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参商何必要相见

作者: 谷辞 | 来源:发表于2018-09-02 14:32 被阅读1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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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扇红盖挡住了扶苏的面容,却挡不住婚礼的喜庆,毕竟鬼族公主与魔族皇子大婚,这是几千万年来头等大事了。

鬼族和魔族也因此言归于好,扬言要一起进攻神族。

扶苏在一片曼珠沙华的道路上向魔域方向走去,此经一别也许永生都再无回鬼界的可能了,可是扶苏不悔,她记得那个俊俏的儿郎,那眉眼间的温柔她已记了千年,深深刻在了心里。

扶苏还是个小鬼的时候,虽为公主之尊,但是却没有一个伙伴陪她玩,兄弟们都在努力修炼准备争夺那属于鬼族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这一代就只有她一个女孩,每天陪她玩的,除了奴仆就是各种珍宝玩物。

所以扶苏最希望的不过是有人能关心她一下,直到自己一次偷偷跑出了鬼域,去了人界看见了好多好吃的,又没人给她买,她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时,陌离仿佛天神一般站在她面前,“给你!”

一串糖葫芦在不经意间收买了扶苏的心,她觉得那是世间最好的儿郎,此后经年,扶苏收集了各种陌离的信息,直到听见魔族和鬼族有意联姻,扶苏觉得机会来了,自请和亲。

她面对了父母兄弟地再三劝说执意不悔,她知道即使父兄相互存在着算计,但是作为唯一的女子,她从小都是得宠的,她也知道父兄如此是怕若有朝一日魔族鬼族撕裂联盟,她可能是拿来祭旗的。

但是什么都抵不过她记忆里那个暖入心脾的温柔莞尔。

这一路扶苏满心满眼的都是收集陌离的事情,她开始想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高兴嘛?是否还记得自己?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孝敬公婆如父母一般。

扶苏就这样想了、念了一路。

直到双脚落地彼岸花遍布魔域皇都上下,这是扶苏练习很久的法术,她成功了,她还看见了陌离眼里的惊讶,一帘红盖,一柄却扇怎么能阻止一颗朝思暮想的心。

轿中手捧的苹果被人一下拿走塞到了他的嘴里,一声清脆的“咔嚓”伴随着,“你以后有我了,我会护你平安顺遂,不必管那些人间迷信!”

扶苏红着双颊低着脑袋点了点,她能想象陌离此时的眼中必是星光熠熠,还有那眉目之中的温柔。

未待扶苏多想,陌离已经一把抱起了她,扶苏低呼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陌离一笑,“搂着我啊!你捂嘴干什么?”

陌离说完这句以后也有点后悔,扶苏连脖子都红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一个鬼族女子执意要用人间婚嫁习俗:她太害羞了。

魔族比鬼族其实更了解人间,毕竟堕魔不成才能成鬼,所以魔族保有人间的记忆会比鬼族多的多,但是向他们这种皇族血统则必须纯正,所以他们都是天生的魔或鬼,自出生之日起便具有种族特性的法术。

陌离扬声,“我妻子她害羞,我先带她回家去,你们继续!”

扶苏被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可是没有向长辈行礼问安怎么也说不过去,小心翼翼的在陌离怀里拽了拽他喜袍的前襟,小声喃呢道,“我们还没参礼呢?”

陌离低头含笑,“我们魔族没那么多规矩,没事的!”皱眉又想了想,“或者是夫人等不及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扶苏将头低低地埋起来,刚好埋在了陌离的胸前,陌离看着眼前娇羞的妻子,不由的心情大好。

陌离把扶苏抱回卧房轻柔的放在床上,挥手放下了一个结界,脸上的笑容转瞬收起,扶苏心下一惊。

陌离正色道,“长话短说,我未必能保你一世,但我会尽我作为一个夫君的职责,以后别被人用一根糖葫芦就骗了那么多年。”

