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离开,快四十天了。两年前,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一个电话,叔叔走了。他们的的离去,我并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哭,反而,我更加把这个看得很平淡,无情也好,没有良心也罢。更可怕的是,我甚至把这个当成某种借口,来好好的伪装自己。
再无佩奇那天夜里十二点半,爸爸刚下晚班回家,没来得及换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大概到了凌晨一点,接到爸爸的电话,叔叔已经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只是应答了一声,继续回房间刷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之后的一切安排,我都以备战高考为由,避开了。也包括一个人留在家里过年。高考之后,我回老家,到现在还在问自己,在叔叔面前,流下的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年后,也是爸爸下班回家,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带上行李就跑。到家后,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成了那个样子,我静静地跪在一边,与其说是因为亲人离开而难过,我那个时候其实更是因为心疼爸爸而流泪。按照家族的规矩,我作为大孙子,后来的一些活动我必须参加,但这一次,我又以开学为由,又避开了。爸爸极力护我,家族里的人虽然没有怪罪,但给爸爸施加了太多的压力,最后我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说了一句话:“这一次不送你去上学了,好好照顾自己”。(上一次见到爸爸如此落魄的样子,是我小学贪玩没回家,爸爸从学校到家来回跑了几十次,最终一个人坐在路边抽烟,被我恰巧撞见)
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月亮真的好圆,真的很大,而且路上也真的很安静,这一离开,很难再回来。
和爷爷奶奶坐在门前一起看彩云以前真的很难理解别人的感受,直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在某一瞬间,才会发现,一切原来都回不去了,说变了就变了。我从小胆子很小,害怕某些东西。那晚我静静地在一边,一个人陪了很久。开学后,有一天晚上,我梦到爷爷很是责备我,我被很多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我知道那是梦魇,但真的无法叫醒自己,拼命把自己摇醒后,我蜷缩在床的一角,竟然哭了。我真的很愧疚,那一刻好想打电话给爸爸。
后来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身子垮了,精神也垮了。每当视屏聊天的时候,我会强撑着笑脸,说老爸老妈别担心,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天天开心,天天很充实。当电话挂断后,又很想嘲笑自己,以各种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懒惰,我尝试过很努力去过好一天,但竟然会变得如此吃力,这个时候是那么的看不起自己。
三月九号,我给了自己一个一辈子的印记,前一天,我和哥哥聊了很多,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第二天走进店里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半梦半醒,和纹身师聊了很久,她很尊重我的想法。扎下第一针之后,心里就再也没后悔过了。既是一个抹不掉的印记,也是心里一直的信仰。
TATTOO心里的东西太多,写出来会好受点。要是问我,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我会说:“当我早上睁开眼睛后会问自己‘今天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当我晚上睡觉时,我又会问自己‘今天怎么就结束了?’”,这两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上来。上个学期有特殊的动力催我向前,这个学期我又有特殊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懒惰。那么到最后,我就活成了一个没有根的人。
身边有不少人嘲笑我一天想那么多干嘛,多干点实际的事不好吗?一直呆在乌云下,我也想看看太阳的样子。哪能那么一直消极下去,只是这几天乌云盖住了我上山的路,爬不到山顶,很难看到太阳。
I AM SO LON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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