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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至湖北,这些年经历的春运......

深圳至湖北,这些年经历的春运......

作者: 刀剑骄 | 来源:发表于2017-01-10 11:43 被阅读0次

    度娘是这样解释的,春运,即春节运输,是中国在农历春节前后发生的一种大规模的高交通运输压力的现象。

    太学术,每一个中国人,特别是背井离乡的中国人,春运,更多是一段夹杂着喜悦和辛酸的跋涉。

    每到春节都带着特别复杂的感情,结婚前回湖北习惯说回家,生了小孩,自己漂泊的所在变成了孩子口中的家,而我的父母所在,就渐渐变成老家了。

    大学毕业十多年,忙碌的工作从未间断,来之不易的假期里,最重要的主题常常是辗转回湖北,不管路程如何艰难。

    没有买车,也没有12306的时候,春节有幸能得到一张深圳开往武汉的农民工团体票,即使是二十四小时以上的硬座,都激动得令人发抖。

    毕竟还有无数人支付的同样的票款,因票面写着无座,便只能在寒冷的冬夜里,倚着行李蜷缩在我们的脚边,

    绿皮火车逢站必停,逢车必让,能正点到达堪称奇迹,漫漫长夜,T先生打开外套把我冰冷双脚揣在自己的胸口,哪里还知愁滋味。

    因为短暂的假期和微薄的收入,有六年时间我们只在每年春节回家一次,除去往返时间,能在家里呆十天左右。

    2008年,在父母的要求下仓促准备结婚,适逢百年一遇的雪灾,第一次买了直达天河机场的机票。

    年假婚假累计一个月,密集的领证、拍婚纱、摆酒,直到四年收入悉数花光,又热血沸腾的回到了深圳。

    回深照例是卧铺客车,需要很硬的关系才弄到两张票,上下两层,进入后无法直立,近50个和我们同样境遇的青壮年,将枕着自己的包裹睡到异乡。

    中途路过湖南,司机会停车叫吃饭,从来不敢动筷,宁愿饿肚子,也不愿踏进无法直视的公共厕所。

    男性乘客常常就地解决,妇女等不及排队,也就随便寻一处遮挡。

    光天化日之下,人们没法顾忌尊严,这种别无选择的麻木,第一次让我震惊,当然没有料到,自己很快也将成为她们的一员。

    其中有两年,搭了亲戚的顺风车,京珠高速堵得丧心病狂,根本无法接近服务区,于是申请靠边,下车猫着身子钻进草丛,换来数小时的轻松。

    买第一台车后,回家的路稍显轻松,行李塞进后备箱,选一个尽量避开高峰期的日子上路,顺利的话,早上吃完深圳的肠粉,下午就能吃到妈妈做的晚饭。

    只是回深仍有波折,入广东境附近,鄂、湘、赣等地的私家车辆全体集结,长长的汽车尾灯从白天亮到晚上,几天几夜都难得休停。

    再后来,武广高铁开通,中部和南方只剩半个工作日的距离,尽管价格不低,但方便快捷。

    然后,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如此艰难,仍然停不下奔波的脚步。

    结婚前,住在公司宿舍,认为只有回湖北了才算是回家。

    结婚后,回湖北变成住婆家,春节所有的活动都围绕着走亲戚进行,作为一对新人被长辈正式接待,不同的人、不同的拿手菜、不同的家长里短和笑话,圈子突然扩大一倍,每一家的成员经历几乎都可以写成一本鲜活的剧本,新鲜感十足。

    第二年,开始厌倦,男人们没完没了的喝酒吹牛,女人们年复一年的搬是弄非。

    非常诡异,364天从不曾联系,突然就在其中的某一天,一见如故,喝不完的酒,说不完的话。

    少数人的真心的确令人感动,但撕开热情的假象,无不各怀鬼胎。

    “两桌”文化盛行,饭点酒桌,饭后牌桌,拒绝参与很快就会被贴上“怪物、不合群”的标签,碍于可畏的人言勉强融入,心里甚是不甘。

    大把的时间呀,大把的时间就这样被一众无关人等消耗了。

    离开深圳这两年,钱不多,但事少,离家近,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回湖北的距离缩短到6个小时车程。

    只是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为人妻为人母后,开始理解主妇的不易,一日的接待工作就是连续十几个小时围在灶台,蒸煮煎炸,一年到头就看这一天,折腾不出一桌像样的饭菜,连主妇自己也会觉得价值全无。

    男人们呢,只需要举着筷子评头论足。

    并不想复制这样的画面。

    就这样,即使假期充足,也不再像以前能多呆一天是一天,宁愿提前出发休整一日,再从容的走进办公室。

    对春节的到来,从翘首以待变成了例行公事。

    时至今日,耳边响起的方言无时不刻提醒自己始终是个外乡人,以此为家,依然牵强。

    回不去的家乡,停不下的脚步。

    我们的纠结还要延续多久,壮观的春运便将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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