扶苏脑子懵懵的,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陌离,陌离的结界已撤,扶苏却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她只知道,他记得自己,这样就好就够了,他也记得自己。

陌离又恢复了一脸柔色,摸了摸她的脑袋,“干嘛跟小狗一样看着我?”扶苏瞪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扶苏颤抖的声音响起,“你还记得我!”随着声音眼泪夺眶而出,陌离心疼地坐在床上把扶苏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背,“记得,所以才觉得你好骗,我等你长大等了这么多年,怎么舍得不记得。”

陌离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一遍拿绢帕擦拭着扶苏的脸颊,“再哭就不漂亮了啊?唉……刚嫁给我就哭成这样,你们鬼族过两天会不会大举入兵啊?以为你遭受了太多屈辱,那我多委屈啊?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噗嗤”一声,扶苏终于破涕为笑了,陌离松了一口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调笑道,“以后好像要学习一下怎么讨好夫人才行,要不夫人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可怎么办好?”陌离说完还佯装头痛的挑眉望天。

扶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红盖和却扇去了哪里,想说找找把仪式完成,就见陌离从桌子上拿着两杯酒就递了过来,扶苏伸手接过。

陌离笑着说:“你刚才哭的太委屈了,你的盖头什么的就被我扔了,反正也是我掀的,我们就直接喝交杯酒吧?夫人?”

扶苏含泪点了点头,双臂勾连像他们这一世的纠葛。

陌离很快的喝完自己的酒,又抢过扶苏的酒,“喝酒不好,我替你!”双目璀璨,像极了当年弯腰给她糖葫芦时的样子。

扶苏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单相思,原来他也记得自己,他也在等自己。

扶苏突然想起,“饺子,饺子还没吃呢!”说的声音细如蚊丝却又坚定异常,陌离冷了一下,转瞬即逝的僵硬表情,“吃什么饺子,我们现在就去生宝宝!长得跟你一样的漂亮姑娘,我肯定疼她,不让她一个人出去玩!”

扶苏心安了,嫁给这样的男子,吃不吃饺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洞房花烛燃到天亮,按照鬼族人间的规矩,新妇都是要拜见长辈亲族的,可是陌离说:“不用管他们,我带你去看我妈妈,然后我们出去玩,我要带你游遍魔族上下,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夫人是最好的。”

直到魔族皇家墓地才发现,原来陌离的娘亲已经离世多年了。

扶苏有些担心的看着陌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陌离紧紧的攥了一下就放开了,但是扶苏的手还是红了。

陌离有点心疼,有点不好意思,“我弄疼你了?”

扶苏歪着脑袋看了看陌离,又举起自己的手停在两人视线之间,“这可比昨天晚上的好多了!”

陌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妈,你看昨天刚娶的夫人今天就开始欺负我了!”

扶苏慌忙摆了摆手,“我没有,我没有,妈妈不会信你的。”

陌离饶有兴致地望着扶苏,突然一把抱在怀里,“叫了妈,就是算死了也是我夫人,不能跑了!”扶苏在他强装轻松的话中感到了一丝遗憾。

扶苏莞尔,“不跑,妈妈作证,永远都是你的夫人!”陌离突然收紧了双臂,仿佛要将扶苏揉进身体里去。

此后扶苏听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想象不到的世界。

陌离的母亲原本是人类,但是他父亲实在是太贪恋他母亲的姿色了,强行收到身边,他母亲每天对着一个头上有犄角的魔族心绪难安,生下他以后更是疯疯癫癫了,他父亲又觊觎新的人物,无暇顾及他们母子。

他还好,毕竟唯一的男子,魔族虽男女都可当王,但是还是会倾向于更加威猛的男子。

于是,陌离就在生母被苛待,自己苟延残喘的境遇活了将近一千年,而他的母亲作为一个人类,寿命不过百年,他母亲离世后,他开始偷偷去藏书阁修炼心法。

直到一天夜里修炼太过于劳累倒在回屋的路上,才在将醒之时听见有人说鬼族公主去往人间,想拐回魔族杀死,逼鬼魔两族开战,借机除掉他父亲谋夺皇位,再议和送他去鬼族当质子。

