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走开,啊……”
宁城再一次被可怕的梦境吓醒。他想伸手碰碰身边的人,但空落落的枕边提醒着:那个人已经永远的不在了。
“冀~北,多想,用我的命,换你回来,冀北,那么冷的地下,你很怕吧。”
“本市杰出青年警察—冀北,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不幸英勇牺牲。”一连几天,这个标题出现在川县的各个头条,用大段的篇幅介绍着冀北的各种英勇事迹,唯独关于死因,却总是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宁城看着报道里的青年穿着警服,对着镜头露出腼腆的笑容,那是18岁冀北的照片。
“冀北,我不会让你白白死的。”宁城攥着手机,双眼泛红。
几天后,一个名为“如梦一场”的记者,发的一篇题为“世界,你该睁眼了”的报道大肆席卷着整个川县,并且以迅猛之势蔓延到其他各个省。报道里赫然是云峰集团董事长—马天华各种不雅事迹,并附有清晰的照片,一时间,云峰集团成了众人口中热议的话题。
“混蛋,这篇报道是从哪出来的?给我查清楚,这篇文章谁写的。”
江县的某个高层办公室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满脸闪烁着精光的中年男人,看着手机上的报道,怒不可遏。
“马董,我们已经查到,写这篇报道的人叫宁城,是一个记者。”
“还有吗?就这么点资料?嗯?”
“马董,我们还查到,这个叫宁城的人,身边关系不一般的人,叫冀北,正是前不久,被我们做掉的小警察。”
“哦?这就有意思了,来,把他照片给我打开。”
随着金丝眼镜男人的话语刚落,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轻翻两下,将全是宁城照片的平板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看着面像熟悉的宁城,隐隐觉得似曾相识。突然,被一张13岁时候的照片吸引住。镜头里一个倔强的青年,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对着摄像头露出不屑的表情,仿佛想要对抗世界。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曾经的小孩儿呀,有趣,有趣。”金丝男人将平板随意放在一边,走到窗边,眼里的疯狂和嘴角的笑意,使他看上去如同一个吸血鬼,要迫不及待将人吃干抹净。
“找到这个人,带到皇家一号,最迟明天下午。”撂下这么一句话,身后的西装男已经了然,转身离开。
“宁城,恭喜你,又要见到我了。”
川县。
“宁城,你干嘛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用这种口吻说话?今天的你太反常了吧?”好友莫斌不解的问道。
“哈哈,这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么,人生,有时候祸福就在一瞬间,所以无论何事,都要未雨绸缪。”
“不对,宁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发的文章有关?有人威胁你?我早说过,你太冒险,为了那个小警察,你写一篇引起这么大舆论的文章,唉,宁城,太不值了。”
“不值?如果笔不能写出黑暗,警察不能揭露犯罪,那这个世界,就这么任由它黑暗下去?莫斌,我是从黑暗中活过来的人,你们这些生活在阳光下的人,永远看不到黑暗背后的肮脏和绝望,你们也不会知道,一个人如果还没学会爱就先学会了恨,他的人生是多么不幸。”
莫斌看着宁城眼里隐忍的挣扎和哀伤,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宁城故事里的小男孩,难道就是?想到此,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身上所有血液仿佛在快速凝固,连同心跳比平时都要快上二倍的速度 。
“抱歉,我说话太偏激了。”看着突然面色苍白的莫斌,宁城忍不住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同时道歉着。
“不,宁城,你是对的,咱们是媒体人,就应该公布真相,哪怕是黑势力,我们也应该还这世界一个公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身后有我。”
莫斌拉过宁城的手,重重的握了握,他知道,是时候,请家里的老爷子出面了。
“宁城,今晚跟我一起,见个人,我想会对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帮助。”宁城知道,聪明的莫斌已经猜到,感激的点头。
夜晚,御河公馆,一片灯火通明。
“宁城,这是国外高级的录音定位追踪器,即使他有最先进的检测系统,在你身上也无法察觉出,只是,年轻人,你要想清楚呀,一旦进入,恐怕很难……”
后面四个字,他没再说,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谢谢莫叔叔关心,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就不会在回来了,但是我必须得去做。”宁城摸了摸手上刚被植入的一个小小芯片,并无任何感觉。那人不会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思来想去,只能安在手上。
“宁城,你一定要,活着出来。”莫斌的眼里流露出深深地担忧。
