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再说话,林子通虽然中了一脚一剑,但看起来伤势甚轻,简单包扎后,众人便继续上路,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天色愈发黑暗,白彪不由说道:“姑娘,此处山高林密,我等对此处的环境不太熟悉,我们还是歇息歇息再走吧,再说了,咱们一天走近百里,不耽误你师父参加府考的。”胡绥绥闻言,便道:“如此,我们在山坡上找个背风平坦的地方歇息吧。你们去捉些山货来,烤熟了大家充饥。捉住后拿到这里宰杀。”白彪几人找到了合适的位置,随后用火折子点起一堆火,蓝虎几个人便去打些山货。不久,蓝虎等人抓到一只麂子,拿到胡绥绥跟前宰杀。
胡绥绥自何凌云中了断肠草之毒后,更为小心谨慎,不敢离开何凌云半步,对吃的东西也是高度警惕,全程监视蓝虎等人宰杀剥皮的过程。蓝虎等人为了让胡绥绥放心,也故意对着火光,让胡绥绥看得清楚。不一会,麂子烤熟,胡绥绥拿出小剑,随意扒拉几块,分给众人道:“你们先吃下去。”白彪等人一愣,旋即明白,便抓起麂子肉,大口吃下。
众人吃完,见何凌云还在昏睡,很为何凌云担心,也很怕万一何凌云有个三长两短,胡绥绥要向他们撒气,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黄猊道:“姑娘,我今天看你师父剑法超群,才用了两招,便逼得蒙面人后退一步。”胡绥绥想到何凌云既通晓天龙剑法,又懂得九天玄女剑法,便点点头,道:“我师父剑法超群,天下罕见。”白彪接着道:“我见他剑法大气飘逸,但看不出他是哪门哪派,这倒奇了。”胡绥绥道:“我师父无门无派,并不奇怪。”
白彪又道:“姑娘,请恕在下眼拙,我看你的剑法和你师父的剑法并不相同……”胡绥绥道:“我师父并没教过我剑法,只教过我焗山鸡。”众人大奇,林子通道:“没教过你剑法……你也这么护着他?”胡绥绥脸色一红,道:“我也不知怎的,见到我师父时,便觉得他有一种气质,我……我便决定护着他了。谁敢动他一下,我便要谁的命!”话语虽轻,却如斩钉截铁一般,白彪等人只觉后背一凉,竟突然觉得胡绥绥十分可怖。
当天晚上,白彪等人自告奋勇守夜,大家一人轮值一到两个时辰,倒也平安无事。何凌云睡在火堆旁边,喝了几次水,身体状况也没有恶化。胡绥绥说什么也不敢睡,在何凌云身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白彪等人又烤了几只小鸟山鸡,大家吃完便继续上路了。白彪忧虑道:“本来以为昨晚会有其他蒙面人来,不料却安然无恙,而且竟然十分安静。”林子通伤势已慢慢恢复,道:“可能知道有胡姑娘在这里,他们不敢造次吧。”胡绥绥心中也有疑团,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坐在马车上继续往前走。
众人走入山谷深处,只见两边山如刀削,怪石嶙峋,山路愈发狭窄起来。阳光为大山所挡,未能照射进来,仍然雾气蔼蔼,灰蒙蒙一片。
蓦地里,一阵破空之声响声,白彪大叫:“不好,有埋伏!”只听“咻咻咻”声音不断,十余支长箭从山上射下来,“多多多多”十余支箭射到马车上,“噗噗噗”三四支射到拉车的白马上,白马哀鸣几声,竟然倒地死去。箭刚射完,山上飞下来十余条人影,二话不说,便杀向胡绥绥等人。此番来人又不相同,均未蒙面,衣服颜色也有红有白,不是统一的黑色。在伏击中敢于如此显露面目和穿上显眼的衣服,除非有十成把握,否则江湖上很少敢这么张扬的。
胡绥绥见强人围着白彪他们进攻,便上车看了一下何凌云。何凌云竟然仍在安睡,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伏龙香杖就平放在身边。长箭力度很大,透过车顶直射下来,车顶的布篷被射穿了十几个洞,而车厢内的箭全部射在何凌云周围,呈放射性向周围扩散,显然是快射到何凌云身体时改变了方向。胡绥绥虽然心中感到诧异,但见何凌云丝毫无损,便淡定下来,手持青篱竹玉萧到了车外。
