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常常想起那薄薄的青砖,各样图案的瓦片,一拂就粘在手上的风化土,木雕的窗棂!总是挥之不去的老屋情结。有时我会强迫自己去想,我怕,我怕有那么一天,老屋会在我脑海里渐渐地模糊了,时时复习,老屋因记忆而清晰着。
那所房子很古老,记得听我爸说过这房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老屋很老,那简朴的地因为妈妈的勤擦勤洗而闪闪发光,那百年历史的木板总是雪白雪白.妈妈总是在过年的时候在木头的门壁上糊上雪白的纸,我这种手艺也就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日益精湛了!
风烛残年的老屋让我如此地怀念着,是那里有着我灿烂的童年。拥有幸福童年的人无疑是幸福的。
春天,屋前屋后的野草探出头,又开出星点小花,就惹来了蜜蜂与蝴蝶。石墙上有许多洞,蜜蜂钻进退出,忙忙碌碌。我们拿着小瓶,瞅见有蜜蜂钻进,便将瓶口合在洞上。蜜蜂退出来,落入瓶中。又去油菜地里掐一两朵金黄的菜花,放在瓶里。看蜜蜂在花上爬来爬去的乐子,就像如今的人饲养宠物一般。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男孩子都有一把弹弓,放上小石子,拉开橡皮筋,瞄准,嘣!一只麻雀应声而落。那份威风样让那时的我羡慕不已。于是酝酿了良久决定一试,让自己也酷那么一回。拿来弹弓,放上小石子,摆出标准的姿势,嘣!“啊”的一声惨叫,我的额头起了个大包,我把方向给搞反了,竟朝自己的额头开起了弓。这事成为了大家的笑柄,一直伴随着我长大。
在老屋,几乎家家都养着几只鸡。一来可以为过年过节的饭桌添上一道荤菜,二来下的蛋为我们这帮小孩子打打牙祭。因为粥少僧多,得手的却总是我哥,他蹲在鸡窝前的时间连正在下蛋的母鸡都自叹不如。等蛋刚一落地,哥哥不顾母鸡那仇恨的目光。拿到鸡蛋就往灶台前面跑,站在一旁的我也只有流口水的份了。
岁月的流逝,一如老屋后的那棵广柑和桑树,果青了又红了,叶落了又长了。小时候的我像个野小子,总是没等柑成熟的时候就偷摘了个过来尝尝鲜,却被酸得直跳脚,那真叫哑巴吃黄莲。但那柑就是熟得黄灿灿的也是不好吃的,只是挂在那里让我们光眼馋却不敢下手,开出来花的香气却是泌人心肺的。 那劳苦功高的桑树总是默默无闻地立在那里,帮我们养活了一拨又一拨的蚕宝宝。
夜幕的降临总是会给老屋添加上一份诡秘。一个人从不敢从大堂过,那高高的屋顶黑黑的,堆满了什物,总让人联想到会有什么妖怪藏着。就闭上眼睛,像箭一样地冲了过去!
夏天傍晚热闹非凡,各家拿出席子,竹床,躺椅在院子里摆上。女人们拉着家常,男人们谈着政治,小孩子玩着游戏,累了就躺在床上,遥望着那蓝蓝的星空,异想天开着!那时,人间没有辉煌的灯火,天上却有灿烂的星光。现在,却是人间天上,皆成另一番模样。
有时大人会摆上抓老鼠的电猫,等电猫一"呜呜"地叫着,我和哥哥就跑过去。哥哥主刀,我照明,到河边把老鼠洗宰干净。不知道是那肉真的好吃还是妈妈的手艺好,那肉总是会被我们小孩子洗劫一空的。第二天一早,现留学在比利时的堂侄还没来得及洗把脸,就跑来向我们要剩下的汤,说是要拌着饭吃.哈哈,除四害除得够彻底吧!
我们正处在庭院消亡的年代——昔日那院落毗邻、炊烟相生、鸡犬相闻的景象已淹没在现代匆忙的脚步中。日子一天天好过,但总觉得生活缺点什么,也许是物质的优越反而是人失去了对于亲情的渴望,所以我是如此的怀念老屋,怀念那个物质匮乏年代浓浓的温馨和亲情。
常常想念老屋,想念她昔日的繁华和今天的落寞,真的好想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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