“莫斌,如果我没能活着出来了,请把我葬在他的墓碑后。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死了,无论你在录音里听到什么,都要克制,不要冲动,也许你听到的远远大于你的猜测。”
“嗯。”
当宁城回到自己位置住处时,已是夜里一点多。取下书桌前自己与冀北的合照,喃喃道:“冀北,你再等等,我们快见面了。”
宁城环顾这个五十多平的房子,看了看,实在没什么收拾的,唯一的念想不过就是那几张照片,而手机里冀北查到的所有资料,除了发出去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他都转发给了莫斌,在他走后,那些被隐藏的消息,都会水落石出。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闭着眼,泪却不自觉滑到嘴角,曾有多次,在他深夜被噩梦惊醒时,都是冀北轻拍着自己,柔柔的安慰着,他那么爱冀北,却让冀北因他而死,若不是他,冀北也不会替他去查。
“冀北,该走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我啊,冀北,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这破烂的命,在13岁就该死了,都是我,害了你,冀北,求你,回来,求你,让我在抱抱你,看你一眼。”
皎洁的月光从外面进来洒在窗前,那么亮,却照不到蜷缩在床的人身上。
也许是哭了太久,宁城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随意洗漱完就下楼想去吃点东西。
“宁城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宁城看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用说,他自然知道是谁,不过这速度,到比他想的要慢。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尽管心里了然,但宁城为了真实,还是不得不多此一问。
“宁城先生,我们是云峰集团董事长身边的人,这次前来,是董事长希望能跟你见上一面。”
“云峰集团董事长?我没听错吧,这么位高权重的一个人愿意跟我这么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喽喽见面?我不认识你们董事长,也不想跟他见面。”
“宁城先生,还请你配合。”一个西装男上前一步,一个硬硬的东西贴在了宁城背部,他知道那是一部手枪,他也知道,就算此刻他真的不去,但他们也不会真的就掏出手枪将他就地解决,毕竟那个人,想要的不光是他的命,恐怕还想要他的身体。
坐在飞机上,看着川县越来越小,最后成为一个点什么也看不大。宁城在心里想着:“冀北,快了,就快了。”
下午四点,飞机降在了江县。
五点钟,随着皇家一号里面某个写着101的门被人缓缓拉开,心里的恨意愈加深,他13岁以后的人生,永远被葬送在了这里。
“好久不见阿,小宁城。”带着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挥了挥手,瞬间,诺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二人。
红色的沙发,紫色的床,泛着清冷光的大理石茶几,一切,丝毫未变。宁城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无助的少年蜷缩在床上,跪倒在沙发上,被人按着在茶几上的样子。
“小宁城,十多年不见,你长的更加迷人了。”马天华说着一步一步朝宁城靠近。
“让你那些属下把我叫到这来,就是为了叙旧?”面对着眼前囚禁了自己一年的男人,即使十几年过去,他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当然不是,十几年不见,小宁城如今本事很大啊,大笔一挥,就让我云峰集团几个亿的市值蒸发,大批的记者成天在我们楼下围追堵截,说要个说法。宁城,你说这说法,我说什么呢?”
“你做的龌龊肮脏事,就算不是我,不是冀北,也会有下一个人站出来揭露你的卑劣。”
“哦?你是说,当年我把你关在这里,日夜伺候你,还请一大堆人同时照顾你,这些事是吗?”
马天华特意在一堆人,和照顾上咬字格外重。果然,宁城听到后,身体开始颤抖,他永远也忘不了那痛的死去活来的感觉,身上要被撕裂开来,却偏偏被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宁城,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那一篇小小的报道,就真的能让我下台,让我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云峰就此倒下?你太天真了。”说到最后,马天华的眼神已经变得阴冷。因为在他进来时,已经让下属仔细检查过,所以此时的马天华说任何话都毫无戒备。
“宁城,别说是你,就算你们川县最高领导人见到我,知道我这事,他也只能对我充耳不闻,你们这群小记者,就成天指望着爆出一个新闻好出名,也不看看要爆的人是谁。”
“马天华,这世界不是你胡作非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是有眼睛看见,有人记得,早晚,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
“报应?你们的证据在哪?你不会说就你那几张图片,一段模糊不清的录音就成了我的罪证,而你,是证人,可笑,别说你一个证人,就算你们所有躺在这过的人加起来,一起指控我,又能怎样,你看,警察又会拿我怎样?”
