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爸爸妈妈带我走过祁连山,朝圣到革命圣地宝塔山,那时延河水潺潺,不瘦,遥望宝塔山,仰望宝塔山,它真的在阳光下放光芒,杨家岭和枣园留下我稚嫩的欢呼。在中央礼堂前,我捧着廖叔叔送的朱古力的铁盒和爸爸妈妈拍下了一张合影。经过特别时期的他们消瘦憔悴,衣服陈旧皱褶密布,爸爸紧紧扣着风纪扣,妈妈用钢丝夹子把齐耳短发夹着,就像那时候的妇女的模样。他们抿嘴微笑,唯有我笑开了花,几乎闭上了眼睛,花格布褂子,花布鞋,童花头……
我难忘洛川洛河边的那个医院,宁静美丽。傍晚和爸爸妈妈一起在洛河边散步。越冬的麦苗没有苏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爸爸说:别担心踩坏了他们,踩踩麦子长得更好,农民伯伯不会骂的。我先是半信半疑,后来就放开了,时而奔跑,时而停驻,松软的麦地绵延到洛河边,我迎着冷风跑在前面,趔趄着,回头看爸爸妈妈在后面跟着……洛河水奔腾不息,把我们的目光带到远方。更远的地方是与天相接的黄土高原,层层叠叠,像一个沉默的老人。
洛川智慧果的最甘甜。我没有见过苹果园,但我在爸爸的宿舍里收藏了洛川苹果的芬芳。爸爸的徒弟带来的红润的苹果让我惊艳。我之前见到的苹果大多是黄元帅,突然见到红艳艳的苹果,真是爱不释手。我终于懂得为什么说小姑娘的脸像红苹果。她的芬芳和甘甜也让我难忘。
后来机缘巧合,我与一群黄土地的稚子有了师生情缘。时光荏苒,跨越千山万水的幸福果年年让我幸福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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