陌离本不想救他,因为他从来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除了生下了自己,但是他还不是死的时候,他死了,那些想谋夺皇位的人会更加疯狂,到时候就更没机会了。

所以有了那回的糖葫芦,有了那最初的一见,一个眉目俊俏温柔,一个满脸天真无邪。

扶苏有些心疼的握住陌离的手,一手敷上轻拍像是安慰。

陌离望着扶苏,眼里像有整个星辰一样浩瀚,扶苏沉迷于此,陌离只给了扶苏一句话,“放心,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负你的,而那些都过去了!”

此后月余,陌离无不炫耀地带着扶苏在魔域地界游览观光,带她吃魔域的食物,带她看魔域的人,带她去山川大河,带她夜晚观星。

直到飞鹰传书而来,陌离本想藏起来的,却是扶苏眼尖看见了。

书信很简单只一句:速归,进攻神域。

陌离本以为扶苏看不懂魔族的字,哪知扶苏自幼喜欢他,为了他魔族的语言她也有涉猎,待到她念完,两人均是沉默。

他们都懂,这一回去再难出来,更可怕的是分离,扶苏要一个人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陌离不想,可直到他们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都没想好个对策。

事实也再次证明,战场不需要几乎完全没有武力值的扶苏,生死之间,没人会保护她,而且主帅还会因此分心,陌离的提议被完全否定了。

陌离一人只身奔赴战场,扶苏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他做一身衣服,她觉得她的夫君像是被夺走了一样,匆忙地赶回来,一个人又孤零零地去追赶大部队,然后留给她的就是无尽的思念和担忧。

陌离临回来前的时候,只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切莫委屈了自己,你躲那些人远一点,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扶苏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要走了,根本没注意到陌离话里的内容,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陌离的姐妹上门了。

绿腰扭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从扶苏居住的琉璃院进了内室,“妹妹,可让姐姐好等啊,陌离也真是的藏得可真严,我这可是头一回见呢?”随行几人也都捂嘴嗤笑。

扶苏本想叱责她们不懂规矩没有主人同意就擅创内院,后来又想起了陌离说他们魔族没有那么多规矩。

便从内室椅子上起身盈盈一拜,“是我不懂规矩未来得及向各位姐姐请安。”

绿腰双眉一挑,“妹妹真是乖巧,那姐姐也得盛这个情,来人带出去,把这段时间的安一次性都请了吧,你看看我这也是菩萨心肠,这么多姊妹,你一次就都请过罪了,以后也省挨个跪一遍了。”周围附议,“姐姐心善!”

扶苏知道这些人都是给她为难的,况且被人抓住了把柄,此劫逃不掉的。

扶苏听见后面走过来的嬷嬷,转身向外,“不劳各位嬷嬷动手,我自行去院中跪着就是了。”

嬷嬷们也没废话一边一个地跟着,时辰也刚好日头慢慢升着,过不了多久也就到了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了。

屋内绿腰环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倒是几个小一些的性子活泼点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毕竟鬼族做出来的东西虽没魔族张扬外放,但却精致秀美。

绿腰用指甲点了点自己的眉角,“喜欢就拿回去慢慢看,反正新妇人也是该给见面礼的,咱们几个老人待着也甚是无趣,不如投壶?”说是问话,可是无人敢异议。

几人约定输了罚酒,绿腰为主经过三请三让的礼仪后,绿腰让丫鬟给了兮怡四只矢开始投壶。

几人玩得尽兴,酒也喝得尽兴,魔族的酒即使是女子喝的也都是烈酒,就别提这几个一心逐鹿的,从不喝女子酒都是大碗干了给男子的酒。

难免几个不胜酒力的就有点东倒西歪了,憬余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开始的时候绿腰兮怡还笑话她,后来差不多都歪在桌子上、椅子上、榻上了。

待她们醒来已经是翌日天亮了,才陆续从琉璃院陆续出门,看见地上跪着的扶苏权当没有这个人,绿腰则不同,大声的叫道,“哎呀呀,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快梳洗打扮一下,随我们去叩见爹娘啊!”

