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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书信还是重要的通讯方式,手机还停留在发短信的年代,QQ还只能在电脑上登陆。
在那样一个年代,在校园里报纸和杂志还是了解外界的重要方式。《读者》《青年文摘》是正统的老师提倡看的,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好像更热衷于《岛》《花火》这些青春疼痛文学的杂志。
有些杂志上都有征文和交笔友的信息,在那样一个娱乐方式很少的年代,好多人都乐忠于此。交笔友,参加征文活动,期待自己的文章能变成印刷体,这些都成为了紧张学习生活中的小小乐趣。
记得那个时候校园里的两个信箱总是装满了信,远方笔友的信,同城其它学校朋友的信,甚至同一个学校有自己喜欢暗恋的人,也会把信寄出去再等几天送到她手中。
因为写信的人多,信封邮票成为了大家喜欢收藏的东西,大概就像现在小孩收集奥特曼卡片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班里的一个女生,可能因为她皮肤有点黑,大家都喜欢叫她“黑妹”。虽然这个名子不是很好听,但她性格很好,从没有生气过。
黑妹是那种很文静不爱说话的女孩,喜欢笑喜欢自己鼓捣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小动作比较多除了学习不好其它都很优秀的女生。
一次偶尔的调位她成为一个我的邻桌,每天看见她都在摆弄一些东西,把米饭捏成泥然后再捏成各种动物,然后整齐地摆在课桌上。老师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会不好意思又好像炫耀似地朝老师微笑。这个时候老师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开,谁能想到高二的女生还会那么无聊。
可能是在几次老师提问她,我把做好的试卷拿给她去读,也可能是在抄了我几次作业之后心存感激。她知道我在收藏邮票,于是她下课后多了一项工作,就是没事跑到楼下信箱边,看到别人收到信离开就跑过去问别人要邮票。
回来的时候开心地把邮票交给我,然后笑的像一个功臣。可能是她感觉问别人要太慢了,一次她竟然抱着信箱一个个地把信倒出来把邮票撕掉。只是她那一次错把发件箱当成收件箱。为此她还收到了学校的通报批评。
因此我心存感激愧疚了很久,不过她却没有在意,只是说:“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 你一定要要还好保存,至少十年。”
为了弥补心中的负罪感我也是满口答应。十年之约算是定下来了,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谁能知道一辈子是在多长时间,十年又是多久呢?
后来高三的时候重新分班,我去了重点班和她不在同一个班级了,联系见面的机会很少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找人去送小纸条,也是很开心收到她的纸条,也许那不是爱情,只是莫名其妙地喜欢。
再后来听说她谈了男朋友,也就很识趣地不再给她写信,也没有再说收到她的邮票。只是偶尔会翻阅那个集邮册满满都是回忆。别人信上的邮票,可是个个回忆里都有她。
再后来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在写留言册,她在留言册上写了很长的一段话,就像当初她捏动物一样认真,并且还贴上了一张邮票,后面写着“记得要保留十年呀”。
多年后再次看到那个集邮册,再次看到那张邮票心情无名杂陈,十年之约的承诺不经意间完成,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一个大家早已彼此忘记的小孩子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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