众强人见马车车厢射成了筛子,加之拉车的马已死,倒也不来攻击车厢,大家见胡绥绥是一娇弱女子,更没有放在心上。蓦然听到“啊啊”两声,武功最弱的林子通已中数剑,且剑伤较深。
胡绥绥见状,身形一晃,挡在林子通身前。只听“叮叮叮叮”声密集响起,进攻林子通的剑招悉数被胡绥绥挡住。胡绥绥随后竹萧递出,“刷刷刷”连续刺出,分别击中三人手腕。对方大吃一惊,穿着红衣服和黄衣服的二人手腕剧痛,“当啷”两声,二人长剑落地。另一穿紫衣之人武功似乎强一些,长剑竟没被击落,但是也十分疼痛,将长剑交到左手,大喊:“这里有高手,大家小心。”
白彪等人已经被打得汗流浃背,只觉得手足酸软,难以抵挡,见胡绥绥一击得手,不由咬紧牙关,拼命奋战。“嗤”的一声,洪豹右肩中了一剑,洪豹虽然身形灵活,但架不住对方二人夹击,且二人轻功了得,终将洪豹刺中。紧接着,蓝虎“啊”了一声,腰部被对方长剑划伤。黄猊由于从双剑变成单剑,功力大打折扣,但对付他的人只有一人,反而还能勉强支撑。“嘭”一声,白彪被一脚踢中,向后滚了几滚,对方三人追身上前,持剑便刺。最为安全的要数紫猫,他专挑高低不平的地形,飞腾挪越,偶尔飞出一剑,追杀之人竟无法接近。
这伙强人分工明确,以力大之人对阵蓝虎,以剑术高超之人对付黄猊,以身形灵活之人对付洪豹,以多人围攻白彪,策略得当,在对阵中明显占据了上风。
胡绥绥见来敌武功高强,深知白彪等人如被杀,自己必陷入众人的包围中,她轻喝一声,纵身到了白彪身前。白彪正躺在地上,见三人织成一片剑网,攻向自己上中下三路,心中暗叹:“我命休矣!”正绝望中,只见一道绿光,胡绥绥已飞身至白彪与三个强人之间,三人正挺剑前刺,胡绥绥提气纵身,正好踩在三把剑上。三名强人略一迟疑,欲抽剑变刺,不料胡绥绥借对方挥剑之力,腾空而起,玉萧“梆梆梆”敲在三人头上,随后一个回旋踢腿,三人均右脸中脚,身体腾空而起,摔倒在地上。白彪死里逃生,定了定神,拿起铁棍加入蓝虎的战团,胡绥绥则一扭身体,飞身到黄猊这边。
黄猊对阵的强人只有一人,却是个剑术高手,胡绥绥玉萧连刺带劈,对方竟然左格右挡,竟抵住胡绥绥三剑。胡绥绥心头火起,身上绿气暴涨,挥起玉萧便从右上方斜劈下来,对方挺剑格挡,只听“当”一声长剑拦腰断为两截,玉萧去势未歇,打在对方肩胛上,“啪”一声竟将对方锁骨打断。对方见胡绥绥剑术精妙、功力深厚,当下竟不后退,右手捂着左肩胛,道:“大家小心!”
众强人见胡绥绥招法凌厉,便分了四人来对付胡绥绥。胡绥绥见到四人上前,突然心思一动,便学着何凌云使出了天龙剑法,四人见胡绥绥招法有变,也不在意,便一起挺剑而上。
胡绥绥因看过神秘人教秦守宗练习天龙剑法,也看过何凌云和何田田切磋,是以对这套剑法还是挺熟悉的。她便模仿何凌云的样子,刷刷刷连续使了四招。四人见胡绥绥剑法诡异,当下也不敢托大,均集中精力拆了四招。
胡绥绥使了四招天龙剑法后,感觉招法衔接不是很顺畅,十分别扭,只得变回自己的招数,又使用仙灵之力攻了四招。四人见胡绥绥连续突然变招,从不可能攻来的方向出萧,一时愣在当下。胡绥绥一招化作四点,竟将四人前臂戳断,四把剑“当啷”连连,掉在地上。
强人只留下一人对付蓝虎,二人对付白彪,还有一人在追紫猫,余下八人竟为胡绥绥所伤,只见其只一名与白彪对战的汉子猛攻几招,逼退白彪,随后猛地退后十余步,左手一举,其余人便聚集在其身后。领头汉子拱手道:“姑娘武功卓绝,请问是哪门哪派的?”胡绥绥见问,便道:“我无门无派,只是想送我师父去参加府试罢了。”
领头汉子以为胡绥绥不愿透露师承,只好问道:“不知尊师在何处?”胡绥绥指了指马车,道:“我师父身体不好,在车上睡觉。”话音刚落,领头汉子表情十分尴尬,众人心道:“这马车车厢都被射成筛子了,哪还能在车上睡觉?”不料车上突然传来一声:“胡徒儿,胡徒儿,快拿水来!”胡绥绥闻言,到马车上取出水袋,扶何凌云走出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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