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啊

什么是爱啊

奶奶今年已经七十二了，印象中，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那时候，奶奶家里还是用的老式烧柴式炉灶，到了饭点，奶奶划燃火柴生火，烟囱里的炊烟缓缓升起，奶奶便开始边做菜边唠嗑。各种话题都有，什么今天集市上的猪肉一斤涨了几块几毛钱，隔壁婶婶的孙子考了多少分，屋子后面池塘里的荷花盛开了，这会儿做菜是不是多放了一点盐。厨房里的烟火味儿甚是浓厚，奶奶的碎言碎语更是显得整间屋子热气腾腾。每到这个时候，爷爷就会背着手在厨房绕来绕去，奶奶说的一些我们接不上来的话，爷爷都会一本正经地跟她交谈。哪怕一些翻来覆去讲过一遍又一遍的老故事，爷爷回应起来也不带重样的。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就是一些毫无新意的家常听起来也特别温暖。两个人你挨我，我挨你，互相呆在身边，口中的热气跟着呼吸频率跃动，不刺激，但足够。就在前年，爷爷患了老年痴呆，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以前的往事也只知一二，但他还是会像以前那样，陪着奶奶在厨房聊天扯淡。跟以前不同的是，奶奶现在说着说着就会冒出一句老头子啊，这件事你可否还记得。爷爷的神志远远没以前清楚，但我相信，有些事他一定记在心底了吧。“不需要改变对方，依然前路一致，节奏相仿，可以搀扶同行。”这就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