叩见爹妈本应新妇进门后,首要干的事情,可是陌离不待见那二位,直接带着扶苏出门去了,至此扶苏还尚未见过魔族的至高皇权的拥有者。

绿腰在此等着也容不得她梳洗打扮,最重要的是,这是陌离的院子,里面本就没有丫鬟,而她带来的丫鬟早被带走学习魔族规矩去了,此时就绿腰带来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实在看着不像能帮忙的样子。

扶苏踉跄地回到房屋里,捏了一个去尘咒,揉了揉腿,又转身出去了,绿腰仿佛等得很不耐烦,抱胸倚在柱子边,“快走,快走,耽误了时辰总是不好的!”

绿腰说着就走,身边的嬷嬷过来拿扶苏,扶苏怒瞪,“放手,我自己会走!”

绿腰回头看了一眼,“既然妹妹不用搀扶,那就走快一点吧!”

扶苏有点瘸地走向大殿,进门又是叩拜之礼,这对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扶苏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皇后笑眯眯的说:“这是陌离新娶的夫人?”扶苏低头答“是!”

皇后继续说道,“长得还真是俊俏!”

皇上眼中立刻放出两道金黄直冲扶苏的面门,奈何扶苏根本没抬头,只得无奈的喊道,“抬起头来!”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扶苏艰难地抬起头,她是知道这个皇上的好色程度,陌离曾经隐晦地跟她提过,宫苑以内的宫女是从来不许穿亵衣的。

皇后笑盈盈的问道,“皇上可有什么不满?不过今日是不是都来晚了?”

绿腰则咯咯娇笑,“父皇母后有所不知,昨个我们在扶苏妹子屋里玩投壶,她就眼巴巴的看着,也不参与,可能是鬼族不兴这个,回头有空我们多教教她,以后也好博父皇母后一笑。”

皇后微笑地点了点头,“偶尔玩一下就行了,别耽误了事,你们也是,新妇刚进门还未参拜祖宗祠堂,你们就带着她一起去玩!”

绿腰捂嘴调笑,“该罚!该罚!那我们一会儿就带妹妹去祖宗祠堂吧?”

皇后点了点头,绿腰跟得了表扬一样高兴,而皇上的眼光从刚才就一直没能离开扶苏的身体。

待到皇上皇后摆上了早膳,几人也纷纷告退了出来,绿腰还不忘让嬷嬷看着扶苏去往祠堂,到了祠堂绿腰也懒得废话,“慢慢跪吧!”转身又对两个嬷嬷说了一句,“好好看着,有点眉眼高低的。”

两个嬷嬷唯唯诺诺的答了一声,“是!”绿腰径直走出门。

胖嬷嬷满脸横肉抖了一下,“姑娘是自己跪啊?还是老奴帮你啊?”扶苏知道跪是逃不了的,但是她们动手会更痛苦,但是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照那皇上的眼神,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得想个对策。

夜深时,月亮高悬但是云雾厚重显得不那么真实,祠堂里比昨日在外边跪着的感觉还要阴冷可怕,这仅仅是陌离走的第二天,她们就整出这些事端,扶苏有点恼自己为什么不听陌离的话,先回鬼族待一段时间。

扶苏也有点心疼陌离,也不知道年幼的陌离是怎么躲开这或明或暗的算计。

霜重夜露扶苏这件衣服再一次变得冰冷刺骨,而这祠堂更奇怪的是让她使不出任何解乏保暖的法术,正当她奇怪之时,两个嬷嬷跟约好了一样出了祠堂的门。

扶苏刚想站起来歇会儿,旁边就有一双手扶了她一下,扶苏脱口而出,“陌离!”然而转瞬之间看到的是那个白天坐在大殿威仪的父皇,扶苏慌忙要后退行礼请安,但是刚才扶着她的手像粘在她身上一样,让她动弹不得,“参见父皇!”

