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在意这个城市,雨蒙蒙的,天灰灰的,什么心思都倦了,秋月趴在桌上,为这个少了清新的城市懒散地睡着了。窗外隐约雷鸣,阴霾天空,睡梦中的他梦到一句话:“即使天空无雨,我亦停留此地”
“好熟悉的地方,在哪?”秋月的心好像被梦到的地方给触动了,“那个地方,好像徒留悲伤”
天还在下雨……
“别在哭了,都怪我,不曾在意,若真的心痛,是我欠你一个拥抱”
“没有,,,,,我只是爱你”
秋月找到了那里,那个梦里遗失的地方,不过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一对恋人的互诉,他也明白了所谓悲伤的来历。仔细地,沉寂地,渐渐地,那份悲伤,痛楚,还有为此流下的,挥之不去的眼泪又泛起心里。
他本不该忘记这一切的,可他的选择是忘记。
三年前,六月,梅雨时节,他爱着下雨。
“那里更美,不该此时错过”秋月去了言叶亭,还是学生的他,去寻一处安静的美丽的地方学习自己最喜欢的设计是最好不过了。他进了公园,路过草地,看见河水,踏过桥梁,闻着花香。透明的伞滑出点点坠落的雨水,心里像泛起了花海。
到了,秋月停在亭子门口,收了伞,抬头看了看,雨又下大了
“……”一个女人见到他,便换了坐位。
秋月看了看,亭子里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啊,可能是出于礼貌才换了坐位吧。
“……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应该不会,我想多了吧,,,,额,,为什么是啤酒配巧克力?很奇怪的女人。”秋月一边修改自己的设计图,一边注意着那个女人。可一不小心,自己的橡皮从手中滑落……
“给你”那个女人帮他捡了起来。
“謝謝……”秋月又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应该没有”
“哦,抱歉”
“没关系”
……
雨稍停了,心情更加舒畅了。秋月收拾好了作业,便从亭子离开。
梅雨时节少了阳光。
这天,秋月回了学校,交了作业。
“秋同学,你的设计稿我不能通过,对不起,请重写吧”老师回绝了他
“好烦……下点雨吧”秋月在回家的路上这样想着。雨对他来说总归是好的,闷热的天不时需要调剂一下,要不然这六月就少了开心的理由了。当然了,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如他所愿,下雨了。
他自然是去了那个亭子。同样的草地,河流,花朵,他心依然如花海,不过他没打伞。
“额,你好……”
“你好……”
他们又遇见了,在这个亭子里,那个女人依然是啤酒配巧克力,而他也坐下来学习。
“为什么……为什么是啤酒配巧克力?”秋月抬起头问她。
“不为什么,习惯而已”
“哦…”
秋月低下了头,结束了对话。然后只是雨在下……
秋月找到了设计的灵感,为何不设计一双鞋子呢?秋月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很美丽的一双穿着凉鞋的脚,秋月低着头,偷偷地画这那个女人美丽的双脚。
“哦……对了,你上次忘了雨伞……”
“哦?什么?我……哦……謝謝……”秋月被她一时突然的发话给吓到了,可能是出于心虚,毕竟他在偷画人家嘛。
“你在画什么呢?看你很认真的样子”
“没什么,额……就是一些设计图……”秋月把画贴紧了胸口,看来他是真的心虚。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女人又问。
“额,我……那你也不是没去上班吗?看你应到了找工作的年纪了吧”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喝着啤酒。
雨小了……出了阳光。
“额……我只是没法工作。哦,对了,别忘了伞。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空无雨,我亦留此地”女人说完后的脸满是微笑,看着天空,便离去了。
“什么意思?”秋月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仿佛一切都随那女人去了,剩下安静……还有不解的言语。
“这次的设计不错,虽然是鞋子,但能看出你的诚意,给你通过了”老师看着秋月的设计很满意。
“是不是给女朋友的?”
