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梦想惊讶了我
一 母亲陪我赴梦想
我妈妈是位农村典型勤劳的农村女人,穿着朴素,花白的短发,腰间时常系着一条蓝色的围帕。她的敏捷的劳动操作完全不像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这年纪了时常还要骑着自行车去几十里外的镇上赶场。
现在虽然不喂养小猪了,妈妈也不闲着,村里那些种花木砍下来的树杆与树枝丫,她都会慢慢拖到坝子里用刀砍成一节一节的码在旧屋里。如今烧火的柴不在像小时候一样严重缺少,童年里连地上的一片片烂树叶都要拾回家。
曾经我想着,通过自己的劳动双手在城里购房让妈妈享享福,脱离那操劳不完的繁重农活。那时还没有购房时,妈妈的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笑容,也乐呵呵地想着在城市里落脚后的老年生活。
后来经过我的努力,在城市里购起了房。那个年在这座城市缺少电梯楼盘时,都是在抢购中购房。母亲像位天真的小孩陪着我早晨三四点起床去排队抢号,后来又陪着我多次在雨中排队抢号。在没有路灯照明的黑黑夜里我总是告诉跟我排队的妈妈,购到房,接到房后以后她就跟着我在城市里生活。妈妈很开心,她那时没有一丝的烦恼与忧愁。
那时的电梯新房都是期房,不像那些步梯房。想到妈妈以后的行动会更不方便,我心中全面考虑的都是选择有电梯的房,环境也要舒适的那种。后来经过几次的排队抢号,终于心心念念中在城市里购得了如愿的房子。
妈妈那时开心得像个小孩,每天都管不住自己的双脚走在那河边,对着高高围起的墙里的建房工程是十分关注。每天都要去观察建到了多少,又增加了那些。不懂建筑的妈妈渐渐地懂了很多像个专业人士一样,时常在我面前叨唠着我购的房子又修到了第几层,渐渐地在她老人家的关注中,楼房修到了封顶。妈妈告诉我,她都看见在运土,运花草树木了,总是问我好久能拿到新房。我对妈妈说:“快了,合同上是购房后的两年内接房。接了房就装修,很快就可以住上新楼房了。”
妈妈那时多么地开心,她走在那小区河边时常遇上那些不认识的老人也在那望那些正在建筑的房,那些老人也在那小区边天天溜达。别人问她是本地人吗?妈妈说,我女儿在这购有房,就是这个正在修的楼盘。当别人在她面前表扬她有个能干的女儿时,她脸上充满了笑脸,也充满了幸福的希望。很多老人都说:儿子不如女儿,一些儿一辈子都挣不了购房的钱。挣些钱就三朋四友地伙起搓麻将,打牌,穿好的,吃好的,耍好的,后来一年一年不知他们挣的钱哪儿去了。你女儿也真是太争气了,这楼盘的位置好,价也不低。每次妈妈逛了河边回来告诉我,女儿是她心中的骄傲,比吃蜜还甜。
经过几多折腾,后来住进了新房,头几年母亲还时常来陪我。随着年纪的增加,母亲却越来越念农村的老屋了,她只想呆在老家的老屋里,她说城市里车太多,自己又不跳舞又不打牌,无法找到适合自己一起散步的同伴,长期住在这儿不习惯。
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想长呆在城市里的原因主要是,外面的老人好多都要问,要比较,你家孩子是当什么官的,我家老二又是单位的领导,我家孩子都是大学本科,研究生,博士生毕业。在城市里好多老人受官僚思想的影响都以权与官位来高攀为伍来衡量交友结队。
