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往往酝酿生命,自静默中生出的物,往往有着惊人的力量,就如同我对你的爱。
这日子,仿佛不是真的。
五月,某天情绪如同惊蛰的雷,震荡起尘土,大地翻动,水自泥土中倾涌而出,流淌,一股一股。
夏天的阳光透过新绿的树叶,洒在路上。水泥地,蒸腾起干燥腥臭的气味,人走在路上,鞋子敲地,有回声。
云,舒卷在天边,风在敞开的空间里行走,猛一拍打脸庞,光线蓦然暗下来,也许雨就下来了。
静默如午后,电影院的时光,零散飘浮,电光声影,交错而过,细碎的噪音,泪水安静划过脸颊。
如同某天那个坐在黑暗里,看着《归来》的我,深沉的爱撞在眼里,飞溅而出的是满溢的泪水。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你,沉默如你。
然,这却都是生活。
这是最难熬的季节,直爽泼辣,毫无遮掩,时间,空间,绝不分裂,高度合一,高温,烈日,骤雨,午后,傍晚,静夜,清晨。
裸露的肌肤,亚麻般干爽的味道,像肥皂一样,是白衬衫的衣领,光洁洗练,经过打磨,微微起了毛,在阳光里,美好的让人动心。
生活这时如斯安静,而你,自那光里来,温暖和煦,那气息,几乎让人窒息,像是一万朵玫瑰干燥后的味道,又如龙涎香燃点后的暧昧弥漫。烟雾,化成耳语,呢喃絮絮。
晌午,周末,生活是瓷砖上反射的光线,微微泛白。
声音有了生命,不是歌声,不是呼喊,是鼻翼的气息,窃窃私语,川流不息,各成一派。
约莫八点,天色有了倦意,逐渐落幕。那时的光,像舞台上启程的幽冥,小心翼翼,却极有力量。夏天在此时演化成难以想象的烟花,一瞬间,暗了下来。
夜风徐徐,偶一碰到眼眶,满是水汽,带着晚香玉的甜腻,又腾升成云,化成光的背影,载满湿凉的寂寞。如同我无法对你说出的话语,到了嘴边,都是无声,像粗糙的手指抚过嘴唇,让人全身战栗。
那天,忽然一场过云雨,满地落叶,每次扫帚经过水泥地,哗哗的回响,空洞而又巨大的声音。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一切都那么美好,如同每一个静默的夏天。
在这万物沉寂的夏天里,恍惚间,经过那楼道,影影倬倬,时间、人物、地点,错乱了前世的记忆。
像我们第一次相遇,你抬起头看着我,我们却又什么都没说,静默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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