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就是这样一个讲人的变化和时机因缘的故事。不过在时境的变迁之中、在人心的变化之中,在这本小说也好、在别的小说也罢,狄更斯都始终紧紧抓住一些他坚信永恒的东西——爱,和善。
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平凡,灵魂又是那么的不平凡。
英国谚语说的好:Don't put all your eggs in one basket。不过,对于并无太多机会选择的人如皮普而言,孤注一掷并没有错,关键在于,是否从一开始就能做好准备去收拾一切被打碎的烂摊子。理想的架空与幻觉的破灭带给这个年轻人的打击无疑是很大的,他的心始终这样单纯执意。不过,沉舟侧畔千帆过,也正是要等到这样被命运的大手揉搓摆布很长一段时间后,那颗单纯执意的心回到最初的地方,才会发现,时代的洪流其实从一开始就给他指明了方向,只是在千回百转之中,太容易迷失自己。而天下所有的美与丑,善与恶,荣华与穷困,高贵与卑贱,无非都是夜与日的关系——白天未必阳光明媚,夜晚有时也繁星灿烂。此消彼长,尽在不言中。
物质上的优渥与富足,很多时候的确可以满足人内心的期许,但仍然有一些事情,它无法解决;而这些事情,终究在我们生命里有多重要,这纯粹是个人选择的问题。并且,是个最见真功夫的问题。相信劫后余生的皮普,对这个问题很有发言权。Late is better than never。
翻看《远大前程》我想到了平凡的自己,一个没有“远大的抱负”的自己。关于“远大的抱负”,初中的时候老师总说我:这个同学学习认真刻苦就是不与同学竟争,虽然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好多同学视高考为“独木桥”,可我就是很轻松地被保送了,虽然学校也不是什么知名大学,我依然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如果一开始我追求的是远大的前程,而不是甘心的守着平凡,得到的又是什么,没有经历,只好总猜想那是不一样的。
也许,我们的人生里,有过很多梦,有过很多空,但正是这些,构成了我们的人生。结局十年后皮普和艾斯蒂娜的相见,而现世中我们每个十年,每个不曾忘记的人,每段不曾忘怀的事,虽不伟大,也可称之为Expectations.
小说中说:过来小孩,想亲的话就亲我一下。
可我更想问:男人走多少路才能成为男人?女人走多少路才能成为女人?
初稿完成于2021年1月29日
唐家湾金凤路6号
后记:
远在美国的孙老师,看后留言说:不必成为男人,不必成为女人,唯有小孩子才能来到主面前,让我们保持赤字之心。
我想: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向往年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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