“马天华,你个畜牲,当年你不止对我,你到底还糟蹋了多少孩子?”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不过,要我告诉你也可以,来,让我看看这几年不见,你到底变化了多少?”
说着,一双手就要在宁城身上游走,宁城怎会束手就擒,但是,意识却不受控制模糊起来,下一刻,晕倒在地。
“哈哈,小宁城,我也知道醒着的你更好玩,只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玩,等我解决了那群记者,好好来帮你解解荤。”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宁城才醒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一个被剥光的粽子,绑在宽大的椅子上,而马天华正坐在对面悠闲的喝着红酒,仿佛在欣赏着一副绝美珍藏艺术品。
“放开我,你个畜牲。”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一阵恶心与恐惧。
“放开你?宁城,我一直在等着你醒来,对了,你是不是跟那个冀北的小警察关系挺好,瞧瞧,我把他给你带来了。”说着,一副巨大的相框,立在了宁城前面,而相框里的冀北赫然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冀北的身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最为严重的一处就是在他那原本应是隐秘地方,鲜红一片。宁城不敢想象,生前的冀北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啊,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直强忍着保持理智的宁城在这一刻,心里只想将马天华碎尸万段。
“好呀,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先让我看看,小宁城的味道,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好。”说完就在宁城身后蠕动起来。
宁城屈辱的闭上眼,不去看镜子里两人。
一阵发泄后,宁城双目无神。
“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那就来吧。”
马天华拍了拍手,一瞬间,门外七八个壮汉纷纷进来。宁城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撞击,想着冀北,又担心莫斌听到声音后会冲动到现在就来,毕竟他还没有让眼前这个人说出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拼命咬紧了牙龈。
直到天明,才有人提着饭菜进来,此时的他,依旧如粽子般动弹不得。被人强掰开嘴,喂了一粒白色胶囊后,才解开了绳子。经过一天一夜的捆绑,宁城被解开的一瞬间,几欲失去知觉。对于端进来的饭菜,却是一口没动。
“宁城,听说今早的饭菜不合你胃口?”马天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心满意足看到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人,此刻如一只可怜的狗,蜷缩在墙角。
“马天华,你个畜牲,你就是这么对待所有被你拐来的孩子吧?在你手上,到底害了多少人?。”
“嘘,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你问我害了多少人?这,我怎么能数的过来?几十个,几百个?不过也不能说全是我害的吧,你是没见到有很多孩子都很喜欢我,整日在我身边摇尾乞怜,离不开我,求我宠他们的样子,而他们的父母,只要给足够的钱,巴不得都送给我呢。”
“马天华,你个王八蛋,会不得好死,那么多的孩子,你个魔鬼。”
“宁城,宁大记者,骂够了没?话说,你现在的身体是不是有种难难以描述的痛苦,急需有人供你泄泄火?今天我们换种玩法。”
宁城浑身燥热,知道自己被下了那种药。
不一会,门外进来十个女人,各个衣不蔽体。
“宁城,这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慢慢享用。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天,不是你们废了他,就等着我废掉你们。”
说着,就坐在一边,看着这十个女人,在宁城身上肆意发泄,不多时,宁城下体已经血红一片,对于异性的排斥,就相当于正常人对同性的抗拒。宁城,已经麻木的,双目无神看着金黄色的天花板,心如死灰。
“马总,他好像快不行了。”
一个女人感觉到宁城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并且身下的血已经将她们的都染上许多。
“没关系,我还没看够,来,给我继续。”
又是一个小时后,身下的人再也没了任何动静,马天华才招了招手,一群手下进来,就跟处理一条狗一样将他抬走。
就在这时,一大批警察破门而入,
第二天新闻报道的标题赫然是“云峰集团董事长以权谋私,多次诱拐男童进行侵犯,并犯有故意杀人罪,已将其抓捕。”种种恶劣事迹终于昭告天下,江县的这座小城也终于恢复平静。
看着屏幕上的报道,莫斌却是泛红了眼,如果他在早一点,如果他行动再快点,将录音告知警察,一切,是不是来得及。当莫斌抱着已是血人的宁城出来时,所有在场的警察都红了眼,这个一直铲不掉的肿瘤,终究还是多个人的牺牲换来。
“宁城,不要怕,我把你,葬在冀北身后了。
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