当别人知道你是农村无名之辈,还是偏僻的农村出来的,别人会说是与这城市原住人不同频道的一类。而我是靠自己的努力,从一无所有步步而起在母亲的眼里就是她最优秀的孩子,而她不想拿简单的我去与一些充满铜臭味的相比。我虽然不是城市人眼中的什么高材生,不是拿铁饭碗的公务员,更没有充满背景的一官半职,以及不是固定的工作,而且家庭背景就是平凡的农村。而在外表,别人以为我是装低调,因为别人问我家庭情况时我都了一笑而过,不去回答因为我与妈妈一样不喜欢那种比较的滋味。我只是当年那么病了一场失去了机会,我只是当年因家里为我治病而贷下了巨债,给父母造成多年的压力,从此失去继续学习冲出农村的机会。妈妈听到别人那么比较,总觉得内心酸酸的欠我的,也是家境让我失去了机会,因为我小时候是个十分爱学习的孩子什么都靠自己,年少时喜欢自学从未放弃过病痛让我在死亡口挣扎。
妈妈不想与别人争论,也不想对别人解释什么?实际上她内心多想大声对别人说:“我女儿也是我的骄傲,她是靠自己奋斗改变命运。争得了生命,并且还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梦想。只是生不奉时,命运捉弄没有那个你们城市人攀比的大学文凭而已。”渐渐地妈妈以老家忙的借口远离了我住的这个城市,回到了老家乡下。
在乡下她可以自由地用锄种植她的田地,她可以随意与农村大婶摆农门阵,还可以听见那些大婶在她面前表扬着有个这么好的女儿。不用与城市里那些同年纪人比较,不用聊天拘束,不用官位攀比。妈妈像回到水里的鱼儿,自由自在,她又回到了农村里的原来生活。
就这样我妈妈脱离了我城市里的家,不在是城市里长住的主,仿佛成了这座城市里匆匆来匆匆去的客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不固执地要妈妈住城市里了,只要看到她在农村自由的开心,乐呵呵的笑脸我就知足了。我不想困着她,如果听不到她开心的闲谈,看不到她快乐的笑脸,将是我的不孝之道。
二 母亲的梦想
我们有我们的梦想一步一步去实现,而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不识字,但她也有她心中藏着的梦想。作为儿女,不细心都难以发现,难以理解,也许还会变作误会与责怨。
两年前的一天,妈妈显示出她的心事重重。她整天呆在家里看她那台老旧的小电视。不知从那一天开始,她整夜地不睡觉,坐着看电视。不管春夏秋冬,她对其中一个频道十分地衷情。母亲独立生活,她不愿意跟着那个儿女生活,她喜欢自由安排,不喜约束。
我妈妈虽是没有文化,不识字但她对电视里的内容也出奇地关注。老家那台破旧的电视平时是很少用的,父亲离逝后当个古董一样摆设在那。平时我也很少见妈妈开机用,某然的一天,她悄悄地告诉我个秘密,让她老人家十分兴奋不已的秘密。
母亲告诉我,她看见电视里在播放,有我们老家农村的视频,说的要在我们现在居住的村位置建立飞机场。这儿要拆迁占来修飞机道,政府说的有关投资人会大量投入资金,要建设新型别墅类的房子分给被拆迁的村民。
巧合的事,母亲说的那段时间,就有来量房地面积的工作人员,村里的登记人员前前后后调查着,忙碌着。我妈妈在心里也兴奋着,从此她就把一切心都放在即将拆迁住新别墅的事上。
那段时间村里还选有代表去各地考察,据说是去选择那种即将建设的别墅建筑风格,到时村民们投票来选择那种风格。妈妈的梦想从这里开始强烈地滋生,在心里开始生根发芽,她从此开始在这梦想中期望。
这些多种的巧合事件发生在妈妈的身边,及电视里误听解说的内容来与她看见的事实相结合,她更坚定这就是个即将实现的梦想。从此,母亲像我小时候几岁时的样子,不离不弃地守着老屋,她哪儿都不去天天就守在家里,坐在那棵板栗树下望着村子不断地叨唠着不久的将来这些都会消失,变成繁华的城市模样,也会变成车来车往,许多人士会在这儿乘机来来往往地穿梭,这儿在未来不在是农村。