陌洛看看她,笑的让扶苏浑身难受,然而更难受的还在后边,当陌洛的手伸向扶苏时,扶苏浑身都僵硬了,为什么自己不能使用法术他却可以,“父皇,这里是祖宗祠堂!”

扶苏这几个字并没有什么用,陌洛显出自己的原形,一双巨大的红色犄角从头上长出,幽黑色的皮肤,四肢幻化成蹄,这些足够让扶苏吃惊的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那些被强暴的姑娘了,她们有可能是死了。

这个念头在扶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扶苏化为无形,一团黑雾飘向门外,但是怎么会跑的过一个魔族的王。

扶苏最后救命的希望就是遍地开满彼岸花,彼岸花根茎可分泌摧毁任何生物中枢神经的汁液。

扶苏只有此一搏了,魔域遍地彼岸花开只是这次不比上次,这次每一株都是淬毒的花。

扶苏想只要这些花可以绊住陌洛,她就还有救,她也要趁着这机会跑回鬼域,魔族的人太可怕了。

可是事实哪里会听她的心愿,一个巨大的身影追着一团黑雾,陌洛仿佛一只玩耗子的猫一样,逗弄着扶苏,扶苏东躲西藏也没跑离祠堂多远。

翌日,正要奔赴神域的魔族跟鬼族众人皆在两族交界处看见了遍地彼岸花开,鬼族是熟悉这种花的,所以花中的毒素对鬼族也并没有影响,但魔族不同,魔族从清晨起就陆续有人开始呕吐,腹泻,眩晕,几乎不能下地。

陌离都有些不太清醒了,而此时本应是一同进攻神域的鬼族首领扶泯却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踩着满地的彼岸花,陌离呵斥道,“你别踩坏了夫人给我送行的花!”

扶泯“哼”的一声冷笑,“给你的践行,我确实应该送你一程!”说着拔刀就刺,陌离想问一句扶泯要干什么?可是自己头晕到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扶泯可没闲着,手上刀光闪烁,嘴里一句句的逼问,“你说你们魔族把我妹妹怎么了?她都放出彼岸花求救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陌离心里一惊难道,她们这么快就对她下手了,不对,不对,“你说什么?这花大婚的时候也是有的,开了整整一天的。”

扶泯眼圈都红了,“那次的彼岸花没有毒,而这次,我妹妹自幼心善,你们不把她逼到绝处,她不至于此,我,我要屠你一族给我妹妹报仇!”

陌离喃喃道,“报仇?报仇!不可能,我走了刚两天,不可能。”剑柄脱手发足狂奔,扶泯紧随其后,他知道只要自己能跟上他就能找到妹妹,他要去救她。

魔域上下满街萧瑟不似之前他们出游的时候,而皇都越近,陌离的心越不安。

进了宫廷内院看宫人正在剪除彼岸花,陌离心里随着那花瓣落地的瞬间也沉入了深渊。

扶泯挥手打飞正在剪除的宫人,兮怡大惊,“这是鬼族的人,鬼族来人啦!”边说边往大殿跑去。

陌离和扶泯尾随其后,大殿上就几个姑娘在一起嗑嗑瓜子,聊聊闲天,毕竟皇宫里大部分还有彼岸花没清除干净。

陌离问“扶苏呢?”屋内看着两个闯进门的人,双目赤红,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的样子,均是一抖,绿腰镇定的说:“你的夫人为何问我们?”

陌离一个箭步上前抓起绿腰的脖子迅速地按在墙里,“说!”

绿腰打架也是从小没怕过谁的,毕竟存了争储的决心,但是陌离这幅不要命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你不想活了,别拉上我,自己找去!”

