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跟爱克曼继续聊关于剧场管理的问题。
爱克曼问:您和席勒多年来对魏玛剧院作过许多很好的贡献,昨夜的火灾在某种程度上也结束了一个伟大的时代,这个时代恐怕要过很久才能回到魏玛来。您过去监督魏玛剧院时看到它非常成功,一定感到很大的快慰。"
歌德叹口气回答说:"可是麻烦和困难也不少。"
爱克曼说:“困难大概在于在那样多人形成的一个集体里维持住井井有条的秩序。”
歌德回答说,"要达到这一点,很大一部分要靠严厉,更大一部分要靠友爱,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靠通情达理,大公无私。
"我当时要警戒的有两个可能对我是危险的敌人。一个是我对才能的热爱,这很可能使我偏私。另一个敌人我不愿意说,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们剧院里有不少年轻漂亮而且富于精神魔力的妇女。我对其中许多人颇有热爱的倾向,而她们对我也走了一半路来相迎。不过我克制住自己,对自己说,‘不能走得更远了!’我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和职责。我站在剧院里,不是作为一个私人,而是作为一个机构的首脑。对我来说,这个机构的兴旺比我个人霎时的快乐更为重要。如果我卷入任何恋爱纠纷,我就会象一个罗盘的指针不能指向正确的方向,因为它旁边还有另一种磁力在干扰。
"通过这样的清白自持,我经常是自己的主宰,也就能经常是剧院的主宰。因此我受到必有的尊敬,如果没有这一点,一切权威很快就会垮台。"
关于跟女演员之间的事情,歌德在这里说得颇为明白,他并非圣贤,那些优秀的魅力四射的情感和表现力都颇为丰富的女演员们,经常在他身边围绕,她们表现出了对歌德的崇拜和热爱,同时歌德也要尽量做到跟她们打成一片(因为他说要把最好的最有希望的演员们纳入他的社交圈子),对于一个剧院的导演、负责人来讲,这里的诱惑力不知道有多大。处在歌德的这样的位置上,要能始终做到不被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们的热情大胆所诱惑,需要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定力。
歌德在爱克曼面前也吐露真心,坦言他也是要通过一定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的冲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不能说有了一点点情感上的波动就要去爱,就要去把这种感情付诸实施。
我不禁又联想起热剧《三十而已》中——我知道这里不具备类比的性质,那个叫许幻山的男人竟然没有办法对付一个很明显来破坏他幸福家庭的林有有,他赶不走她,骂不走她,于是,他就被她俘获了。为什么无力抗拒,还不是因为渣呗。
当然,历史上很多伟人在情感上也是有着丰富的经历的,平常人都能接受,尤其是过去的皇权时代,皇帝可以为了优选继承皇位的后代而任意翻牌子,如今也仍然有许多男性认为成功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选择更多的年轻漂亮的女孩,甚至无上限,虽然大家都知道某本书中西门大官人的下场有多么惨,却鲜有男人以此为警示的。
因此,歌德的这番话,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伟人是周恩来,他的高风亮节是非常值得国人崇敬的,后来我知道了弘一大师李叔同,这个佛门大师成为我直至今天最为崇敬的人,如今,我在想,如果某天看完这本谈话录,我最崇拜的人是不是会换成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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