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文|火山

早晨一出门，冷风扑面，不禁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看，竟然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初春时节，下雨本来应该是令人激动的事情，所谓春雨贵如油。可是此时，作为一个要早起上班的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昨天特地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气温直逼零度，不得不把已经收起来的厚衣服又悉数穿了起来。这于之前将近二十度的天气形成了强烈反差。

前天还在南方的艳阳里春风拂面，今天却在北方的寒风中大雪纷飞。说是“雪”其实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因为刚刚广播里还在说北部几个城区确实下的是雪。这也算大城市的一大奇观吧。就像此时，我在朝阳细雨纷纷，你却在密云雪花飘飘。

雨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现象，和刮风打雷并无本质区别。可是却因为其独特的形式和形态倍受文人墨客追捧。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雨不仅仅是雨，更寄托了人的情丝，或欣喜，或惆怅，或思念故人，或感念今朝。

春雨不及夏雨那么激情，也没有秋雨那般缠绵。它细细的，柔柔的，要不是玻璃上的水滴和地面的湿润，你甚至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而城市中的人，却只能与它隔窗相望，少有体会它的温柔与细腻。星星点点飘落在车玻璃上，还未等它安家，就被雨刷无情的抹去。然而它还静静地不停地下着。仿佛一个个试图走近你的小精灵，纵然粉身碎骨，也义无反顾。

车窗外，路两旁的行人步履匆匆，且大都撑着伞，大的小的，红的绿的，丝毫没有人愿意驻留。路中间也是一辆挨着一辆的车在蹒跚前行，开着大灯，也有打着双闪。似乎眼中也只有这糟糕的天气和拥堵的交通。

我把车窗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试图一扫车内的沉闷空气，一丝丝冰凉打在我的脸上。我仿佛听到雨滴在树叶上滚动的声音，看到雨滴落在水洼里溅起的大大小小的泡泡，闻到雨水与新鲜泥土相遇的那种气息。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这么近又那么远。

突然想起蒋捷的那首词。

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也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