陌离五指收紧,绿腰都不能维持日常的样子了,赤红色的犄角从头后伸出,生生扎进了身后的墙体,身上的衣服也被健硕的身躯撑爆了,窒息的感觉让她黝黑的皮肤上显示出来一丝红晕。

几乎是绿腰要暴走的前一瞬间陌离用另一只手一拳彻底把绿腰打出了房间。

绿腰顷刻间落败像是往每个在场的人心里砸下了重重一拳,论计谋手段,绿腰未必出色,但是论武力争斗,绿腰有一夫当关之勇猛,可是还没轮到她出手就倒下了,那么这么多年都一副笑呵呵的陌离是有多么的可怕。

憬余指着祠堂的方向,嘴里哆哆嗦嗦地说不利落,但是陌离和扶泯看明白了,扶泯出门后施一法术“画地为牢”,给屋内外的这些人牢牢地关在里面了。

鬼族的术法魔族不会,硬创一次圈子就小一些,也就逼得那些人就范了。

陌离和扶泯飞奔到祠堂附近的地方就发现那里的彼岸花茂密的仿佛要湮灭了谁,花海叠起犹如屏障,扶泯陌离的心脏具是一震。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一步一步踏着彼岸花往祠堂的地方走去,每走一步踩倒的彼岸花都会在脚离开的下一步再从地上站起来,郁郁葱葱不灭不消。

而祠堂正门口有倒地不起的扶苏,嘴边的鲜血跟衣服一样火红,可是这红刺痛了两人的神经,旁边还有一头被彼岸花缠住的巨魔陌洛,挣扎着想要离开这片花海。

陌离双目赤红,目露凶光,“你干了什么?”

陌洛只想离开这里,彼岸花缠的他难受,他焚毁一层就会有新的一层扑上来,像是要为她的主人报仇一样,凶猛异常。

扶泯没有废话,提刀就砍,“你还我妹妹命来!”

陌洛黝黑的皮肤任扶泯砍了多刀也未曾破损。

两个嬷嬷奄奄一息地说,“是她勾引皇上的,她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陌离冷哼,“好一个其罪当诛,好一个其罪当诛!”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扶苏,轻柔地抚摸她略有些虚无的脸颊,“终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不过我会给你报仇的!你等等我,我马上来!”

陌离掏出自己的随身匕首扎向胸口,“吾以我血肉精魄为咒,诅杀害吾妻者永生永世不死不灭永堕阿鼻地狱,再无轮回!”

陌离说完幻化点点星光,就像扶苏第一次见他时,他的满目星辰,扶泯看着魔域皇都处处灰飞烟灭,只得带着妹妹的尸体返回鬼域。

参星问司命,“在天界这数不完的岁月里,我也看过无数下凡历劫的仙君,为何我要和商星君经历这么惨烈的岁月?”

司命默然,参星又问,“不可说是嘛?同为星君受命不同对吧?”说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司命点点头,“我无意为难任何人!”

参星说:“我懂!”隔了一会儿又道,“帮我给他带句话吧?”司命点头。

“你我本参商,何必再相见。”

司命不明白地看着参星,“纵然你历劫的时候,他家人确实对你不好,但他并无过错,何必如此呢?”

参星看着马上就要跟自己一样归位而来的商星,“我们以后再无相见可能了不是吗?那又何必给他留有希望呢?好了,我该走了!”

司命看着急奔向神域的商星君,“星君止步,我奉命来接你归位。”

商君想再往前一步却有种无形的阻力,商星君抬头,司命为难地看着他,“此地为北斗,星君不可能不知,随我去归位吧!”

商君只怔怔地看着西方,“她,她回去了?”

司命点了点头,“她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我本参商,何必再相见!’”

商君痛苦地捂着脑袋,喃喃道,“何必再相见……”

司命念咒带商君去往东方归位,商君一路都在念:“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座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解救。置此札,只怀袖。”(摘抄自《金缕曲·季子平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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