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回家,以为又是一个平淡普通的日子,可是怎么也不舍得春末夏初最美好的季节,却也不能舍弃两个孩子在家,试着问问摆弄着积木的米米说:“米米,妈妈想出去放飞自我,米米要不要一起呢?”
她停下建造小公主的城堡,有些不太明白地问我:“什么是放飞至(自)我呀?”
我说:“就是和妈妈一起吃好吃的,聊聊天,谈谈心。妈妈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你愿意吗?”
她想了想说:“不愿意,米米在玩积木呢,盖房纸(子)呢。”
我有些失望地说:“妈妈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还有点害怕,米米能不能陪我呢?”
她又想了想说,有些无奈地说:“那好吧,米米不怕,米米陪妈妈吧。”
于是,雄赳赳气昂昂俩母女,兴冲冲地冲出家门,去享受一个春天的聚会,临走前亲亲小豆妹,安慰她说:“亲爱的小豆妹,快快长大,快点参与我们的闺蜜聚会吧,好酒好菜等着你呢。”
小豆妹不明所以,吃着自己的小拳头,吸地滋溜滋溜响。
那是一个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的烧烤店,店外面摆了很多露天的桌椅,每当看到一桌桌、三五成群的人们围着露天的小桌子,坐着小马扎,喝点啤酒吃个串,撸起袖子侃大山,总觉得十分惬意,而我每次经过只能一边羡慕一边想:看,那就是另一种生活,这才是生活,而我只能回去带孩子。
所以这个久违的晚餐,其实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圆梦之旅。
一路走来,微风铺面,蓝天白云,我跟着蹦蹦跳跳的米米后面,好像第一次有了时间能够好好欣赏一下身边的风景,白玉兰还没有完全凋谢,银杏树抽搭着翠绿的枝丫,那紫色的一簇一簇的就是鸢尾花吧。快要落山的太阳照在树梢、照在草地,周围所有的一切笼罩着金色的光晕。我前面的小女孩,一蹦一跳,不时地回头检查一下妈妈是否跟上了她的脚步,甜甜的笑脸和每一根发梢也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就这样一路走过去,俩人都没觉得累。
到了烧烤店,跟老板说:“老板,我们两位,我们要露天的位置。”
老板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另一个人。
我把米米往前推了推,说:“这里呢,就是我们两位。”
老板看看两岁的小米米,忍不住笑说:“好好,小姑娘真乖,长得可真精神。”一面麻利地给我们收拾出一个小桌子。
我们坐下,先开始吃盐水煮花生,
我剥花生给她吃,她也会挑出大的花生塞到我的嘴里,说:“妈妈是大人,吃大的,米米是‘小人’,吃小的。”
我边吃边说:“哇,妈妈觉得好幸福,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天。”
米米吃着花生四处看,“嗯,米米也觉得好幸福,米米看到小鸟,小狗,还有叔叔、阿姨,还有大树,还有汽车。可是,小鸟的妈妈去哪里了呢?”
两岁的小米米无论看到什么都会问,那他\她\它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呢,在她的心里,有爸爸有妈妈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吧。
“小鸟的妈妈出去给他们找吃的了,要飞好远好远才能找到。”
“可是,小鸟的爸爸去哪里了呢?”
“小鸟的爸爸也去找吃的了,跟妈妈一起飞呀飞。小鸟的爸爸妈妈很厉害,可以飞很远很远。”
米米挺起胸脯,自豪地说:“米米的爸爸也很厉害,米米的爸爸上班去了。天黑了,爸爸就回来了,陪米米。”
我问:“下次我们也邀请爸爸共进晚餐,好吗?还要带着小豆妹。”
“不行不行。”米米着急地摆摆手,“小豆妹太小了,小豆妹是个小淘气。米米是她的小老师。”
“小豆妹淘气,怎么办呢,我们要怎么帮助她呢?”
“米米来帮助她,米米说小豆妹要做个乖孩纸(子),要听话。”
我很苦恼地说:“如果她还是不听话怎么办呢?”
“不听话,米米打屁股,就这样,啪,打一下。妹妹哇哇哭,米米抱着哄一哄,就好了,笑了,哈哈哈”
我又托着腮,略带苦恼的说:“唉,妈妈觉得做一个妈妈好累好累呀,怎么办呢,米米要不要帮助下妈妈呢?”
小米米想了想,说:“米米拍一拍,哄一哄。”说着,她站起来,抱住我,轻轻地拍了拍,又亲了一亲,把她的口水和关心一并堆到我的脸上,“妈妈好了,不累了!妈妈真是个好妈妈。”
就这样,我们边吃边聊,在这样一个春风沉醉的傍晚,我们看到路灯渐渐亮起,看到行人归家的脚步,一切那么真实且美好。我们一起坐在路边,围着个小小桌子,在周围的喧嚣声、烟火气中,聊着她两岁的小幸福、我三十岁的小烦恼,我沉浸在此时此刻的小时光,也一面想象着不久以后的未来,我的小米米长成了更大一点的小姑娘,我的小豆妹也能坐着和我们一边吃一边聊,黄先生的工作不那么忙陪着我们一起,我们聊着属于我们的家长里短、岁月年华,那时候的幸福该是多么甜蜜和满足。
回去的路上,米米指着天上的月亮说:“看,妈妈,看太阳。”
我跟她说:“不是太阳,太阳公公回家睡觉觉呢,是月亮。”
米米说:“是太阳,暖暖的,亮亮的。”
对,虽然是夜晚,我们的心里那么暖、那么亮,不是一个小太阳是什么呢。
我一边跟着米米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低下头给黄先生发短信:看,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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