有了这个梦想之芽,母亲开心地像个小孩,村里的老人们天天来陪她坐在树下聊家常。都在问她,现在怎么不跟着女儿去城里生活了,母亲坚定说:“她要守在家里,万一有人来拆迁,儿子们又在外忙碌。现在机器拆迁好快她见识过城里那些大型机器的速度,一些家里的东西还需要搬出来留个念想。如果机器来拆迁,家里没有人不好办,很多东西都会碾碎找不回来。她要把这占农村拆迁的事落实了才放心,没有落实那也不去了”。
最初,我也搞不懂母亲是如何爱上那个枯燥频道的,她说电视里看见了,还有我们村院里的那棵柚子树在。说电视里说的这儿投资多少亿要建立机场以及多长距离的飞机跑道,这儿被占的村民都要住进新别墅。
自从那些工作人员来量过房,登记后,村里又有代表去外地考察别墅风格后。妈妈每天多数闲着的时间都守着那台旧电视机静静地看着,遐想着她的梦想。
说给她换一台新,她坚决不同意,说换了新电视想看我们村翻天覆地改变的那个频道就找不着了,就看不到真实的内容了。时间一月一月地推移着,母亲的梦想在她心中更加强烈地驱动着。母亲现在是白天守着电视,晚上也守着电视直至凌晨一两点左右才上床睡觉。这种疲倦的折磨我作为女儿都受不了,母亲中午还从不午休,一晚上就大概眯一两小时,清早五点过就起床又开始她的折腾。
头两年,我以为这拆迁要修新别墅是真的,因为我不看那个老电视,也只信妈妈对我说的话,母亲没有文化,但对这事却说得绘声绘色的。加上几位村里的大婶也附合着说这拆迁的事是真的。妈妈告诉我最多一年时间老家的老屋就拆迁变别墅样了,她要留在农村多留恋一下老屋,因为老屋有父亲与她几十年的味道。从妈妈说的头年到了第二年冬季还未有拆迁的动静,母亲后来又告诉我因为要改机道,改到第二年春季四月动工。妈妈还说到时老屋拆了,她过渡期没有住的屋就上来与我住几个月直到进农村新别墅。我说家永远欢迎老人家,给她留一个卧室,想住好久都可以,不用担心空档期拆迁后没有去处住。妈妈开心地像几岁的小孩,她不知道我心中真想流泪,她这是心中自己的另一个梦想,能否实现都是未知。
结果又过了两年了,农村老屋还没有拆迁的动静。我妈妈也越来越老了,怎么叫她来与我同住,在老屋没有拆迁前她怎么都不走。
一次在与哥哥们的摆谈中,我才恍然悟出是什么?哥哥们说:“母亲耳朵不好,又不识字,她两年前无意中把电视车到一个所谓的股票频道上。那个股票的走势图加上因电视老陈发雪花絮状的样子。母亲误认为是村院里的那棵柚子树,加上耳朵听力不好,又听错乱按名。电视里说的是股票的行道,我妈妈误解为是飞机场要建立飞机行线。
加上村里那段时间农改民俗居住风格造册登记,我妈更坚信就是要建立飞机场的统计登记。几个村里代表的外地别墅考察,她更坚信结合电视里听的,年老的母亲她心里更怕失去今生住别墅的机会。
所以我母亲内心期盼的是老家翻天地改变的新模样,她觉得她心里的根不在城市,是在老家的那块土地上,是有父亲味道的土地,父亲早早离开,她要像个钢铁战士一样守着、看着老屋的改变过程。
妈妈听信了那个破旧电视的频道解说,加上两年来一直的误听。她整夜盯着那发着雪花絮的老电视,生怕谁惊走了她的愿望,生怕谁打破了她的灵魂里执着的梦想。在这小屋里,她为了听到的一个错误解说,守了两年时间,滋生出藏在内心的另一个梦想。
村还是那个村,院还是那个院,老屋还是那个老屋,迟迟没有拆迁的动静,而她年岁越来越大,就像几岁的小孩在那守望着。
盼着那一天机器些开来了,戴着工程帽的工作人员出现了,树推倒了,老屋推了,机场出现了,在翠绿的竹林中新别墅一排一排地建设起来了......
豆豆.杨杨
2022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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