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上了火车,将行李塞进床底下,脑袋贴上枕头的一瞬间,我就睡了过去,乘务员叫醒我,我挣扎着拿出车票换了换乘卡,立刻沉到深得不能再深的睡梦里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晨光透过窗帘缝,在被子上跃动,浓烈的泡面的气味,还有巨大的电视剧的声音,火车哐当作响的声音,慢慢唤醒了我所有的感官,哦,天亮了。
十多天了,我终于结束了每天睡眠不足三四个小时的状态,而我的生命悄悄地开启了新的状态。
这旷日持久的痛苦,是因为三大分裂造成的,第一,是我所理解的教育和我所遇到的教育之间的分裂,这让我陷入巨大的困惑之中;第二,是我无法容忍与我教育价值观相悖的人成为我的老师,并受到推崇这件事情,这让我无比无奈和痛苦;第三,是我无法容忍引领过我的机构,启用与本身价值观不同的人,这件事情,让我对机构的“知行合一”产生了高度怀疑,它到底会引领我们走向何处?走向我所理解的教育世界?还是只不过是现状的进一步延续和恶化?这让我多么恐慌。
第六期的培训,让我陷入痛苦和迷茫,它把我送入到过去的某种状态中去了,所有人都该干吗干吗,世界看起来正常得不像话,我却像一个在粘稠的松脂里费力挣扎的昆虫,渺小而狰狞。
我不相信只有我看出了其中的相悖之处,我觉得自己是《皇帝的新装》里的孩子,可是我不是孩子,我没有童真的庇护,所以看起来只是一个喜欢挑刺的并不讨人喜欢的大人。
是的,我一边坚持认为要忠实于自己的感受,一边隐约可以感受到,我这样说,这样做,是会伤害到别人的。
我痛苦着自己的痛苦,我痛苦着别人可能会因为我而产生的痛苦。
我就是这么拧巴的一个人。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引领我走过这段路的人与事
我是一个奇怪的人,当然也许我是一个奇怪世界里正常的人。无论怎样,我首先是一个坦诚的人。
我无法对自己内心翻滚着的痛苦和困惑视而不见,我想知道这些情绪的背后是什么。是偏见吗?
王雄老师
王雄老师在讲座中说到,要学会与人相处,与人相处,不单单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最关键的是,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好好相处。
七月份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许以前也看过,但是因为王老师在我心里有着导师一般的位置,所以让我触动很大。
可惜只是仓促见面聊了几句,并没有深聊。
所以我所谓的学会与不喜欢的人相处,更多是一种退让和忍受:这么烂的人,这么没水准的人,有这样的言行,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这种想法应该是我脑海里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优越感吧,我是真理在握,我是真理本人,而这样的想法,对我对他人都是一种伤害,我无法在坚持自我的同时与世界圆融地相处,他人无法因为我的“真理”而活得更好。
而认为自己真理在握本身,难道不也是一种谬误吗?在比我认知水平更高而宽阔的人眼里,他们何尝没有看出我的种种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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