦,燎了沉香,几声莺啼又呼出了晴,散了惺忪。又见叶上初阳于宿雨,水面清圆,枫叶一一,侵晓窥屋语又巧见了昨夜剩的那几滴。
现在的日子太忙,都不知道谁能记住谁?每次见(通“现”)雨,街道上颜色各异的蘑菇散开的太快,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总是喧嚣得不行,卖伞的行家数钱时笑得不行。看着秋雨,在屋里读书,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在行文墨迹中穿梭,顿时觉得心明气清。如果是在法国的街上,要认出杜拉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穿的很特别,是一位“不可模仿”的女性;鲜艳的大围巾裹着一件黑色背心,加上一件毛套衫,格子裙,脚上踩着一双高跟短靴,还不忘了一副黑色框架眼镜,和杨在午后的小酒馆不知在争论什么,大概是在说《情人》:“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他也看到这一点,他说,你累了。”又或者是在巴黎的塞纳河边,望见一个说话大声,衣着不拘小节、留着短发的潘玉良,正在和一群艺术家们喝酒,那里有她飘去中国的思念,有她的两枚印。有人解释说道:一枚是“玉良铁线”;一枚称作“总是玉关情”。还或者是在1927年,在某个巴黎的美术馆里与一个自称“我都80岁的人了,还在为爱情伤愁”的弗朗西斯·培根擦肩而过。
雨声绵绵,流水潺,愿住溪边,与清为伴,宁是下雨,是怜或者不怜的论据。青柳依依,暮日冥,港口码头,往来白丁,原是雨初晴,团叶曾记。潼山濯濯,年华戚,相望江湖,念了慈悲。怎经了风雨,坏了平凡,是念或者不念的绝笔。
醉是下雨,念者雨寄,清风悠悠,岁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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