“不……不……不是”秋月莫名的紧张起来。而心里却突然闪出某个女人穿这鞋子的画面。他低下头,走出办公室。“隐约雷明,阴霾天空,即使天空无雨,我亦留此地”秋月看着天空想到了这句话。
天放晴……他亦去了亭子。只是唯有他一人……
回到学校的秋月一直在想那女人的话。却偶然在同学之间的谈话中得知自己学校有位舞蹈老师因腿伤失去了自己的跳舞的梦想。秋月自然是同情那老师,虽然对秋月来说这是事不关己,可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六月梅雨,下的频繁。
秋月去了亭子,又是偶然也是必然的相遇。
“你好……”
“额,你好”
笑了笑,两人似熟人般打招呼。
“能让我看看你的画稿吗?”
“这个吗?可以……”秋月可不担心什么偷画,因为已交。
“这个?我……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女人还了画稿匆匆离去。
秋月爱雨,可不爱现在下的雨……莫名的孤独……
次日,秋月回了学校,跟同学聊天,聊到那老师时,同学突然向窗外望去,“看,秋月,就是那个短发女老师,看到没有,她叫雪野,就是她伤了腿没法跳舞了”
秋月的眼睛随同学的手看向窗外,那个刚从窗外经过的女人,正好映入他的眼帘。
熟悉的人,熟悉的背影,若即若离。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空无雨,我亦留此地”
天突然下雨了,下得很大。
“我先走了!”秋月跑了出去。追寻,一路追寻,跑遍了学校,也朝着亭子跑去……
秋月到了,站在远处看着亭子里的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你……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雪野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其实上次你就知道我们是师生关系了吧!!!”
她依然没说话,沉默了一会……
“我?老师?说什么老师!我……我只是个可怜鬼!!”雪野突然站了起来,低下头,哭了。
“没有这回事!老师!我一直相信你是坚强的人!”
“呵…坚强吗?我只不过是害怕舞台的胆小鬼!!”
天在下雨……已泣不成声……
“没有这回事,雪野老师……”秋月望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已忘了一切,眼睛里充斥着感动和同情……于是……他拥抱了她……
这个六月……我遇见你就遇见了我自己……
随后秋月鼓励着雪野在每个六月末的下雨天……
六月已逝,七月即新。
“终于到了上台的时刻,雪野老师,加油”秋月很开心,因为这一天。雪野终于答应他重回舞台。
“嗯……”雪野答应着……
“等等……这个给你”秋月拿出了一双鞋。“我设计了一双舞鞋,希望你能穿上它……”秋月红了脸……因为这个就是他以前被老师误认为是为女朋友而设计的鞋。
雪野穿上鞋子上了台,很美……“她跳的好美”秋月望着舞台上雪野,凝注了眼神。此时雪野在他心中或已不是老师了……
表演结束了,雪野看着久违的观众席,,她哭了,她跑向秋月,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
全场雷鸣……
这个夏天,难忘。
深秋了,亭子里依然两个人,不过不是不约而同,而是如期而至。
“雪野,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额……”雪野沉默了。
“请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秋月站起来了,虽然他不知道雪野今天约他来干嘛,但他很想告诉她一直想说的话。
“额……我们……我们只是师生而已”雪野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我……从没拿你当我的老师……”
“对不起……秋月,我……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雪野哭着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吗!雪野老师……你一直都是这么狡猾……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学生,却每天都……还留下什么怪话!对!我是你的学生,一切都是空想,什么即使天空无雨,我亦留此地!都是怪话,鬼话!”
“不是的!”雪野泣不成声……
“是的,就是的!忘了吧,我其实根本不不喜欢你!”
秋月跑了出去……雪野望着他……雪野穿着秋月送的鞋追了上去……
“不是的!秋月!秋月一直都是我在意的人,是你!让我战胜了恐惧,让我站上了舞台,让我有前进的力量!!!以前的我……若不是你……我……请相信我……你对我很重要!!”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 傍晚 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 拿着爱的号码牌
…………
“什么时候爱上了这首歌的?”秋月坐在亭子里,听着《遇见》,“可能是三年前吧”……
秋月最终还是记得了,本来不该忘记的事就不该忘记,那座亭子是遇见的地方,也是秋月重新开始的地方。他说:“遇见你就遇到了自己,这已足够了,愿远方的你,安好……”
《言叶之庭》改编
遇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